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碼頭。
車門打開,薄瑾硯下車,一個渾身是傷,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狼狽地倒在地上,望著他的視線滿是討好。
“薄少,我真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跟你展示一下我們研究的厲害,那’靡魅‘可是現在國際上最炙手可熱的,一克萬金。
而且,不是送給你美人了,只是你沒看上而已,我師父都承諾給你們最好的藥劑。
別忘了,你頭部的疾病,還沒治好,不找我們找誰?”
“不需要你們了。”
男人的腳,狠狠踩在他的腦袋上,給身邊的人示意,立刻丟給他一個手機,“給你師父邱迪打電話,告訴他,他活不久了。”
薄瑾硯就是這麼囂張,要一個人死,就得讓他知道,時時刻刻活在等死的恐懼中。
外國男人面上血液和眼淚鼻涕混合,可為了師父能逃,還是打出電話,把話原封不動地傳遞過去,電話一下被掐斷。
碼頭上,只有男人淒厲的慘叫。
薄瑾硯平靜地看著一切,眼底彷彿只裝著寧靜的海面:“查到那晚在那個房間的人了嗎?”
宋揚搖頭:“沒有,痕跡抹得很乾淨,酒店監控裡沒有任何訊息。”
“繼續查,想盡辦法復原。”
薄瑾硯淡淡道,雖然只是一晚的記憶,可他總覺得心裡空了一個地方。
腦海裡,隱隱出現一個狡黠又靈動的雙眸,衝他眨了眨。
夜晚十一點,車子再次駛入薄家別墅。
夏南音剛洗完澡,敲門聲再次響起。
她打開,外面的助理宋揚立刻捂住眼,老臉通紅:“夏,夏小姐,您要不要換身衣服?”
此刻夏南音穿著柔軟的絲質吊帶睡衣,雖不暴露,可問題是,女人的身材,有點太好了。
能撐起來的地方都撐了,該凹的地方凹得好好的,乳白色的肌膚在洗後光潔美麗,整個人,跟個精美的瓷娃娃似的。
“為什麼?”夏南音不解:“我已經選看著最保守的一套了,是不夠暴露嗎?國內現在這麼開放?你乾脆讓我什麼都不穿好了。”
“啊?”宋揚想到什麼,唇角抽了抽:“抱歉,應該是張姨誤會了,明天我會讓人重新準備。
現在,請你跟我去一趟書房。”
“好的。”夏南音狐疑地看他,這是真誤會?
她看到那一衣櫃的衣服時,都覺得是薄瑾硯真的想起來了,報復她那夜對他的’壓迫‘。
不確定,再試探一下。
夏南音這麼想著,披上一件單薄的外套跟他走。
別墅外看著大,內部更大,到處透露著奢華,坐電梯到達三樓,宋揚打開一扇門。
“先生,人帶到了。”
男人坐在書桌後,把玩著手中的鋼筆,微卷的短髮隨著他抬頭動作輕動,一根髮絲劃過男人高挺的鼻樑和淺薄的唇。
他抬眸,淺色的瞳仁淡淡地看向兩人,視線在挪到夏南音的穿著時,停頓一秒,又很快離開。
“坐。”
夏南音坐到他對面,淡定地把外套脫下,露出完美的身材,暗自打量男人的目光。
宋揚動了動唇,看自家老闆都沒說什麼,他也默默閉嘴。
薄瑾硯推過來一份文件。
“簽下。”不容置喙的語氣。
夏南音看了看,見他眼底沒異色,反應平常,默默把衣服穿回。
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故意讓她穿這些暴露的衣服。
不過他的反應也太平靜了吧。
要不是試過,她都覺得他不行。
夏南音翻開文件,竟然是一份保密協議,裡面的內容讓她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向對面的男人。
“你有腦部疾病?”
