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電梯轉眼在66層停下。
蘇棠作勢要出去,男人被自己扣住的手腕突然發力,試圖掙開她的手。
她勾了下唇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攫住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
“嘭”的一聲悶響。
賀雲川被撞的眼冒金星,胸口死死貼著電梯壁,冰冷的觸感穿透臉頰的皮膚直擊心臟,腦子裡空的能起落十架民航客機。
這踏馬是哪跑出來的女土匪。
建國多少年了,竟然有強搶民男的事情發生,還是在京市最豪華的六星級酒店裡。
他怎麼如此倒黴,一晚上遇到兩次。
“乖一點,姐姐的手沒輕重,傷了你可不好。”蘇棠單手扯下他的領帶,麻利將他的雙手綁起來,壓低嗓音警告,“帶我去你的房間。”
她得儘快回房間,藥效太快了,她可不想在公共場合出醜。
賀雲川額上汗水淋漓,被推出去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守了24年的清白要不保了……
蘇棠滿腦子都是儘快解除藥效,重新把人控制住便利落帶出去。
員工電梯在樓層的最裡側,佈局和47層一樣。
按照星級酒店的設計習慣,總統套房層一般設在次高層,或二次高層。
電梯內的按鍵共有68層,超高層頂層會設計成餐廳、空中酒廊,還有一層宴會廳。
66層應該是總統套房層。
能入住總統套房的客戶,對隱私保護非常看重,酒店不得無緣無故查房。
66層的地毯花色明顯比47層淡雅,質感也更好。
如果漂亮弟弟身上沒有房卡,那她只能想辦法,破鎖借用一下總統套房。
蘇棠想著各種可能性,押著臉頰紅的滴血的男人,輕車熟路地拉開聯通客房走廊的隱藏門。
走廊裡的聲控水晶燈驟然大亮,6601的金色房號,在暈黃的燈光照射下,折射出冰冷的流光。
蘇棠拽著領帶的手腕倏地收緊,身後的男人悶哼一聲,頸側青筋暴起。
她嗅到血腥味——方才咬破的舌尖正在滲血,混著若有似無的雪松香,在鼻腔炸開危險的信號。
“別動!”蘇棠迅速將兩人的位置調換,再次將人背對著自己抵到牆上。
冷白的指尖劃過他第三截脊椎,那是人體最脆弱的神經中樞。
她稍稍用力下壓,沉聲警告,“我力氣大真的會傷了你。”
賀雲川被壓的無法動彈,感官無限放大,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西褲口袋裡的金屬卡片,被女人的兩根手指夾走時,他清晰感受到身後人滾燙的體溫。
身上的熱意被她點燃,燎原一般,像是要把他燒乾,“放……肆。”
“一會還有更放肆的,你想當太監就繼續掙扎。”蘇棠舉起房卡跟房號對了下,刷卡進去。
抬腳勾上門,她不放心,又回過頭將門反鎖,這才押著男人往裡走。
漂亮弟弟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找、找醫生……”賀雲川雙眼猩紅,額角鼓起條條嚇人的筋脈,汗水噴薄。
蘇棠正欲解釋,覺察到有人經過走廊,驟然繃緊神經。
“叮咚——”
門鈴聲撕裂滿室詭譎的寂靜。
“秦少?請問需要給您點餐嗎,客服這邊收到您已回房的提醒。”聲線甜美的女聲透過門上的服務對講機,清晰響起,“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蘇棠感覺手下軀體瞬間繃緊。
男人眼底翻湧的殺意,讓她想起沙漠裡瀕死的狼——那是獵物落入陷阱時才有的眼神。
有趣。
看著無害又漂亮的弟弟,竟然有如此兇殘的一面。
她勾了下唇角,俯身咬住男人喉結,滿意地聽到他紊亂的喘息:“好弟弟,要不要幫幫姐姐……”
“已經打擾了!”賀雲川怒吼出聲。
“對、對不起。”門外的女人受驚的嗓音隱隱發顫。
腳步聲遠去,蘇棠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溼熱氣息掃過男人耳際,含糊呢喃,“這藥找醫生沒用,放心,姐姐不會怪你。”
賀雲川悶哼一聲,掙開領帶,掐著她腰肢的手驟然收緊,將她一起帶著倒進起居室的沙發。
好熟悉的一張臉。
媚而不妖,絕美出塵,他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是同意的意思?”蘇棠輕笑一聲,扣住他的手腕身體翻轉而上,將他壓倒,指尖寸寸描摹他的薄唇。
真是秀色可餐的一張臉。
身材也不錯,不知腹肌的手感如何。
賀雲川被迫仰著頭,汗水順著冷白的臉頰滾下來,憤怒嘶啞的嗓音伴著極致的粗喘,“你是陸翩然的同謀!”
