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無所謂聳聳肩，反過來安慰警察：“她愛的人是沈野哥哥，我知道的。”
我將三年前的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我真的沒辦法，我們從小相依為命長大，沈野那麼小，我怎麼能忍心看他無家可歸呢。”
“我願意付法律責任，就當是為我當初的心軟付出代價了。”
警察複雜地看著我，臨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個漢子，我佩服你。”
我在病房裡望著窗外，從白天到黑夜。
腦子裡閃過和蔣曉曉的一切回憶，最後定格在她向我告白的臉上。
“韓延，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當時的我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現在想想，當初她那麼勉強的話我竟然沒聽出來。
我自嘲一笑，正準備閉上眼睛睡覺時卻被門口的動靜吸引。
“放開！讓我進去！”
蔣曉曉被門口的護士大姐攔住，瘋狂呼喊著我名字。
“韓延！韓延！我知道你在裡面！”
“小點聲！病人都睡了！”
兩人在門口爭執不下，我揚聲打斷了兩人。
“吳姐，讓她進來吧。”
蔣曉曉走進來的時候穿著的還是成人禮那天的衣服。
她頭髮也來不及梳理，看起來亂糟糟的。
“有事嗎？”
我打斷了她想要坐下來的動作，淡淡發問。
蔣曉曉動作一僵，看著我紅了眼。
“韓延，你和警察瞎說什麼了？為什麼他們要讓阿野把所有的賠償金都還回去？”
聽到她的質問，我挑挑眉：“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蔣曉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阿野是你從小看著長大了，你現在是在毀了他知道嗎！”
“所以呢？那我就要讓他毀了我嗎？”
我指了指身上的傷口：“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
“他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該承擔應有的責任了。”
蔣曉曉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我打斷。
“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你走吧，不然我會起訴沈野故意傷害罪，你也不想他進監獄吧？”
看著她慌張離開的背影，我徹底放下了心裡最後的執念。
還在幻想什麼呢？
是覺得蔣曉曉在知道事情真相後會回心轉意嗎？
韓延啊韓延，你真是沒救了。
在杜姐的精心照料下，我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很快。
她給我開出院單的時候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伸手抱了抱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那是一間逼仄的地下室，密不透風，連一縷陽光都透不出來。
這些年我將所有富裕的錢都轉給了蔣曉曉和沈野，為的就是讓他們過的好些。
現在，我不需要這麼做了。
想了想，我撥通了公司領導的電話。
“張總，您說的外派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