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趙小琴嗤笑一聲,眼裡的輕蔑不言自明。
另一個藍衣服姑娘快步跟上她們,也加入了討論。
“那還用說,莫說咱們三隊,就算是放眼整個榆涼,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咱小琴這麼能幹的!”
白襯衫也跟著嘲諷:“那當然,有些人啊,除了臉一無是處。”
“臉?”
趙小琴眼尾上挑,斜睨了一下身後的顧檸,然後十分嫌棄地撇了撇嘴。
藍衣服趕緊接茬:“她的臉咋了?不就狐狸精似的,瞧她長得那浪蹄子樣兒吧!還腳踩兩隻船,跟那個知青不清不楚,總之比不上小琴一點,不就是仗著——”
未婚妻三個字硬是被藍衣服嚥了下去,因為趙小琴最忌諱顧檸是陳勁未婚妻這件事。
“就是啊”,白襯衫把話圓了回來
“而且我一直覺得在陳勁心裡肯定還是小琴地位高,你看剛才他都是直接把小琴和自己安排在一組的,就算小琴腰不舒服,他一開始也沒想著安排顧檸!”
“可不嘛,不讓她幹還主動往上貼!”
“就是就是,真不要臉。”
這些話趙小琴可愛聽了,臉色好看了不少,一想到剛剛陳勁第一個就點到了她的名字和他一組,她唇角都泛起了笑意。
“哼~貼也沒有用,不過是她爸囑咐了陳勁不好意思拒絕就照顧她一下,其實他根本不喜歡她。”
趙小琴唇角向下,傲慢地揹著筐到地裡去幹活了。
這些話,顧檸聽得一字不落,可能她們也知道顧檸在聽,可她們不在乎。
但顧檸也不在乎。
她知道她們說的有一部分是對的。
陳勁之所以和原主約定婚姻完全是因為原主父親救過陳勁半條命。
老人家看人特准,覺得陳勁這小子面冷心熱是一等好人,便仗著這一點情分臨終將閨女和老伴託付給了陳勁。
陳勁對原主確實沒什麼感情,多說就是像對妹妹般的尊重愛護,但隨著原主和趙路生接觸日漸增多,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變。
至於現在全憑先父人情和囑託撐著,還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轉變形勢,任重道遠。
三分鐘後,各小組人員陸陸續續到崗,顧檸也揹著筐來到了陳勁身後。
她想趁著人少和他解釋一下早上挑水的事,解釋她和趙路生沒關係。
可陳勁根本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熟練地從地上拎起鐮刀,眼皮都沒抬一下:
“開幹了,幹不了早吱聲。”
說著,他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粗壯的小臂。
很快,陳勁手裡的鐮刀揮舞了起來。
他身上完美的肌肉線條隨著他每一下揮動跳個不停,不一會兒他就因為幹活太熱脫掉了襯衫,只剩裡面一件白背心。
背心被高壯的身體繃的緊緊的,很快被汗水打溼,勾勒出古銅色的完美軀幹。
顧檸一邊跟在他身後撿高粱穗一邊欣賞這絕佳景色,可把她美壞了。
但都不出兩小時,她就美不出來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被陳勁拉的越來越遠,眼看著陳勁的背影從大大一隻變成了小小一點,再到最後消失不見。
而且再簡單的農活也架不住反覆大量一個勁兒幹,現在她的右胳膊也像灌了鉛似的,從一開始的動作靈巧變成了抬胳膊都費勁。
不是,幹農活這麼累嗎?
顧檸呼哧呼哧喘著氣,但不一會兒陳勁已經從旁邊這條壟拐彎割了個來回,又和顧檸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