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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

顏檸踩著高跟鞋走出宴會廳,任憑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顧晚的電話。

“晚晚,幫我安排一下,我要提前住院。”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什麼?”顧晚在電話那頭驚呼,“不是說好再等幾天嗎?是因為你的身體又……?”

“沒必要了,”顏檸看著遠處傅銘和柳希希依偎的背影,輕聲道,“我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掛斷電話,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曆。

還剩五天。

原本,她以為這七天會是他們之間最後的溫存,哪怕只是虛假的和平。

可現在,連這點奢望都被碾碎了。

深夜,顏家老宅。

傅銘回來時,屋子裡一片漆黑。

他皺眉打開燈,看到桌上留了張字條。

柳希希搶先一步拿了起來。

“約定作廢,五天後民政局見。”

傅銘盯著那張字條,胸口莫名湧上一股煩躁。

他轉身上樓,推開顏檸的房門。

空無一人。

衣櫃半開著,幾件常穿的衣服不見了,梳妝檯上的護膚品也少了大半。

她真的走了。

傅銘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撥通顏檸的電話,卻聽到機械的女聲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另一邊,醫院的病房裡。

顏檸靠在床頭,看著護士將止痛藥的劑量又調高了一倍。

“顏小姐,您的指標很不樂觀。”醫生翻著檢查報告,眉頭緊鎖,“癌細胞擴散速度比我們預計的快很多,必須立即開始化療。”

顏檸輕輕搖頭:“再等兩天。”

“可是……”

“就兩天。”她看向窗外,“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醫生嘆了口氣,最終妥協:“最多兩天,否則我們無法保證您能再撐半個月。”

顏檸笑了笑:“我知道,還有事情沒做完,我現在還不想死。”

待醫生離開後,顧晚紅著眼睛握住她的手:“你到底還要做什麼?他都那樣對你了!”

顏檸艱難的下了床,冰涼的手掌覆上了顧晚的手心。

“我想徹底忘了他,”顏檸輕聲道,“你陪我走走。”

顧晚攙扶著顏檸走出醫院,深冬的寒風刺骨凜冽。

顏檸裹緊了外套,瘦削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可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先去哪兒?”

顏檸望著遠處。

“遊樂園吧。”

城郊的遊樂園早已停業。

顏檸站在控制室前,從包裡取出一把鑰匙,這是當年傅銘偷配的,為了帶她夜闖遊樂園。

“他十八歲生日那晚,”顏檸轉動鑰匙,生鏽的齒輪發出刺耳的聲響,“非要跟我打賭,說誰不敢來誰是小狗。”

摩天輪緩緩啟動,陳舊的轎廂在暮色中搖晃。

顧晚緊張的抓住扶手,顏檸卻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升到最高處時突然停電了,”她輕笑,“他在黑暗裡握緊我的手,說‘膽小鬼,嚇死你’。”

轎廂升至頂端,顏檸突然拉開窗戶,將鑰匙拋向遠處。

“其實那天,”她關上窗,“停電是他買通工作人員安排的。”

像這樣承載回憶的地方有很多,顏檸帶著顧晚把這些回憶一點點消除。

最後一站是江邊的觀景臺。

顏檸靠在欄杆上,望著對岸的燈火。

“去年情人節的時候,他在這裡跟我吵了一架,因為我把他送的項鍊弄丟了。”

顧晚記得那天,顏檸翻遍整個城市找那條項鍊,最後在傅銘書房抽屜裡發現了它。

“其實是他自己藏起來的,”顏檸輕笑,“就為了找個理由跟我吵架。”

她從口袋裡掏出那條項鍊,項鍊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墜入漆黑的江水中。

死對頭,死對頭。

顏檸一直以為,他雖然一直跟她對著幹,但是兩人彼此間是有愛的。

但最近發生的種種讓她徹底心死了。

距離約定的領離婚證,還剩最後三天。

顏檸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傅銘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擔心顏檸耍把戲不願離婚,還是擔心她的安危。

傅銘開完會出來,秘書匆匆跟上:“傅總,剛剛收到消息,顏小姐住院了。”

他腳步一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深夜。”秘書猶豫道,“醫院那邊說,情況不太好……”

傅銘冷笑:“她又玩什麼苦肉計?”

秘書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遞上一份病歷複印件:“這是今早有人匿名發到公司郵箱的。”

傅銘隨手翻開,目光在“骨癌晚期”四個字上定格。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紙張被捏出皺痕。

但是轉念一想,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顏檸突然就是癌症晚期,多半是又在戲耍他。

“真能裝。”他冷冷道,“她為了不離婚,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將病歷扔進垃圾桶,傅銘大步走向電梯:“備車,去雲頂酒店,今天是希希的生日,我可不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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