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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啪!!!”

睡得正香,樊霜被人兜頭給了一個大耳刮子。

一張臭烘烘的臉湊過來。

“敢出聲?把人喊來,看你當著自己男人的面和人睡?白天你去找我,可不止一個人看見了!”

樊霜有點懵。

環顧四周,粗糙的灰白牆面、很有年代感的臉盆架和煤油燈映入眼簾。

她這是,穿越了?

原身和她同名同姓,三個月前嫁到門頭溝公社黑巷子村。

跟她說話的男人,是村裡的無賴劉兵。

“看看!你男人在這躺著呢!”劉兵摁著她的臉轉向一側,“這癱子,頂用不?”

男人雙目緊閉,安靜地躺在樊霜身邊。

面容清俊,膚色如玉。

她男人,長這麼帥?

再看看壓在自己身上的禿頭,樊霜差點yue出來。

不是,她放著這麼帥的合法老公不睡,和個癩蛤蟆偷情?

有病?

“晏星肯定不行,要不你還買啥特效藥!”

聽到特效藥,樊霜終於搞清前因後果。

這不是偷情,這是牆抱啊!

白天,原身去找劉兵,想買他手裡的特效藥,聽說只剩一口氣的人也能救得回來。

晚上,劉兵藉口送藥,騙她瞞著晏家人偷偷開了大門。

算準她不敢出聲,不僅搶走她全部的錢,還色膽包天,想在晏家把她睡了!

原身誓死不從,被一拳打中後腦送走了。

眼下,刀尖抵在樊霜的脖頸上,這無賴正死死壓著她。

上衣已經被扯開,露出白嫩如脂的臂膀腰腹。

劉兵拿著刀,低聲惡笑:“狗晏星,我他媽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媳婦?我讓你聽聽,你媳婦在我身子底下是咋叫的!”

“我睡你媳婦兒嘍!”

“我還搶了你弟的大學名額!”

“你倒是起來揍我啊廢人!叫你總跟我作對!!!”

他越說越狠。

手裡的刀子一轉,直直扎進晏星的大腿!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褲子,他笑得毫無人性:“嘖,這都沒反應!怎麼不起來再揍我啊?”

晏星一動不動,像個死人。

樊霜被劉兵喪心病狂的舉動驚呆。

怨念這麼深,是捱了晏星多少揍?

忽然,劉兵捏住她的臉,口氣惡臭:“他這副死樣子,你肯定沒嘗過那事兒什麼滋味,今天老子讓你好好嚐嚐!”

樊霜簡單判斷了一下形勢。

劉兵像頭豬,壓得她動不了。

出聲呼救也不行。

畢竟原身白天去找他被不少人看見,晚上又偷偷開門放他進來,真要扯起來,她一定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不光她不能出聲,甚至她擔心劉兵這頭豬驚動了晏家人,讓她的開局變得更加地獄。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劉兵悄無聲息的滾。

樊霜冷靜下來。

她挪了挪身體,桃粉色護胸若隱若現,“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只要別殺我……”

劉兵只當她被晏星腿上的刀嚇住了。

“早這麼聽話,還少挨一下!”

他舔了下嘴唇,低頭去解褲子。

樊霜看準時機,猛地往旁邊一竄!

拔出刀狠狠扎進他後腰!

緊接著對準他咽喉,一個肘擊!

劉兵直挺挺掉下去。

從地上爬起來時咬牙瞪眼。

一副老子要送你下地獄的表情。

樊霜挑眉一笑:“怎麼,想叫人啊?讓我身敗名裂?讓我在黑巷子活不下去?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劉兵惡狠狠地捏著拳,深深吸氣,蓄了好大一股子力氣。

“來嘶———嘶——”

樊霜噗一聲笑了。

指著劉兵的脖子:“喉頭骨折了,半個多月就能說話了。”

又指了指他插著刀的後腰,“但你那腎得治一下,要不以後和我家晏星一樣,是個廢人了。”

“他不醒你不舉。”

樊霜作思考狀:“不治也行,我找根繩,把你捆了墜塊石頭扔南河裡,倒省了後顧之憂。”

劉兵疼得臉發白,從兜裡摸出一把破舊毛票,口型說著:“別,我把錢給你。”

樊霜奪過錢,還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滾。”

劉兵提著褲子,捂著傷口,摸黑逃出晏家。

出了門,才緩過神。

不是都說這女人膽兒小,平日裡連人都不敢正眼瞧?

