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曜眼中彷彿風暴凝聚,漆黑的眸子深處燃燒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這女人還敢說沒有企圖。
趁他睡著急不可耐地坐他身上扒他衣服,不知廉恥!
他怒不可遏,想將季嵐雲甩開,卻因腿部無力,反而將女人拉近。
季嵐雲一時不察,跌在他身上。
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處,呼吸交纏著,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
盛斯曜緊抿著唇,低沉的嗓音裡夾雜著明晃晃的威脅,“季嵐雲,還敢說自己沒有企圖,真當我不敢動你?!”
“我……我沒有。”
季嵐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忘了反應,清澈的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是想查看你的情況,如果放任不管,你會出……”
“收起你虛偽的把戲。”
盛斯曜的力度加大,似是想將她的骨頭捏碎,“季嵐雲,給我聽好了,我允許你在盛家只是因為爺爺。”
“你別以為使手段讓爺爺信任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盛家夫人的位置,永遠也不可能是你的!”
“不該想的別想。”
“……我沒想。”
“沒想?”盛斯曜扯了扯唇角,譏諷道:“我昏睡時你摸了我多少次用我跟你複述嗎?”
“現在我醒了,還敢光明正大地坐在我身上,趁我受傷強迫我,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活的。”
季嵐雲險些被嗆死,羞憤地扭著手,想從他懷裡出來。
果然就不應該管他,白眼狼,不識好歹。
然而盛斯曜力道太大,她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反而將自己的手腕弄成紅痕。
因為力的作用,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密不透風。
“放開!”
“別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盛斯曜兩手並用,想將季嵐雲扔下去。
但在剛才的掙扎中,季嵐雲的頭髮被他的紐扣纏著,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直直地趴在盛斯曜身上。
“我頭髮被勾住了,你別動。”
她氣急敗壞地喊了聲。
頭皮都要給他拽出血了。
“要想我們分開,就老老實實等我解開,不然我們就耗在這,等別人來救吧。”
“你!”
盛斯曜臉色黑得能滴墨,但也知道再爭下去,只會更糟。
因為她的扭動,下半身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憤怒。
他不可能會被這種女人牽制。
盛斯曜吐了口氣,閉上眼不去想。
好在季嵐雲也不想維持這麼尷尬的動作,迅速解開紐扣。
剛要翻身下床。
房門便被突然打開。
“阿曜,嵐雲,該起床吃……”
床上的兩人默契看過去,與趙曼玲的目光對個正著。
“不是這樣的,我們……”
季嵐雲慌亂地想從盛斯曜身上下來,卻又腳下一滑,再次跌了回去。
“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啪一下,趙曼玲閃電般地關上房門。
“……”
“……”
“還準備賴在我身上多久?”
身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季嵐雲飛快移到一旁,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會去解釋……”
“解釋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盛斯曜冷著臉坐起來,“扶我下床。”
她還怕自己名譽受損呢,誰想跟這種冷麵怪扯上關係。
季嵐雲在後面做了個鬼臉,無語地將盛斯曜推進浴室。
砰——
男人毫不留情地將她關在門外。
死男人!
季嵐雲攥緊拳頭,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給他一下。
她還不樂意伺候呢。
穿好衣服去外面浴室洗漱好,往樓下走時,只見趙曼玲正喜笑顏開地跟盛權山說話。
“爸,我之前還擔心孩子的事,怕嵐雲不願意試管,沒想到她會這麼生猛,根本不需要試管,直接坐在阿曜的身上。”
“阿曜那小子也是個嘴硬的,嘴上說著不喜歡,背地裡還不是乖乖聽話,看來過不了多久,您就有曾孫了。”
“好啊,好啊。”盛權山頻頻感嘆,“能看到斯曜結婚生子,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了。”
季嵐雲窘迫地站在樓梯口,回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她的形象算是被毀乾淨了。
“嵐雲,快下來吃飯了。”
趙曼玲熱情的招手喚回季嵐雲的思緒,她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坐到餐桌邊。
“媽,爺爺,斯曜他……”
“你專心吃飯,那小子的飯我已經給送上去了,餓不到他,反倒是你,要注意身體,可不能累著。”
趙曼玲越看季嵐雲越滿意。
這漂亮的臉蛋,還有溫柔細心的性格,能被她喜歡上,是斯曜的福氣啊。
季嵐雲被看得臉頰發燙。
怎麼感覺盛夫人在把她當孕婦對待。
吃完飯,盛權山回房休息。
趙曼玲拉著季嵐雲坐在沙發上,又遞給她一張卡,“嵐雲,辛苦你了,多出去走走,喜歡什麼東西都買下來,不用一直照顧斯曜。”
“媽,爺爺已經給我了,我真的不能再要了。”
這卡季嵐雲說什麼也不收下。
來到盛家,她都收到3張卡了。
花不完,真的花不完。
“斯曜如今剛醒,我想帶他去曬曬太陽,感受下新鮮空氣,還要麻煩媽媽安排幾個健壯的男士幫我抬一下。”
“好孩子,嫁進我們家,苦了你了。”
趙曼玲紅了眼眶,徹底將季嵐雲劃入自己人的範圍。
“不過現在斯曜暫時只能在3樓活動,還需要等陳醫生來看過後,才能定奪。”
“這陳醫生到底是誰?”
“陳光醫生是我們盛家的恩人,也是他的手術,才得以將斯曜從鬼門關搶回來,也只有靜安大師的徒弟,才有……”
話還沒說完,人便被傭人迎進。
趙曼玲急忙走過來,“陳醫生,麻煩您跟我過來再看下我兒子的情況。”
沖喜終究只是迷信,她還是更相信科學。
“盛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我既已答應,就一定會負責到底。”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從進來後便帶著一抹淡笑。
季嵐雲默默跟在身後,神色凝重的盯著陳光,只覺得他眼底裡閃爍著不懷好意。
她可不知道她師傅什麼時候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徒弟。
盛斯曜體內的毒,怕是跟這人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