薄瑾硯淡淡點頭,承認得很乾脆:“是的。”
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麼他非要帶她回來了,原來是看中她的醫術。
宋揚道:“先前本來先生要去m國找你,在得知你就在龍國時,就立刻回來了。
夏小姐,先生的病已經暗地看過很多醫生,都沒有任何作用,您是世界享有盛譽的神經外科專家,我們現在能信的,只有你。
也請你簽下這份保密協議,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先生的病情,因為之前現在有過頭痛到昏迷兩天的情況,引起很大外界騷動。
先生身上的監聽器,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狀況。
當然,監聽器雖然一直開著,可平時只有在他長時間沒回應時,才會被允許啟動。”
難怪,他可以拿出錄音作為證據。
夏南音看了看協議,只要她簽下,甚至會有份很不錯的報酬,誠意擺的很足。
“不籤的話?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薄瑾硯很直接回答:“是。”
夏南音只是隨口說,一份保密協議而已,又不逼她做什麼壞事。
確定沒有問題,她乾脆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穿上外套,淡淡道:“我可以幫忙治療,可是,我無法擔保能治療成功,這點你們應該有數吧。”
“嗯。”薄瑾硯頷首,又遞過來一疊厚厚的a4紙,全是他這些年做的檢查和病歷。
男人淡淡道:“頭痛的毛病,是從兩年前開始的,最初做了檢查,卻沒查出原因,後面情況嚴重,開始吃藥。
今年,情況越來越嚴重,但檢查過的醫生,都說我沒有問題。”
夏南音翻了翻,紅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情況,怎麼這麼像是師父之前讓她輔助研究的課題?
c病毒,一種可以讓人腦部無形死亡的病毒,起初就是會無緣無故頭疼,最後會突然猝死。
這是一種r國還沒投入使用的軍用病毒,據說是病毒的不穩定性,師父在失蹤前,就讓她堅持研究。
好傢伙,現在直接有個中招的送上門了。
不愧是大佬,這種最高機密的病毒都染上了。
男人看著女人沉重的神情,眸底剛浮現的一抹微光,緩緩暗淡。
宋揚失落不已:“連W醫生,都覺得沒問題嗎?那先生該怎麼辦?”
夏南音放下文件,淡笑道:“不過,我挺喜歡挑戰的。
信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薄瑾硯的眸子亮了幾分,定定望著她:“治好,必有重謝。”
夏南音一下來勁了,笑容更深,關切詢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薄瑾硯淡淡道:“頭疼,但能忍受,這段時間一直如此。”
夏南音思索一番,開口:“好,我知道了,會列入參考中,明天就會給緊急治療方案,避免薄先生陷入長期昏迷狀態。”
“真的?!”宋揚高興不已:“不愧是專家,太牛了!其他醫療團隊都得一週出緊急方案。”
夏南音點點頭,“我可以準備明天給你們一個緊急情況方案。
不過,我有個要求。”
薄瑾硯:“說。”
夏南音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藉助薄家的勢力,幫我查我外婆的死因,抓到真的兇手。
還有,那份給警局的錄音,麻煩也給我一份。”
薄瑾硯淡淡頷首,幹練修長的手,熟練地拿筆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好。”
期間,他的視線從未落到過她身上的穿著上。
回到自己房間後,夏南音把原定的返程機票退掉,一條消息跳出。
【傅煙辭:你奶奶的事我聽說了,已經安排傅家的關係網去查了,聽說你還找了薄家。】
【傅煙辭:悠著點,薄家那位,可是殺人不見血的主,據說當年連親媽都害。】
【夏南音:我什麼都沒做,不也被他們喊殺人犯嗎?】
傅煙辭一下沒詞,過了好一會兒才發消息過來。
【傅煙辭:你和他不一樣,總之,你得小心他。】
【夏南音:人心中的偏見,是一座大山。】
【傅煙辭:你什麼時候這麼感性?不會是因為他帥吧。】
【夏南音:好姐妹,你懂我。】
顏值即為正義。
張姨準備的睡衣不咋樣,但外穿服都很漂亮,夏南音選了一件中性風的白襯衫配上牛仔裙,看著鏡子裡隨性的自己,微微一笑。
敲門聲響起,打開門,張姨溫聲道:“小姐,先生平時是半個小時前起的,可今天卻沒起,等會兒還要去上班,小姐能去叫他嗎?”
夏南音怕這男人是疼昏過去,點頭答應:“他的房間在哪裡?”
“啊?小姐不知道嗎?就在您的隔壁。”張姨指了指旁邊緊閉的房門。
夏南音沒想到他住那麼近,不過一想,她是他的醫生,住隔壁才是正常的。
她推開門的瞬間,張姨提醒:“先生可能有點起床氣,請小姐多擔待點。”
夏南音唇角抽搐,早說她就不開了,叫宋揚看看不就好了?
“好的。”
夏南音假笑地走進男人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