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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早上,姜清妤是被門外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音吵醒的。

秦晏剛從門外進來,就看到姜清妤睜著霧濛濛的眼睛看著他,內心一片柔軟。

秦晏坐到床邊,笑著看她,猛地親了一口:“被外面吵醒了?不用搭理他們,你感覺怎麼樣,是繼續睡覺還是起來吃飯?”

言語間沒有一絲羞澀,好像一夜之間臉皮厚了不少。

她臉頰紅紅,嗔了他一眼。

秦晏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她,眉眼間透露著得意,往床上一躺,翹起二郎腿,示意她打開看看。

姜清妤目光帶著狐疑,視線轉到手中的袋子上。

裡面是厚厚一沓錢,她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滿是驚訝的情緒,但又很快恢復平靜。

原主能有這麼多錢,是因為她的母親自她出生起就開始給她攢錢,留著作為她日後的嫁妝,薑母儘管只是大戶人家的婢女,眼界還是比大多數人都開闊些的。

兩年前,薑母在棉紡廠因為意外的一場大火去世,她在察覺到自己逃生無望之際,竭力搶救廠內一切器具,力求把她的死變得更有價值,希望工廠日後能多給些賠償。

薑母在這十幾年裡,給她攢了1800元,放在了一個只有她們娘倆知道的地方,姜父都不知道這筆錢的存在,還有700元,是薑母犧牲,工廠做出的賠償和獎金。

要說原主的錢,大多來源於薑母的愛女之心,那麼秦晏的這沓錢,就只能是他自己想辦法賺的了。

姜清妤數了數,一共1270元,現在是1970年,手裡存款能過百的都是少數人,更何況秦晏手裡攢了超過一千元。

她眼神複雜的看向秦晏,心裡疑惑,這男人該不會是小說裡排的上名號的人物吧?

秦晏在她數錢的時候,笑的好不得意,那二郎腿一顛一顛的。

直到姜清妤的目光轉向他,那眼神中透著一抹複雜時,他身體猛地僵住,腿也不抖了,笑容也逐漸僵硬。

早上剛醒過來的時候,只顧著想要表達自己能養得起她,拿出錢的時候還隱隱有些得意,想著媳婦會不會誇他,結果高興過了頭,忘了這些錢的來路有些不可言說。

他支支吾吾,眼神不住的飄忽:“媳婦兒,我…這些錢…我…”

他心裡一咯噔,他媳婦不會大義滅親,把他送去吃牢飯吧?

要知道,這年頭鼓勵揭發舉報,就算是夫妻,也有可能昨晚上還躺一張床上,再睜眼就隔著鐵欄杆遙遙相望了。

新婚第二天去吃牢飯,也是十里八鄉頭一份,這也算經歷了大喜大悲,都可以看破紅塵了,他苦中作樂的想著,眼神閃躲。

姜清妤一眼就能看出來秦晏在想些什麼,她有些好笑,這男人剛剛光顧著孔雀開屏,現在才開始害怕。

她也能猜出來,在鄉下,想要來錢快,估計是做著黑市那種活,怪不得隊裡都說他三天兩頭的不回家,大概就是藉著混混的名號,偷偷幹這些也沒人關注。

不過她可不是充滿道德正義感的標兵,她不會違法亂紀,但也僅限於此。

姜清妤安撫道:“我大概猜到你在做些什麼,我不會過多詢問,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能掙錢肯定是好事,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出門在外,你要多想想家裡的我。”

秦晏聽罷,如蒙大赦:“媳婦兒,這都給你放著,這錢雖然沒法兒見人,但咱肯定是餓不著肚子的,我能賺錢,你不用擔心。”

見他沒懂自己的意思,姜清妤又細細解釋:“知道你能賺錢,我是想讓你日後在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時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東西、錢沒了都不要緊,人最重要,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本事去撈人。”

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安危,秦晏心裡一陣溫暖。

伸出手抱住她的腰,頭埋進她的懷裡蹭了蹭:“媳婦兒,你放心,我肯定會顧好自己的。現在咱們結婚了,我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三天兩頭不回家讓你受委屈的,正好這段時間抓的比較嚴,我也暫時不去了,等過段時間分家後再說。”

“這幾個月老六也要結婚,都相看好了,而且二哥也要退伍回來了,到時候家裡肯定更熱鬧,會有人提分家的。如果平時有人招惹你,不要怕,跟我說,到時候我去教訓他們。等分家後,我也會好好上工,不會跟以前一樣那麼混了。”

感覺到秦晏在她懷裡亂蹭,姜清妤輕拍一下他,眉眼含嗔:“知道了,不過去上工也不必太實誠,可以偷偷懶,別把自己身體累壞了。”

她是知道上工有多累的,一年到頭掙不了什麼,還會把身體累垮,他們倆手裡有錢,以後想辦法找個明眼的收入來源做給外人看,不必沒苦硬吃。

秦晏聽到這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他媳婦兒心疼他,他好幸福,仰起頭親了她一下,目光灼灼。

