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檸看向陳勁,正打算向他建議一下爭取名額,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顧丫!陳隊長!”
陳勁和她同時回頭,而在回頭的一瞬間顧檸心臟一縮。
是羅蓉蓉,瞧她笑的那樣,絕對沒好事!
“陳隊長,顧丫。”
羅蓉蓉站在田埂上,兩條麻花辮梳得油光水滑,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有事?”
陳勁停下捆高粱的手看向羅蓉蓉,她一隻手在前,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而羅蓉蓉顯然不太能承受得住這目光的強度,所以她膽怯的錯開了視線。
“咳,咳……那個,有”
她變得有些結巴,但當和顧檸對視了一眼之後唇角那抹笑又勾了起來。
“有事,陳隊長,是這樣。”
羅蓉蓉背在身後那隻手露了出來,一個信封,背面朝上,不由分說塞進了顧檸的手心。
“這是顧丫上次落在我那的東西,顧丫你放心,我沒有打開看。”
顧檸也不知道這裡面是啥,但她敢肯定絕對和趙路生有關,那就先不能在陳勁面前打開。
“好了,就這麼點事,陳隊長顧丫,我先回家了。”
羅蓉蓉說完像完成了什麼艱難任務般立刻跑了。
只留下陳勁和顧檸。
顧檸擺弄著那信封。
“我也不知道是啥,回去再看吧,總之我也不識字,這要是封信那絕對就是羅蓉蓉記錯了不是我的東西。”
她這算是一種解釋,如果這封信確實是來自趙路生的,那她就能提前給陳勁打個預防針,她不識字,這信送的動機有問題。
陳勁抿著唇,
“你就這麼肯定這是封信?”
顧檸抬眉,
“不是信還能是什麼?”
她倒忘了這個年代有啥紙質或薄片的東西也都喜歡用信封裝,便心大地以為只需要現在不打開就行,沒多想隨手將那信封翻過來想看一眼正面。
但這一看可不得了。
因為那正面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大字:
路生與檸檸合影留念。
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黑暗裡,氣壓有點低,天悶悶的,像要下雨。
晚風裹著雨前的潮腥味往肺裡鑽,悶得人透不過氣。
現在場面無比尷尬。
陳勁的目光冷了下來,而顧檸太陽穴突突直跳。
不對啊,原劇情裡沒這茬!
她敢肯定原書裡絕對沒有任何關於原主和趙路生合過影的片段。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這是趙路生故意指使羅蓉蓉隨便拿個信封陷害自己。
“我不記得和他合影過,這是誣陷。”
顧檸嘀咕了一句,說著一不做二不休,她改變主意決定當場自證,便直接打開了信封,準備把誤會扼殺在搖籃裡。
可隨著信封一打開,她瞳孔驟縮。
那黑白照片上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看上去親密無間 ,趙路生一手扶著旁邊的柳樹一手摟著顧檸的肩膀,顧檸則揹著手臉上露出羞澀的笑。
不是,還特喵真有這麼個東西?
“誣陷?”
陳勁笑著,笑聲十分瘮人,將這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他一把奪過照片,指節在趙路生的臉上碾過,然後狠狠甩在地上。
“你當老子是二傻子?”
“你說你不認字,卻看一眼信封皮就知道這裡面是合影,顧檸,你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嗯?”
“趙路生,呵,去年七月初七,”
“你倆在曬場垛子後頭,他他媽還給你念‘金風玉露一相逢’。”
“當時老子就該把他手剁了!”
顧檸咬著唇。
“我…”
可鐵證如山,顧檸知道即便自己說出花來都難以再挽回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