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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廠子裡工作的時候,有點低血糖,翻出了楊東強給的巧克力吃了一顆。
“你怎麼能吃這個?”
這是重生後,韋月蘭第一次和我說話,可她下一個動作是打翻我手中的巧克力。
“這是我給楊東強買的!你從哪兒偷的!”
聽到他的話,我心涼了半截,他居然對我的定義就是【偷】。
“這是我主動給知年的!”
楊東強直接出面維護我,韋月蘭尷尬地笑笑。
“這樣,那不好意思.”
“強哥,這個巧克力很貴,花了我一半的工資,你能不能自己吃。”
“送不起別送,我逼你買的!知年我們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韋月蘭說“偷”字時,看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她甚至沒想過我也可能是重生的。
好歹我們也相伴六十年,一起創業,一起安家,一起養育子嗣,沒有愛情,親情總有吧。
她對我冷漠的語氣,帶著恨,生怕我和她沾上一點關係,她送給別人的也不可以。
“東強,你啥時候和韋月蘭好。”
楊東強給我碗裡夾著菜,嘴上嘆著氣。
“玩玩還行,就她那個家境,要不是高知分子我都懶得搭理她,再考慮吧。”
說歸說,可不出兩個月。
韋月蘭和楊東強兩人好上的消息在廠子裡傳遍了。
不少人說,韋月蘭設計獻身給了楊東強,妄想生米煮成熟飯一步登天做富太太,說她愛的是楊東強的錢。
但韋月蘭為了表示真愛,把楊東強的臉紋到了胳膊上。
想上一輩子,兒子把我和她的照片紋在胳膊上,被她一陣羞辱,沒想到她把這一招用在了追楊東強身上。
楊東強父母得知韋月蘭的行為更加反感了,再加上她和楊東強睡過的事也在廠裡傳遍了。
楊東強父母覺得丟人,下令兒子立刻分手,可年輕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阻礙,他們越是相愛。
韋月蘭為了表示絕對不是愛錢,發誓要做新時代獨立女性!下個月要買本市第一套商品房。
我聽著八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韋月蘭一個窮苦出身,哪裡有錢買房子?
還給自己限時下個月?
唉?Cao!
我突然想起,下個月市裡舉辦了全國第一屆服裝設計大賽,上一世我抱著試試的態度去參賽。
結果我的作品圖拿到了金獎,被一位業內人士,以五萬的高價買走。
那是80年代的五萬元。
那筆錢日後成了我和韋月蘭的創業基金。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上一世我只畫了設計圖,如果我能把服裝做出來是不是,能收到更多的費用。
我熬夜加班了一個多月。
我剛到比賽現場,就聽到一聲聲的讚歎
“這誰設計的,簡直就是藝術!”
“這水平已經達到了世界大賽的水準了吧!”
“是我之前小看了韋月蘭了!這手藝,配得上巧奪天工。”
…
讚歎聲不斷。
我也朝著簇擁的地方看去。
一件和我前世一模一樣的作品,穿在模特身上。
西裝上覆雜的紋理,配飾的顏色都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這件作品的署名是【韋月蘭】。
我忘記,上一世這個獲獎作品,他早就看過不下百遍,還常當作公司背書,出現在各個項目上。
我看向韋月蘭,與她四目相對。
我並沒有追問的意圖,倒是她眼神充滿挑釁,轉而對現場所有的選手說道
“比賽就是要真誠,我認為只畫設計圖的,就別來沾邊了!”
“我的作品可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了,針針線線都是我的心血!”
她這話,就是在篤定我,和上一世一樣帶來的只有圖紙。
圍觀的人讚歎她的用心,只帶圖紙的,都羞愧地低頭。
來幫忙的媽媽,看到韋月蘭的作品,一時慌了神
“兒啊,她的作品怎麼和你的一模一樣?”
媽媽的話被周邊的人聽了去。
安靜了一會兒。
韋月蘭像是抓住了把柄
“陳知年!咱們都是一個廠的,我在廠裡設計的時候,你不會偷看我的吧!”
“這可是大賽,第一年的大賽就有人抄襲?”
韋月蘭連珠炮的質問,媽媽氣得當場把袋子打開和他理論。
“這是我兒子在家辛苦一個月的成果!誰抄你了!”
我的服裝,是今早趕完的,打版的定針還沒拆,線頭也沒剪乾淨。
這一下,我【抄襲】的事,更被坐實。
眾人議論聲更大,指著我,不讓我參賽。
就連在韋月蘭身邊的楊東強看我的眼神,也似乎在看【小偷】。
要不是我活過一世,什麼場面都見過,此刻肯定逃跑了!
我不為所動,表情淡淡,該報名報名,該填表填表。
韋月蘭見我的態度,又裝模作樣道
“算了,我想陳知年,一定也是被利益蒙了眼,大家都是同行留點情面。”
“作品難免會相似,我相信她這次也不是故意的”
好壞人她都搶著做了,一派吃了虧不與我計較的樣子,眾人對韋月蘭的好感上升。
“陳知年我好心勸你,既然你的這件作品還沒完成,還和我的撞上了,就別參賽了,免得自取其辱!”
我突然笑了
“韋月蘭,我可從來沒說這是我的參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