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拿著自己的東西出了公司大門，看著手機上還不如驗證碼高的工資，她看向天空嘆了口氣。
隕石最好真的能撞過來，把這世界上的無良老闆全部清理乾淨！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
電話鈴聲響起，是未知號碼。
“喂，哪位？”
“你好，是沈枝意沈小姐嗎？洛周行是您外公對吧？”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哪位？”沈枝意蹙眉。
外公一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怎麼現在還有人問起？
“我們是遺產公證處，洛老先生這邊給你留了一處價值三億的產業，要求在他死後一年通知您簽收。請問您有時間過來籤一下字嗎？”
價值三億的產業？外公一輩子在實驗室裡做研究，能有什麼產業？還在一年以後才生效，臭老頭，搞這麼神秘。
“沈小姐？”
“知道了，我馬上來。”
半小時後。
天空有些陰沉，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雨。
沈枝意朝著大門口走去，那裡已經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在等著她了。
“是沈小姐吧？您可以叫我小王，我是洛老先生的委託人。”
沈枝意淡然點頭，“帶路吧。”
“好的，您這邊請。”
小王領著沈枝意進了電梯，按下46層按鈕。看著電梯一層一層的上移，小王清了清嗓子主動跟沈枝意搭話。
“沈小姐看著很年輕呢。”
沈枝意正翻看著之前發佈的隕石撞地球的新聞，抽空抬頭禮貌一笑道：“你也是。”
小王：“沈小姐這氣質一看就是才女。”
“你也是呢。”
“乍一看您眉眼間和洛老先生還有幾分相似呢。”
“你也是……”沈枝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頭看向小王，後者微笑著眨眨眼睛，“小王是吧，你知道老頭子留下的產業是什麼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洛老先生的原話是：一年後外孫女走投無路了，這裡至少能成為她的退路。”
沈枝意咋舌，臭老頭真是料事如神啊，連她丟了工作都能預測到。
“叮——”電梯打開。
“沈小姐，您在這邊坐著稍等，我去取委託書。”
沈枝意坐在窗邊，烏雲黑壓壓的，彷彿一抬手就能碰到。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的行人如同螞蟻一般移動著。
她腦海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想拿起遊戲手柄操控這些行人。
“沈小姐，久等了。”小王將文件放在桌上，打斷了沈枝意的思路，“這是委託書，上面有洛老先生的簽名。您只需要在這邊簽字，就可以帶走他留下來的東西。”
“嗯。”
沈枝意認真翻看著文件，最後簽下自己的名字。
小王又帶著沈枝意去了保險庫，找到存放洛周行物品的保險箱。
“洛老先生說，密碼是您第一次進實驗室的日期。”小王說完後，就背過身去。
沈枝意神色微動，毫不猶豫地輸入一串數字。
咔噠一聲，保險箱的門開了。
沈枝意取出一份轉讓協議和一封信，再無其他。
……
“景市世紀路順義街道18865號。”
沈枝意看著面前的門牌號，這裡就是外公留給她的“產業”——景市動物園。
指尖蹭過生鏽的鐵門，2065年的建園銘牌泛著幽綠銅鏽。動物園招牌斜吊在半空，“景”字被藤蔓絞碎掉半邊“日”，彷彿某種不祥隱喻。
“臭老頭，我真信了你的邪，還真以為就此暴富了呢！”
沈枝意嘆了口氣，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園區很大，但除了沈枝意以外，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
“有意思，動物園裡沒有動物……”
沈枝意逛了很久，直到天空飄起了小雨，她才終於找到了園長室。
猩紅的字體讓人頭皮發麻，門口還放著一把紅色的復古油紙傘，看起來詭異至極。
沈枝意平時最怕這些神啊鬼啊的，但今天卻莫名地，沒有恐懼的情緒。反而有一種感覺，這裡很安全。
沈枝意看著門口的鎖，踮腳在門框上摸索了一番，成功找到了鑰匙。
“果然……”
推開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雜著塵土撲面而來。腳底升起透骨的寒意，像是在警告外人止步。
“咳咳咳”沈枝意咳嗽兩聲，用手捂住口鼻走了進去。
牆上貼著一張巨大的山海經插圖，佔據了整面牆壁，上面像是被人潑了藍色油漆，正好遮蓋住了猛獸的眼睛。
“這什麼審美，醜的很。”
沈枝意走到辦公桌旁，上面放著一張地圖和幾份資料。她隨手翻看了兩張，上面是洛周行生前進行的研究。
“叮噹鈴鐺叮叮叮”
房間裡忽然響起手機鈴聲，沈枝意在確定了不是她的手機鈴聲後，打開了左邊第一個抽屜——是一部老式按鍵手機。
記憶裡，小老頭從來都是走在科技前端的，從沒見過他用這種手機。
沈枝意拿起手機，剛剛的鈴聲是開機鈴聲，是有人設置了開機時間。
手機裡沒有其他內容，只有信息草稿箱裡，有一條編輯了卻沒發佈的短信：枝枝，冰窖第三層冷庫密碼是你的生日，那群孩子…千萬要餵飽它們！
“我靠，什麼正經孩子放冷庫裡啊？放了一年不餓死也凍死了吧？”
沈枝意趕緊拿著手機，帶上地圖出門準備去冷庫。打開門卻發現，外面雨已經下大了。
暴雨朦朧間，樹影搖曳，破敗的動物園顯得更加詭異。
門邊那把紅色油紙傘穩穩地倚靠在那裡，似乎篤定了沈枝意會將它帶走。
沈枝意也確實用了，既然小老頭都給她準備好了，那她哪有不用的道理。
沈枝意剛離開不一會，園長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工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四處搜尋著，卻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許久後，他抬手按下耳麥開口道：
“哥，我們來晚了一步，東西被人拿走了。”
“撤吧。”
“是。”
男人循著來路退了出去，奇怪的是，地上連他的腳印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