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正黑眸幽暗,指腹捻上江弦月櫻花色的唇瓣。
“既然決定挑中我,獻身給我,就算我現在沒要你,早晚一定會要。”
“老實點,只要你在我身邊乖的,以前什麼樣,我不計較。”
江弦月看著他眼睛,貓兒眼一樣的清亮瞳圈有微光輕晃。
她屏息一瞬,笑了笑,笑意淺淺浮上眼角眉梢。
“你霸道的樣子,也舒服到我了。”
眼睫低垂,江弦月看著他唇瓣,抬頭輕輕覆上去,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周汝正怔了下,眼底幽暗凝住。
江弦月輕舔下唇,小聲問:
“外面有人在看,只吻一下,行麼?”
他剛剛命令她吻他。
她吻了。
是乖的。
正應了他方才那句‘只要你在我身邊乖的,以前什麼樣,我不計較’。
這種表態的方式,成功取悅周汝正。
心頭最後一絲火氣徹底消匿,周汝正薄唇輕勾,嗓音低磁說:
“讓他們看。”
他歪頭噙住她唇,毫不在意外人目光。
原本捏在江弦月下巴上的手鬆開,霸道地握住她後頸。
從車前窗的玻璃清晰可見,車裡的男女旁若無人,摟在一起親的難分難捨。
不對,也不能說摟。
是周汝正強按著江弦月的頭在接吻,且江弦月一動不動,看起來很溫順。
醉金宮門前的臺階上。
原本一道跟過來的那行男男女女,已經陸續下車,頂著盛夏傍晚的熱氣在等周汝正。
這會兒瞥見車裡兩個人,突然就貼在一起親的熱火朝天。
幾人彼此對視一眼,神色各異。
有人先開口,“要麼先進去?酒水先點上,反正宗哥跟老唐的車還沒到,怎麼也得等會兒。”
“對,先進去吧,熱死了。”
宋瀾州轉身帶頭,“走吧。”
四個男的紛紛意見達成一致,勾肩搭背先進了會所。
剩下宋知妍和三個女生依然立在臺階上。
三人面面相覷一番,其中一個扯了下宋知妍的包鏈。
“知妍,別看了,走吧。”
宋知妍立在原地死死盯著周汝正的車,眼裡充滿嫉恨,抱在胳膊上的手美甲精緻而尖細,幾乎摳破手臂上的皮肉。
“你們說,剛認識第二天,正哥睡過她嗎?”
三個女生一聽這話,頓時面露尷尬。
沒人能回答這話。
這…怎麼好說?
周汝正雖然高不可攀,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圈子裡跟他過過夜的女人,隨便扒拉扒拉,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不過以前最多是來者不拒,都是女人主動往他身上貼,恨不能當眾脫了睡他。
像今天這樣反過來了,被他旁若無人摟著親的,倒是第一個。
都稀罕成這樣了,說他還沒睡過,怎麼可能?
她們吭吭哧哧,沒人回答。
宋知妍也知道這些人都怎麼想。
她眼裡火冒三丈,氣的貝齒差點咬破唇瓣,恨恨罵道。
“都是賤女人,只會不擇手段勾引男人,等著瞧,我今天要她好看!”
“知妍,你還是別輕舉妄動吧,耐心等幾天,等正哥新鮮勁兒過去……”
“我等不了!”
宋知妍語聲尖銳,憤憤收回視線,轉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疾步朝會所走去。
邊走邊掏出手機,跟身邊的三個同伴發話:
“立刻給我搖人,把以前跟正哥有一腿的那些賤人都給我叫來!賤人還得賤人治,我就不信這姓江的賤人還能沉得住氣。”
她今天非得撕破江弦月的臉!
認識一天就迫不及待勾引周汝正,還裝什麼清純?
等會兒就叫她看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跟在宋知妍身後的三個女生聽言齊齊震驚。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彼此臉上看到咂舌和莫名的興奮。
天爺誒!
要玩兒這麼大嗎?
今晚有好戲了!
*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上京的天漸漸暗下來。
會所門口陸續停滿豪車。
周汝正抽了支菸,等下身的衝動緩解,才帶著江弦月下車。
兩人牽著手走進包廂,裡面已經燈光閃爍,煙霧繚繞。
先進來的幾個人早就自動自發點歌開酒,熱起了場子。
江弦月不是第一次走進這種場所,倒也並不拘束,只是她目光安靜環視和皎潔溫柔的氣質,顯得與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格格不入。
坐在沙發上的幾人紛紛站起身。
“正哥。”
“阿正今兒喝什麼?”
宋瀾州拎著瓶洋酒站起身,另一隻手上還夾著兩隻酒杯,帶笑的眉眼被鼻樑上的金絲鏡框襯的斯文儒雅。
“就等你來挑存貨,我相中唐勳這瓶麥卡倫。”
周汝正笑了聲,帶著江弦月走過去,把人摁到真皮沙發上坐,目光在滿桌酒箱子上漫不經心掃過。
“他這瓶要留著做婚酒慶賀,你給他開了,他找你拼命,換一瓶吧。”
宋瀾州聽言挑眉失笑,搖了下頭,把拎在手裡的昂貴洋酒放回去。
“那小子發消息組局,他還遲到,該叫他長長記性才對,你怎麼還護著他?”
周汝正隨手拎起一瓶酒,酒瓶斜斜朝他遞過去。
“開這個,今兒我的局,我請。”
宋瀾州接住酒瓶,驚訝地仔細打量了眼漂亮的水晶瓶,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框,笑吟吟打趣。
“行,你這瓶甩麥卡倫八百里,我放他一馬。”
他抱著那瓶酒,朝旁邊人睇了眼色。
立馬有人去喊侍應生進來,將桌上中間三箱酒都搬走,剩下週圍那四箱。
自有人去忙活開酒。
周汝正拎了拎西褲,在江弦月身邊坐下,修長的腿交疊,抬臂自然搭上她身後皮沙發靠背。
視線落到江弦月臉上,卻見她昳麗側頰在暗影裡格外雪白,一雙眼睛亮晶晶盯著桌上的酒瓶看。
他心頭一咯噔,想起來她醉酒後萬種風情的樣子,瑞鳳眸瞬間一暗。
“看什麼看?你不準喝。”
江弦月扭過臉看他,唇瓣輕嚅:
“我…”
周汝正目無波瀾,薄唇掀動:
“不準喝就是不準喝,不準討價還價。”
江弦月眼睛眨了眨,肩頭往他懷裡靠,“我沒說要喝,我酒量不好,會發酒瘋。”
周汝正神情緩和,手握住她肩揉了揉。
“嗯。”
正欣慰於她很有自知之明,就聽靠在懷裡的人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問。
“有米酒麼?果酒也行,我只嘗一點點。”
周汝正,“……”
酒量淺酒品差,還有酒癮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簡直開了眼界。
想到什麼,周汝正難得心生好奇,偏過臉,垂眼睨著靠在肩側的漂亮小臉。
“非喝,也不是不行,先給我解釋解釋,昨晚為什麼揹著人偷偷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