為什麼她思考殺人拋屍的認真模樣,像是真能幹出來。

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窩囊?

他回頭盯著晏家的門,眼神恨恨。

晏家的大學名額他搶定了!

·

樊霜數了數錢,有零有整,二十八塊五毛一分錢。

她把錢揣懷裡,重新上了床。

兩腿分跨在晏星身體兩側。

一秒都沒猶豫,直接扒了他的褲子,褪到膝蓋。

傷口約半寸長。

沒有傷到動脈,這會兒血都不流了。

這人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身體沒消瘦多少,雙腿修長勻稱,肌肉依舊緊緻清晰。

樊霜目光落在某處:“挺壯觀的,就是沒啥用。”

她將目光上移,沒看見晏星的腰腹輕繃了一下。

視線落在晏星臉上。

男人一頭黑髮,和這個時代流行的寸頭不一樣,他頭髮偏長,可能是幾個月沒剪的原因。髮量也多,為了好擦臉,前額的頭髮都被攏上頭頂,弄了個蓬鬆時髦的大背頭。

沒有頭髮的遮擋,更顯得他五官立體,鼻樑高挺,線條山峰一般峻峭,劍眉入鬢薄唇緊抿。

難怪原身樊霜不顧家人反對,死活要嫁呢。

確實養眼。

可是,原身啊原身,你要知道,這是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你嫁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能幹嘛!

臉再好看有什麼用?

既不能幹,又不能幹。

樊霜下床,翻箱倒櫃。

說是翻箱倒櫃,其實屋裡就一個大衣櫃、兩個矮腳櫃,還有床頭上一個木箱子。

樣子都挺新,估計是結婚時剛添的。大衣櫃門上半部是玻璃的,兩塊玻璃裡側都貼了報紙。

樊霜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臉,她和原身,不光名字一樣,還長得一樣!

要不是頭髮比自己長點,她都懷疑是她自己的身體跟著過來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消毒的東西。

意料之中。

她想到什麼,端起煤油燈,躡手躡腳出了屋。

穿過院子,走進一間低矮的土坯房。

這是晏家的灶房,裡面砌著大土灶,放著風箱。

樊霜視線落在靠牆的菜櫥上。

菜櫥落了鎖,存著晏家的糧油米麵和一些調料。

還有晏家老二的白酒。

勉強能用來給晏星傷口消毒。

樊霜把煤油燈放在灶臺上,掏出鑰匙。

從她嫁進晏家,婆婆就把管家的重任和菜櫥鑰匙交到了她手裡:“樊霜,你男人昏著,軍隊發的撫卹金就算是你兩口子交的口糧,你別下地掙工分了,在家看好爺們做好飯就行。”

起初,原身還覺得婆婆人好,相信她、體諒她、看重她。

可管了三個月家才發現,老大老二家每月交的口糧根本就不夠吃,晏星的撫卹金,幾乎都填進去了,她的嫁妝錢也快貼完了。

她也想把手裡的攤子交出去,對婆婆提了兩次,每次都換來一頓罵,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掌家,搭錢進去養一大家子。

樊霜拿出酒,晃了晃。

還有不少。

“這都是晏星的錢買的,用在他身上,不算偷。要算的話,算晏星頭上,跟我沒關係。”

她把酒瓶藏進懷裡。

“黑燈瞎火不睡覺,在灶房裡找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的陰森聲音,把樊霜嚇了一跳,酒瓶子都差點沒抱緊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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