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王瑞的身體僵在了原地,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他把手裡的玫瑰花放到收銀臺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店。
雖然追女生需要臉皮厚,但人家都那麼說了,他再待下去就是賤了。
“你等等。”
陸樂知的聲音從王瑞身後傳來,只見陸樂知手裡拿著玫瑰花從店裡出來。
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絕望了的王瑞心裡又生出了幾分希冀。
陸樂知走到王瑞面前,搶先王瑞開口道:“花你拿回去,我不要。”
王瑞的心情重新跌回谷底,他強顏歡笑的道:“不用了,都說了是送給你的。”
他現在心裡還殘存著一絲幻想,覺得這花只要在陸樂知手裡,那他們倆就也許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性。
陸樂知也知道這花無論如何都不能留在自己手裡,她深吸一口氣,道:“本來我還想著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給你留點面子,既然你不要,那好。”
陸樂知拿著花走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前,沒有任何猶豫的把花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可都拒絕王瑞好幾次了,他還是這樣,那陸樂知只能來點猛料了,對雙方都好。
看到這一幕,王瑞的身體再次僵住了,這次連表情也一同僵住了,整個人跟個蠟像似的。
看著他的樣子,陸樂知不禁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萬一他出個什麼好歹那自己要賠錢嗎?
足足僵了半分鐘,王瑞才回過神來,他這次甚至沒跟陸樂知說一個字,直接轉身離開了,速度快的像逃命。
“他好像一條狗啊。”張宇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發出了自己的評價。
墨陽嘆了口氣,坦白講,王瑞沒什麼錯,喜歡一個人很正常,堅持不懈的追求也不少。
只不過你不能在人家已經明確拒絕了你好幾次的情況下還堅持吧?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墨陽是瞧不起這樣的人的,人家對你沒有半點意思你還堅持,到最後只能是自我感動加人見狗嫌。
世界上就剩這一個女人了嗎?你喜歡人家,可人家不喜歡你啊。
賤不賤?
該放手時就放手也是一種智慧。
瓜吃完了,墨陽倒了一杯張宇的菊花茶,一邊喝一邊走出眼鏡店。
“我合理懷疑你是藉著給人騰地方的名義來蹭我的菊花茶的。”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張宇翻了個白眼。
墨陽回到自家書店,此時陸樂知已經恢復了平時裡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不過她沒複習,而是背靠在收銀臺上,看著店外。
“後悔了?”墨陽問道。
“怎麼可能?調整下心情而已。”
墨陽喝了口茶:“不後悔就行。話說回來,你剛才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無論什麼時候都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人呢,沒想到會幹出那種事。”
陸樂知笑了一下:“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那樣的話他以後肯定還要來的,不過就是有點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那捧花,這麼大一捧,得不少錢吧?”
她雖然不瞭解花的市場價,但這個季節,彭城也不是種花的地方,那麼大一捧玫瑰花怎麼著至少也得兩百多。
陸樂知話音剛落,一個路過垃圾桶的大爺就發現了那捧花,他拿起來看了看,發現還很新鮮,也不髒。
然後大爺就把花拿走了,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唸叨著現在的小年輕真不會過日子。
墨陽見狀笑了笑,道:“看來有個大媽會因為這捧花而心情好了,這就不算浪費了。”
陸樂知點了點頭,她此時也調整好了心情,坐回到收銀臺前,繼續複習。
看著她的樣子,墨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都想稱呼陸樂知一句先天覆習聖體了。
下午。
墨陽剛把新送來的書在書架上擺放好,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王昊明。
“放心,忘不了,一定準時到。”
“不是,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
“那是什麼?”
“那個,晚上的聚餐周瑩也來。”
聽到這個名字,墨陽先是一愣,隨後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道:“不是說就咱們幾個玩得好的嘛?怎麼喊她了?”
“天地良心,老墨,她那些破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喊誰也不會喊她,是我給班長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好在班長旁邊,一聽你也在,她死皮賴臉的也要來,我也沒辦法。”
“行,我知道了,先掛了。”
墨陽掛了電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個周瑩是他高中同學,顏狗一個,高中那會班上的男生就屬墨陽和王昊明長得最好。
不過王昊明那貨濫情,三天兩頭的換女朋友,周瑩就盯上了墨陽。
這本來也沒什麼,問題的關鍵是周瑩在追求墨陽的同時還跟其他班男生和一些校外人員曖昧不清。
葉輕有次還看到過她和一箇中年男人摟摟抱抱的,最後還上了對方的車。
墨陽本來也對周瑩不感興趣,聽說這些事後更不可能答應周瑩了。
結果被拒絕了的周瑩開始在學校裡傳播墨陽和其他女生的謠言,更造謠說墨陽跟她已經那個啥了,想要以此讓墨陽屈服,做她男朋友。
當時離高考還有三個多月,那幾天墨陽在學校的日子特別難過,都影響到了上課和複習,周瑩的一個舔狗還找了幾個小混混在校外堵到他,說是要替周瑩好好教訓教訓他。
結果自然是被墨陽為首的三劍客揍了一頓。
造謠這事到最後驚動了校方和雙方的家長,好在墨陽的爸媽和班主任都相信他,最後查清真相,還了墨陽清白。
本來墨陽和他爸媽是準備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周瑩的。
結果周瑩的爺爺奶奶,七十多歲的老兩口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一家三口都是善良的人,看著兩位老人家,他們最終心軟了,放過了周瑩。
不過還是要了兩萬塊作為精神損失費,那錢相當於老兩口種了兩年地的收入。
後來,周瑩在外面打工的父母回來,給她辦了轉學。
從那以後墨陽就沒聽到過周瑩這個名字了,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