毛茸茸的尾巴垂下來。
喬水也愣了。
大腦此刻宕機了。
唇瓣闔動,“傅…傅…”
連著說了兩個傅字,就止住了聲。
宕機的大腦在傅亭舟走過來的時候,終於緩緩的啟動,軟糯的嗓音忍不住發顫,“您,回來了。”
空氣中,男人身上陌生的冷木香,幽幽席捲在她鼻息,一瞬間,喬水又宕機了。
傅亭舟走進客廳,看著站在梯子上,身形纖細的女人。
她站的很高,站在梯子上。
在換燈泡,白皙的手指捏著一個水晶球燈,水粉色的唇因為自己的到來,張合著,瞪大眼,漂亮的瞳仁都是震驚。
傅亭舟的目光,緩緩的往下移。
漆黑幽譚般的眼底,沒有波瀾,但是目光,卻在喬水身上停留。
四月份的天氣。
百平米的客廳,江景落地窗,下午六點,一片燦爛溫柔的橘黃色落日,溫柔的給女人鍍上一層光。
薄紗輕籠,光調溫柔。
喬水穿著一個白色蕾絲吊帶睡裙,小V領露出精緻的鎖骨跟胸口。
幾乎可以從肉眼看出來,裡面沒穿內衣,睡裙剛剛遮住挺翹的臀,裙襬,也是白蕾絲。
隨著她伸手的動作,衣服上移一小節,那隻能遮住臀部的裙襬,也移上去一截,甚至可以看到,白細瑩瑩的腰。
喬水站在四層梯子上,傅亭舟也得仰視她,一切,都一覽無餘。
他看了十幾秒,喉結緩緩滾動,目光隨著她修長的一雙腿往下滑,移開視線。
喬水反應過來,揪著裙襬,但是無濟於事,漂亮的臉上都是紅霧,“我,沒想到您回來了,家裡的燈泡壞了,我在換。”
她窘迫的要死。
南城入春之後,溫度就開始一路上升,在家裡她一直一個人,都是這麼穿的。
她一個人在這個大平層裡面住的自在逍遙九個月,誰能想到,他竟然一聲不吭的回來了?
實在是有些尷尬,主要是跟這個男人也不熟。
除了那晚。
這都九個月不見了,兩人也沒有多說話。
但是此刻,喬水想下來,但是梯子搖晃了一下,她不敢下,“傅先生,您能幫我扶一下梯子嗎?”
“你下來吧,我來換。”
這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來。
傅亭舟解開袖口,挽起黑色的襯衣,露出一截冷白色堅實的手臂,扶住了梯子的同時左手抬起,掌心虛扶她的細腰,並沒有直接碰到她的肌膚,紳士疏離。
喬水冷不丁的,嗅著空氣中鑽入鼻端的冷木香,還有男人身上的菸草味。陌生荷爾蒙的氣息燻得她頭昏腦漲,雙腿都發軟,一隻手揪著蕾絲裙襬,紅著臉下來。
這個時候,椰椰猛地吠叫了一聲。
“嗚!汪!”
白色圓滾滾的薩摩耶,警惕的匍匐姿態看著傅亭舟。
喬水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本來就因為緊張震驚雙腿發軟不自在,此刻直接一腳踩滑,“啊——”
失重感只有一秒鐘。
男人的手,抱住了她的腰,隔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睡裙,抱著她腰的手臂很有力。
夏天,乾燥的掌心,溫度總是熱的。
喬水被嚇的蒼白著臉,緩過神來就開始紅。已經被他放在沙發上,她急忙說謝謝,發現自己的手臂,還圈著傅亭舟的脖頸。
兩人靠得很近。
近到喬水感受到他噴出的唇息,他應該是不久前抽過煙,有煙味,但是不重,被他身上的冷木香中和。
喬水還能透過男人的眼鏡片,看到他眼底的溫度。
沒有什麼溫度,如同一杯冰水。
淡漠疏離。
喬水急忙鬆開手。
傅亭舟點了下頭,準備踩上梯子去換燈,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處於警惕的椰椰猛地跑過來,跳起來。
他反應快,漆黑的眼眸一眯,抬手一擋,薩摩耶咬在了傅亭舟的手臂上。
“汪!”
喬水大驚,“椰椰!”
“您沒事吧。”喬水立刻過去,看著他手臂,不深,但是往外滲血。
她頓覺糟了。
想起傅家的權勢,再過三個月,兩人都協議離婚了,這個時候人家回國,肯定是跟自己商談離婚的。
她美滋滋拿著支票走人。
而且傅亭舟身份多顯貴啊,傅氏集團繼承人。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發生瞭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她的狗,咬了閃婚老公。
“傅先生,椰椰的疫苗證齊全,您肯定不會有事的,這樣吧,我們先去醫院打個疫苗…”
傅亭舟看著面前的女人。
黑色的長卷發隨意的紮在腦後,有幾縷散出來,落在脖頸上。
黑色的長卷發從耳後一縷,纏繞在領口的蕾絲邊上,道歉的同時,護著身後那個惹事的薩摩耶。
怕他生氣,把狗丟出去。
這九個月,他一直記得她的名字,叫,喬水。
此刻的喬水有點心虛,雖然她跟傅亭舟是夫妻,但是,也就相處甚少,閃婚後到現在九個月了,就沒見過面,沒有感情基礎,不是尋常夫妻。
圈子裡面的人說,他性格冷漠,手腕雷霆。
如果不是那晚上兩人荒唐了,這輩子也沒交集。
椰椰估計是第一條咬了他的狗吧…
也算是狗生頂峰了。
他不會把椰椰丟出去吧?
怎麼辦怎麼辦?
看著他目光沉靜喜怒不變的樣子。
轉身,抱住了椰椰的脖子,喬水一咬牙,心一橫,決定用打一張‘莫須有’的親情牌,“椰椰,快點,給Daddy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