“不是。”蘇棠低頭親吻他的喉結,軟下來的嗓音帶著撩人的鉤子,“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汗珠和眼淚順著賀雲川的喉結滾落,他的臉漫上灼人的紅,忽然出聲:“鎖喉,擒拿,巴西柔術……這麼野的身手,當替身太可惜了。”
他想起來這張臉是誰了。
陸家大少陸沉舟隱婚四年,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的替身嬌妻,蘇棠。
生日宴開始前,他們見過一面。
“什麼替身!”蘇棠瞳孔微縮。
替身這個詞,和方才在走廊聽到的閒言碎語,好似一記悶棍重重敲下來。
她堂堂安盛集團董事長,百億女富豪,保鏢界一姐,怎麼就成替身了?
體內未散的藥效突然翻湧,她發狠咬上近在咫尺的薄唇:“我蘇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從來都是正版。”
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賀雲川藏起眼中交織著興奮和複雜的情緒,壓下隨時都會爆發的熱意,直視她的眼睛。
乾淨透徹如琉璃一般乾淨的眼裡,沒有為難,沒有對陸沉舟的愛戀。
也沒有對自己的沉迷。
她眼中只有被藥物刺激的躁動和剋制。
出軌的沒怎樣,他一個馬上成小三的人,也不好拒絕。
根本拒絕不了一點。
賀雲川把自己哄好,單手撈起領帶纏住蘇棠的手腕,反剪壓到她頭頂整個覆上去,喉嚨裡溢出一聲極力剋制的喘息,“如你所願……”
“去臥室。”蘇棠被他抱著都意亂情迷,理智已經到了崩塌的臨界點。
“聽姐姐的。”賀雲川單手將她抱起來,急不可耐的奔向主臥室。
蘇棠被丟進床裡,難受皺眉。
她仰起頭,目光迷離地看著身上的男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很重要的信息。
將自己從清醒到現在,所遇到的所有事回想一遍,蘇棠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不是在國外。
不管是先前在房間的混混,還是後來聽到的討論聲,說的都是普通話。
難道是自己受傷嚴重,被帶回國內了?
不對勁!
然而身體的反應,不允許她繼續思考下去,趁著男人拽開襯衫的檔口,她解開領帶再次出手。
終於將男人的雙手綁死,她把人往床上一扔,單手解開禮服拉鍊。
“這樣不……”好吧?
賀雲川話還沒說完,雙手被掛到歐式實木床床頭的立柱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褲子被扯下去。
姐姐這麼、這麼狂野?!
“別亂動,眼睛閉上。”蘇棠丟下他,拿起他的摺疊手機解鎖打開,迅速刪掉自己逃走後的所有監控。
出於自保的本能,她不會讓自己真實的樣子,出現在任何監控中。
掃乾淨尾巴,蘇棠丟開手機,扯過酒店給客人準備的禮盒,拆下用來包裝的紅色絲帶。
“不矇眼不行?”賀雲川雙眼泛紅,腦子只剩下兩分清明,急切的想要貼上她。
“不行。”蘇棠到底放輕了動作,三下兩下將他的眼睛矇住。
第一次會痛,藥效太強,她得掌握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