姜清妤佯裝嚴肅:“快起來,該出去了,先去幫我倒杯熱水。”

秦晏出去後,她把這些錢也都收進空間裡,從餅乾盒裡拿出那預留出來的17元,數出來7塊錢,在秦晏進來後遞給他。

“這7塊錢給你自己留著用,臨近過年,一分兩分錢的打牌可以,賭博不行。”

秦晏看到媳婦兒手裡的錢,愣了一下,“媳婦兒,我有,我還留著有2塊錢,現在冬天下這麼大雪,哪兒都去不了,兩塊錢夠了,不用再多給我錢。”

看到媳婦給他零花錢,還不介意他去打牌,他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拿著吧,留著你給我買東西用。”

“好!媳婦兒你放心,這錢我肯定不會亂花。”

……

兩人從新房走出,就看到秦家大嫂王梅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站在飯桌前,對著她的兩個女兒在那指桑罵槐。

“兩個賠錢貨,一天天的懶成什麼樣子,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幫著幹活。”

“一起來就張口吃飯,活是一點沒幹,飯是一口沒少吃!”

“也不知道怎麼有臉在家待下去的!”

姜清妤可不慣著她:“瞧大嫂這話說的,大嫂孃家估計是在八卦村吧,不然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大清早的就開始罵,福氣都被你罵沒了,真是晦氣。”

秦大嫂沒想到這新入門的媳婦居然不想著討好妯娌,還敢跟她對著幹,一時之間更氣了,“我罵自己閨女,礙著你啥事了,長嫂如母,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大嫂,咱媽在還那坐著呢,哪輪得到你長嫂如母,還是說,你想咒咱媽啊?”

“大嫂,俗話說的好,吃虧是福,你這張嘴都把福氣罵沒了,我說你,你就聽著,多吃點虧會福如東海的。”

秦晏跟姜清妤一唱一和的,最後還秦母瞪了一眼秦大嫂,雙方才消停。

一屋子人圍著飯桌坐好,秦家人多 ,特地找木匠訂的一張大圓木桌,等過段時間家裡再添幾人,也是坐的下的。

秦母在飯桌上執掌飯勺,今天是新婦進門第一天,再加上秦家本身日子過得就不差,飯桌上一盆紅薯稀粥,一籃子玉米麵貼餅子,一碟土豆片炒臘肉,一碟豬油炒青菜,一碟小鹹菜,一盆蘿蔔蛋湯,還有兩個水煮蛋。

不年不節的,能吃上肉和蛋的,那確實是少數。

在秦家,吃飯一般都是由秦母分飯,人多飯少,資源自然有傾重,就例如那唯二的兩顆水煮蛋,一個是留給秦家大孫子,一個是給秦母最寵愛的小兒子。

秦母先給秦家的當家人,秦父,盛了一碗濃稠的紅薯粥,然後是大孫子和小兒子,三碗下去,本就不稠的粥就更如清水,再給秦家老大分完之後,剩餘分到每個人碗裡的也就清如水。

那碟子炒臘肉也是如此,先給幾人扒拉之後,才放在飯桌上,其他人也就只能吃土豆嚐個肉味。

玉米麵餅子倒是分給一人一個,還多出來的幾個,估計也是留給那三人。

姜清妤對這種分法也無所謂,反正不可能一輩子跟他們住一塊兒,而且她看著面前的菜,油鹽都不捨得放,色澤就讓她提不起食慾。

秦晏趴在姜清妤耳朵邊安慰道:“沒事,等下我帶你去開小灶。”

其他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分法,一頓飯也吃的相安無事。

吃完飯後,秦母發話了,“從明天開始,你們妯娌三個一人一天家務,包括做飯、洗碗掃地、餵雞,洗衣服的話,就各房負責各房的,我和你們爸還有老六的衣服,都讓老五洗。”

這安排的倒也沒什麼毛病,婆婆不安排小姑子幹活,作為兒媳也沒辦法說。

更何況雖然姜清妤不願意吃虧,但這個年代,孝字像一座大山壓在頭上,婆婆也沒磋磨兒媳,在哪兒都是不佔理的。

……

早飯結束之後,作為新婦的第一天是不用幹活的。

姜清妤跟著秦晏回到他們房裡,現在外面下著大雪,去公社的驢車也不工作,秦晏準備帶著她去山裡開小灶。

兩人往後山走去,大雪封山,他們倒沒有往山的深處去。

在山的外圍,一處極其偏僻的地方,藏著一處小木屋。

這是秦晏改造的秘密基地。

這處小木屋的位置極其隱蔽,而且外面還被秦晏用苔蘚遮掩過,不知道的人就算路過也不會發現,這裡還藏有一處小屋。

進去屋內,姜清妤看見樑上掛著些處理好的野雞和野兔,看樣子是近期抓的,由於現在的天氣寒冷,也不必做特殊處理。

屋內還有一個簡易的土灶和陶罐,看來以前秦晏經常在這裡給自己開小灶。

坐在小屋的凳子上,她看著秦晏熟練的引灶做飯,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道:果然人夫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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