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認真練習畫符，蘇清婉雙手託著下巴悄然無聲，看我表演。
我見她有些無聊，便把“菠蘿”手機掏出來打開小程序遊戲“狗了個狗”教她玩起來。
蘇清婉靈動聰慧，聞一知十，很快便沉迷在遊戲世界中。
午飯後，楊成告訴我，下午與他出去一趟，他接了一個大活，明天下午才能回來。
兩個小時後，楊成敲開門，揹著個包袱站在門口說道：
“走吧。”
我不用收拾，牽起蘇清婉就跟在楊成身後。
“我靠，你把她帶上幹嘛？”楊成轉頭見到蘇清婉後大聲說道。
“你不是說我不和她在一起會有危險嗎？再說我媳婦飯都不會做，不帶上她怎麼辦？”我說完看向蘇清婉，她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艹，你媳婦不適合去那種場合，你們等我下。”楊成說完便走下樓去。
我只好帶著蘇清婉回到屋內等著。
十分鐘後，楊成便帶著一位樣貌祥和的婆婆走了進來。
婆婆看著蘇清婉笑眯眯的說道：
“這閨女生得可真俊，小楊，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麻煩張婆婆了。”楊成點頭哈腰客氣道。
看來楊成是準備把蘇清婉託付給這位張婆婆，我看向蘇清婉，她好像對這位張婆婆並不反感。
“你在家裡乖乖待著等我回來，這位婆婆照顧你好不好？”於是我試探性的向她問道。
“狗..狗狗。”蘇清婉眼神掃向我褲兜生硬的說道。
我立馬把手機掏出來打開遊戲遞給她，她接過手機就自顧玩耍起來。
楊成使了個眼神，示意我該走了。
我起身向張婆婆道謝後，便與楊成出了門。
“臭小子，你要讓她學會獨立，太過依賴，對你沒好處。”楊成見我心神不寧，便對我說道。
“我今晚不回家，身上的煞氣怎麼辦？我媳婦不會有事吧？”我忽然想起這事，立馬開口道。
楊成不慌不忙從衣服袋子掏出一個玉佩，遞給我道：
“這玉佩能管上幾天，至於你媳婦不用擔心，她半個月之內都不會有事。”
我把玉佩掛在胸前，楊成眼神古怪的又看著我道：
“你媳婦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誰腦殼有包去惹她，你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楊成的話讓我怔了一下，難道蘇清婉的傻白甜是裝的？
我跟著楊成坐了約一個小時的客車，下車後楊成找人打聽後，走進一條鄉間小道上。
到達目的地，我才知道楊成口中的大活有多大了，這家人做喪事，楊成是來給人家唸經超度的。
鑼鼓聲聲響，哀樂陣陣奏，瞧著這般場景，我心情瞬間也跟著沉重起來。
主人家來和楊成打完招呼後，他打開包袱，拿起一身紅色道袍套上，看上去有模有樣。
我不知他叫我來幹嘛，便湊到他耳邊悄聲問道：
“這場喪事，你叫我來幹嘛？不會讓我抬棺材吧？”
“你幫我打雜，這躺活一天一夜八百塊，我分你一百。”楊成對我笑眯眯的眨眼道。
一百？
我暗想道，可以給蘇清婉買好多個小籠包了，這第一桶金太特麼值了！
我心情瞬間轉了個彎，立馬對他頷首微笑。
很快，楊成進場，我揹著他的包袱緊隨他身後來到客廳準備好的祭壇前，他和同樣穿道袍的人相互點頭，那人便出去了，看來是換班。
這時，我餘光瞥見紅色棺材就擺放在房間一角，顯得有些陰森。
楊成來到祭壇前，他點香時吩咐我去幫他打碗水來。
我把水端來後，他用一根柳枝蘸上水，走到棺材前開始唸經：
“天清地靈，普施甘霖，亡者之身，洗淨凡塵。”
之後用那柳枝象徵性的灑在棺材四周。
楊成做完一切回到祭壇前開始唸經文，邊念邊鞠躬，唸完一段後面的鑼鼓還會響起。
後來楊成喚來家屬，跟在他身後鞠躬。
別說，這錢還真不好賺，楊成一直唸到吃晚飯，這飯才剛吃好，又回去唸了起來。
我坐到祭壇一側的板凳上聽著就犯起困來，只好起身來活動下。
這客廳的兩邊牆上，都掛著十八層地獄受刑畫像，觸目驚心，我想這應該是教育生者多行善事吧。
八點半，楊成應是要舉行什麼儀式，便吩咐家屬把棺材抬到屋中央。
開始五人去抬，棺材一動不動，後來棺材四周都站滿人，總算把棺材抬到中央。
而這時楊成站在旁邊眉頭緊鎖的盯著棺材，等棺材放好後，他來到我身邊悄悄說道：
“可能要出事，你把我包袱裡的硃砂拿出來灑些在棺材上。”
我見楊成十分嚴肅，不敢怠慢，打開包袱找到硃砂後，提著袋子走到棺材旁灑上幾把便退了回去。
之後，楊成帶著一群家屬圍著棺材念起經來，我盯著那棺材看了會，暗想道看來是沒事了。
我尿意來襲，起身出去找人打探到廁所的位置。
農村大多廁所和豬圈實現一體化，圈內小燈泡瓦數不高，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我對著目標放起水來，放到一半時，我才發現在我身前不遠處豬圈內立著一個人，從體形外貌看應該是位老者。
這老人背對著我，紋絲不動，我有些好奇，為何大晚上這人跑到豬圈來，難道和我一樣喜歡和豬睡？
方便完之後，我提上褲子移步上前正想問他。
艹，我如夢初醒，這老人穿著一身壽衣！
我整個人瞬間頭皮發麻，怔在原地，腿像灌鉛似的，竟然忘記跑路。
這時，他緩慢轉身面朝我，我注視著他的臉，瞳孔瞬間放大！
他的下巴整塊脫落，露出一排血淋淋的牙齒，眼睛漲大如牛眼一般。
這次我當機立斷，轉身狂奔，剛竄到門前，見所有人都尖叫著往外跑。
我不管不顧，徑直衝進客廳，瞧見只有幾個表情驚恐的家屬外，只剩下楊成一人。
吱~吱~吱~
我眼神掃向那具紅色棺材，它的裡面正在傳來指甲刮木聲，我這才明白大家為何要跑。
楊成手裡已經從包袱中拿出桃木劍，眼神警惕的盯著棺材。
我走到他身前，喘著粗氣說道：
“剛才我去上廁所，見到一個穿著壽衣的老頭。”
楊成聽後，表情大變，轉首對我說道：
“你確定？”
“我騙你做什麼？屎都差點給我嚇出來了，那貨下巴都掉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略顯的激動的朝他吼道。
“哦，是不是長這樣？”一道沉悶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