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該吃藥了!”
護工粗糲的手掐住宋且微的下頜,將混著白色藥片的冷水強行灌入她喉中。
宋且微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嗆了水,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了地上。
看著宋且微狼狽的樣子,護工直接衝著她吐了一口口水:“呸!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薄夫人!擺什麼大小姐架子?也不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哪有人家宋晚小姐好看!”
宋晚?
三年前,宋晚還叫夏晚。
她這麼快就已經頂替了自己的位置,成為了爸媽的女兒,宋家的小姐了嗎?
“人家薄總早就已經和宋晚小姐訂了婚!今天全球直播的婚禮!人家薄總是我們海城的首富,怎麼可能和你這個瘋女人扯上關係?”
此時,電視機裡播放起了那場全球婚禮。
薄宴西裝革履,正溫柔地為身旁的夏晚戴上鑽戒。
夏晚那張和她七分相似的臉,滿是甜蜜。
而自己的爸媽和哥哥就在一旁含淚祝福。
沒有人記得她宋且微。
分明她才是爸媽的親女兒,哥哥的親妹妹。
而薄宴……
她和薄宴青梅竹馬,薄宴曾愛她入骨,為她舍了半條命。
如今,竟也愛上夏晚了嗎?
“被家裡人送來三年了都沒人管,就是一個得了被迫害妄想症的瘋子!連自己的貓都殺!這種人,就應該不得好死!”
精神病院的兩個護工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宋且微的病房。
只見躺在地上的宋且微突然悽慘發笑。
球球……她的球球。
一想到自己從小養到大的球球,宋且微就覺得心口抽裂般的疼痛。
她至今都能想到球球滿身是血躺在她懷裡的樣子。
球球只是看不得她被夏晚欺負,撓了一下夏晚。
可夏晚卻將球球從陽臺扔了出去,球球被尖銳的樹枝刺穿了身體。
父母卻護著夏晚,斥責球球是個養不熟的畜生。
她發瘋衝向夏晚,可一向疼愛她的哥哥卻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未婚夫薄宴更是護在夏晚的身邊:“一個畜生,死了就死了!你不在的那三年,是晚晚一直照顧她,這種白眼狼,死了也活該!”
彼時她滿眼猩紅的看著眼前的夏晚,恨不得衝上去撕碎她那偽善的面具。
可換來的,卻是家人將她狠心送進了精神病院。
臨進精神病院的那一天,夏晚得意的和她說:“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繼續做你的植物人不好嗎?非要醒過來。如果不整死你,我這個替身怎麼頂替你的位置?”
宋且微看著電視機裡一家幸福的五個人。
心口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此刻,護工喂的藥已經見效。
宋且微只覺得小腹一陣絞痛,整個人疼的蜷縮在地。
很快她就意識到藥裡有毒。
是夏晚?是薄宴?
還是覺得她丟了宋家臉的父母和哥哥?
很快,宋且微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恨將她送進精神病院的父母和哥哥!
她恨變心的薄宴!
更恨搶走她一切,害死球球的夏晚!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
她要戳破夏晚偽善的面孔。
她要放棄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至死不渝的薄宴。
更要遠離傷她至深的父母和哥哥!
一陣疼痛過後。
宋且微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抽離的身體。
再次睜開眼。
眼前的景象全變了。
宋且微看著眼前房間的裝潢。
一時間愣神。
這是……她的房間?
眼前的景象太過熟悉,這是她從醫院甦醒後回家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