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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啊?摸哪兒?

蘇挽挽神色慌張:“我、我也不知道啊。”

“把眼睜開!”

“不!”

她怕長針眼。

她想縮回手,卻被男人緊緊攥住,無法動彈。

紗布從手中掉落。

“嗯?”男人聲音陰惻,帶著威脅。

“好好好,我睜!”

她飛速睜開眼,看到男人那一身的傷疤,不由愣住。

無數傷疤縱橫交錯,有新有舊,遍佈男人整個上半身,看起來猙獰可怖。

她滿臉震驚,偷瞄了一眼頭頂的男人,卻發現男人也正垂眸看她。

“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

她低頭尋找紗布,一隻手就伸到她面前。

正是她剛才掉落的紗布。

蘇挽挽目光一頓,伸手接過。

她走到他身側,半蹲下身,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期間,男人全程腰板挺直,面色平靜,彷彿麻木了一般,感覺不到絲毫痛感。

“小叔叔。”

傅周燼眸光微滯,低眉看向蹲在地上的女孩。

她仰著腦袋,輕聲問:“疼嗎?”

“……”

她視線落在他那一身傷疤上,秀眉微擰,小臉痛苦:“當時一定很疼吧?”

男人目光專注幽深,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女孩那雙鹿眼澄亮好看,像是這世間最純淨之物,讓人能一眼看透。

正因為太純淨,所以裡面承載的關心和憐憫,也是最純粹的。

他眼含諷刺。

第一次有人問他不是任務是否完成,需不需要處理,而是疼不疼。

“你見誰都會這麼問?”

蘇挽挽莫名:“這麼問不正常嗎?”

見到別人受傷關心一句疼不疼不是應該的嗎?

更何況他還救過她。

“路邊的阿貓阿狗也會?”

“會吧,不過它們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它們疼不疼。”

“……”

呵。

還真當他是路邊阿貓阿狗了。

傅周燼搶走她手裡的紗布扔到一旁:“行了,出去。”

“……”

蘇挽挽端詳他的表情:“小叔叔,您……是不是生氣了?”

她也沒說錯話呀,怎麼又惹這大佬不開心了?

傅周燼藍眸掃向她。

蘇挽挽被嚇得一激靈,迅速起身跑了。

她跑出房間才反應過來,被子忘記拿了。

她看了看二樓,在不要被子和可能被他殺死之間,最後選擇了不要被子。

她找了一通,沒發現可以當被子的東西。

正當她轉身回房間時,餘光掃到沙發上那件黑色西裝外套。

是剛才傅周燼脫掉扔那兒的。

翌日。

傅周燼被一通電話吵醒。

他接完電話,起身下樓。

他習慣性地去冰箱找水喝。

他拿出一瓶水剛擰開喝,餘光就掃到沙發上那一塊黑色的凸起。

他動作一頓,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他仰頭一飲而盡,水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哐!

外套下的女孩動了動,甦醒過來。

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誰呀?”

這話一落,一道高大的黑影直接覆上來。

蘇挽挽一愣,緩緩地抬頭望去。

男人那張極其妖孽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蘇挽挽嚇得睡意全無,直接從沙發上滑下去,站得筆直:“小叔叔。”

男人打量她一身。

她身上穿著他那件黑色西裝外套,兩隻胳膊藏匿在長袖中,頭髮微亂,雙眼迷濛,一臉剛睡醒的呆懵。

外套很寬大,套在她身上,長度到她小腿,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蘇挽挽心頭一緊,順著他目光低頭一看。

她這才反應過來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

她雙肩一抖,雙手伸直,外套直接從她身上滑落在地。

她手指攥著衣襬,小臉緊張忐忑:“小叔叔,我、我可以解釋。”

傅周燼掃了一眼地上的外套:“解釋你是怎麼把我衣服扔地上的?”

“……”

蘇挽挽飛速彎腰撿起衣服疊好,雙手奉上:“對不起!”

傅周燼轉身走到對面的沙發前坐下,雙腿交疊,睨她:“你就這點誠意?”

“我去給你洗乾淨!”

看得出來這套衣服不便宜,蘇挽挽擔心他反悔,直接讓她賠錢,立馬抱起外套就直奔二樓。

可走進房間才知道洗衣機不在二樓。

看到床上還有他昨晚換下的沾血襯衫,蘇挽挽也沒有多想,拿起一併扔進髒衣簍下樓。

下樓後,看到傅周燼正在打電話。

她找到洗衣機,把那些髒衣服全部都扔進去清洗。

她回到大廳,看到阿森也在。

阿森看到她,頷首表示打招呼。

傅周燼起身:“上樓說。”

阿森會意,跟著男人上樓。

書房。

“燼哥,已經調查清楚了,您猜得沒錯,昨晚那些人的確是白老的人。”阿森臉色凝重,“東南亞那幾個地頭蛇中,就屬白老最難啃,恐怕……我們打通東南亞的計劃,會因為他受阻。”

傅周燼坐在單人沙發裡,指間夾著煙,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上次那批貨沉海的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阿森驚訝:“他的手居然能伸這麼長?”

“既然手長,那就砍了。”

“可是以他目前的勢力,不太好砍。”

傅周燼把煙碾滅在菸灰缸裡:“那就從他命根子開始。”

“您說的是……白子軒?”

傅周燼談完事下樓,沒看到蘇挽挽,倒是看到餐桌上多了兩碗香噴噴的雞蛋掛麵。

他走到餐桌前,抽出壓在早餐下的便利貼。

【小叔叔,我給您和阿森哥哥做了兩份早餐,我先去上課了,你們記得吃哦。】

後面還畫了一個笑臉。

“沒想到還有我一份呢?”阿森受寵若驚,滿臉期待地坐下,“這賣相看著挺不錯的,正好我也餓了,燼哥,我先吃了啊!”

“她為什麼叫你哥?”

阿森拿筷子的手一頓:“為什麼?”

“問你呢。”

“……”

他怎麼知道?!

“可能是……看我年輕?”

傅周燼面無表情地睨他。

阿森吞了吞口水,笑:“燼哥,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吃早餐!”

傅周燼拉開椅子坐下。

見他開始吃,阿森繼續動筷,夾起麵條送進嘴裡。

“噗——!!”

他直接噴了一桌子的麵條。

臥槽,好腥刺激的味道!

阿森不信邪,用筷子往碗裡扒拉了一下。

果然麵條底下暗藏玄機。

大半碗的魚腥草壓在碗底,都快趕上掛麵了!

“燼哥,這麵條味道……怎麼和當年夫人給您做的黑暗料理一模一樣?”

都是又鹹又腥,連湯裡那種烤焦味都毫無差別!

阿森真沒想到,時隔多年,他還能再次吃到這麼“銷魂”的魚腥草掛麵。

男人停下筷子,定定地看著碗裡的掛麵。

口腔裡充斥著濃烈的魚腥草味道。

久違到讓他有些恍惚。

傅周燼察覺到什麼,藍眸微抬,視線望向窗外陽臺。

那裡正晾掛著他的衣服,衣襬隨風晃盪,宛如隱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一幕溫馨畫面。

“燼哥,蘇小姐她……怎麼也會做這種掛麵?”

能用魚腥草做雞蛋掛麵的,全球僅此一人。

那就是燼哥的母親——貝蒂.林恩。

蘇挽挽又是怎麼會做的?而且還做得和夫人口味一模一樣。

男人一言不發,收回視線,埋頭繼續吃碗裡的面。

阿森看著面色平靜,把面一口又一口往嘴裡送的男人,心情五味雜陳。

燼哥這是在想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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