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終於贊同枝意的說法了？”顧白眼神一亮，湊近顧清河說道，“那我們要帶著枝意一起走嗎？”
“不是贊同她的說法，而是論壇上有人發帖說的。”
顧清河翻出那個點贊量極高的帖子，有一個暱稱叫“木音”的回覆被頂上了熱評。
那人說被咬了以後會被傳染，他已經驗證過了，是真的。所以他又給木音發了私信，她的回覆很簡短：真實。
“小叔，為什麼你不信枝意，卻相信素未謀面的網友？”顧白咂咂嘴，仰頭靠在沙發上。
“信誰不信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我們要離開這裡。我們拍到的那個人距離中耀大廈並不遠，照這個傳染速度，中耀大廈很快就會淪陷。”
顧清河站起來，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
“沒了食物和水，你覺得這些人還會老老實實地聽我們安排嗎？還有，人家都拒絕跟你同行了，你怎麼還惦記呢？”
顧清河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顧白，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得都是些什麼！
“小叔，實不相瞞，我也不是光想著情情愛愛。”顧白爬起來，趴在沙發背上，“你不覺得她很神秘嗎？我有一種感覺，跟她交朋友，最起碼不會死的很慘。”
顧白真不是胡說。
自打上次淋雨後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他的感知力更敏感了，有時候看周圍的人，會有一種深淺層次之分。
沈枝意沒來之前，顧清河給他的感覺最深。但那天一看到沈枝意，就有一種斷層式地碾壓。
和她做朋友，一定可以提高存活率。
“……你也就這點追求。”
顧清河不知道顧白心中所想，也沒有他那奇怪的感知力，他做出的決定，全是基於他自己的判斷。
“嘿嘿，那我先去收拾東西了。”
顧白站在窗前，看著窗戶上的倒影沉思著。
沈枝意既然勸他們明天離開，那她自己怎麼不趁早走呢？她一定要來十四層的原因是什麼？而且，她早就不在這裡上班了，又怎麼會出現在中耀大廈呢？
回想起白天沈枝意跟著顧白閒逛的樣子，一個單純來避難的女孩是沒有心情閒逛的。
除非，她是想找什麼東西。
……
凌晨五點，沈枝意悄悄打開窗戶，窗外的冷風吹進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這麼冷？”她詫異道。
拿出手機查詢溫度，好傢伙，溫度堪堪掛在零度上，可景市明明才剛入秋。
沈枝意將衝鋒衣的拉鍊拉上去，動作利落地拿出繩子，綁在黑土身上。
“一會小花回來，我就把你放下去，會有沈北他們接應，我們在十三層匯合。”
“好的，主人。”黑土點頭應下。
“乖。”沈枝意抬手摸了一把它毛茸茸地腦袋，笑著開口。
黑土似乎感覺臉上一熱，莫名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沈小花就回來了。
“主人，大黃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行動了。”
沈枝意點點頭，將繩子纏在沙發上收緊，確認沒問題後，才朝著黑土示意。
黑土跳上窗戶邊緣，慢慢側過身，從窗戶裡滑出去。沈枝意手上纏著繩子慢慢往下放，黑土這重量，實在算不上輕。
窗外寒風呼嘯，窗邊掛著的黑豹一點點往下移動。
小白疑惑地問著掛在窗戶上的大黃，“到了嗎到了嗎？”
大黃看著頭上的黑影越來越近：“快了快了。”
“羨慕你們視力好的動物。”爬爬努力在黑夜中尋找黑豹的身影，“像我這種，甚至沒看到它在哪。”
怪就怪獵豹兄弟皮膚太黑了，對的。
“來了來了……”
大黃用尾巴纏住黑豹的身子，一把將它從窗戶裡捲進來，扔在地上。
黑豹靈活地翻身而起，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好久不見，各位。”
小白：“好久不加撒！黑土兄弟。”
爬爬：“黑土兄弟風采依舊呢！”
大黃：“黑土兄弟動作也是一如既往的敏捷呢。”
黑土無語，有必要每句話都把它的新名字加上嗎？
沈北輕輕呼出一口氣，朝著它點了下頭，“歡迎歸隊。”
黑土：“主人說，她跟我們在十三層匯合。”
“好。”沈北點頭應下，然後開始安排任務，“大黃，我們去前面開路，黑土你帶著它們接應主人。”
“收到！”
——
沈枝意再次確定沒落下什麼東西后，背起揹包，打開了房間門。
整個十四層靜悄悄的，只有隔壁公司偶爾傳來的鼾聲。走廊裡的應急燈牌亮著綠色的光，烘托得這氛圍好似下一秒就會出現一隻穿著紅裙子耷拉著腦袋的惡鬼。
“沈枝意。”
“嗬”沈枝意被這突然響起的女聲嚇了一跳，轉過頭就看見李穎慢慢朝她靠近過來。
李穎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沈枝意鬼鬼祟祟地打開了房門。
“你這是要去哪？我知道了，陳闖和張永康肯定是被你害死了，你現在想偷偷逃跑對不對？”
她明明親眼看見那兩個人撬鎖進去了，怎麼可能消失了呢？一定是沈枝意乾的！
“他們兩個，該死。”
這裡沒有別人，沈枝意也不裝了。
“你，果然是你，你殺人了……”李穎眼神慌亂，她後退一步打算去叫人，“我要告訴他們，把你送進監獄！”
沈枝意上前兩步拽住她的頭髮，捂著她的嘴按在牆上。燈光閃了一下，沈枝意臉上的陰鷙嚇得李穎腿上一軟。
“唔唔唔”
沈枝意瘋了，她想幹嘛？想把她也殺死嗎？
“你誤會我了李姐，我可沒殺他們。”沈枝意語氣輕柔，但拽著她頭髮的手是一點都沒松，“我只是，讓他們疼一疼而已，他們自願的。”
“嗚嗚”
“李姐，看在我給你點了那麼多外賣的份上，保密好不好？嗯？”沈枝意朝著李穎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左手慢慢從她的嘴上滑到她的脖子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李穎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宛如一條毒蛇般遊走，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我好不容易營造的形象被毀了，你擔主責，我會滅口的呦。”
李穎緊閉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然後猛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