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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此刻的心情傷痛與希冀並存,她知道完成這三件事不會很久,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三天前她發現自己重生,醒來第一時間就去了普華寺聖僧處。
聖僧曾言,想要驅逐走古穿今而來的裴行止,需要完成三件事。
第一件事,毀去裴行止真正的屍骨,讓他在這個世界失去真身。
第二件事,斷絕裴行止在這個世界延續子嗣的可能。
他穿越而來,侵佔了霍瑾行的身體,屬於天理不容,只有一次延續血脈的機會。
上一世就是因為姜雨薇為他生下雙胞胎,導致真正的霍瑾行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身體,魂魄日漸形如枯槁,幾近消散。
而如今姜雨薇流產,她已經完成了兩件事。
第三件事,也是最簡單的一件事。
聖僧說裴行止是因為和她之間有羈絆,才會跨越古今而來,只需要她徹底離開消失在裴行止面前,霍瑾行就有可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溫辭獨自坐在沙發上等到半夜,大門被猛的推開。
裴行止攜著風雨而來:“跪下!”
溫辭把手中的文件遞出去,聲音泛著啞:“只要你把這個簽了,我就跪。”
裴行止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他接過文件,正準備翻開,身後卻傳來姜雨薇的聲音,虛弱中帶著一絲委屈:
“溫姐姐,就算你現在寫了檢討書,我也不想原諒你,我知道我和哥哥之間逾距了,可我們都是情難自禁,哥哥也是和你結婚後才發現他真正愛的人是我。”
“為了顧忌你的感受,我們已經做出妥協,我寧願一輩子做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也要把哥哥妻子的位置讓給你,可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懷孕了的,可你知道不知道,我肚子裡原本是雙胞胎,就因為你的嫉妒,導致我的兩個寶寶還沒看過世界就……”
說到最後她淚水滴答的往下掉,委屈的鑽進裴行止懷中。
裴行止從牆上抽出一根鞭子,目光陰森的朝溫辭走去。
“溫辭,我們相戀了五年,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是這麼惡毒的人,你以為寫個檢討書就能逃避懲罰,我不讓你長長記性,你以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相戀五年。
繼承了霍瑾行的記憶,裴行止還真把自己當霍瑾行了。
溫辭正要開口,裴行止啪的一聲,一道鞭子驟然抽在她身上。
縱然前世早已經歷過,她還是被狠狠地一鞭抽到面色煞白,她張張口,裴行止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壓抑的怒火。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狡辯!”
“女子就該三從四德,你嫉妒成性,屢犯七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家法!”
啪!啪!啪!
裴行止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溫辭身上。
第一鞭。
“為什麼要那麼下作的方法詛咒薇薇,她那麼信任的喊你姐姐!”
第二鞭。
“你心思怎麼惡毒到這種地步,故意不點破我和薇薇的關係,就是為了至她肚子裡的死地嗎?”
第三鞭。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第一個孩子,你怎麼敢的!”
裴行止大腦被怒火侵襲,不知打了多少鞭,直到每天來做家政的傭人撲了過來。
“先生別打了別打了,夫人她已經快暈過去了!”
“夫人身上的血都浸溼了衣服,您再打她就沒命了啊。”
裴行止這才停下手裡的鞭子,低頭去看溫辭。
她趴在地下奄奄一息,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痕,鮮血沿著衣服滴落,在地下匯成一灘,甚至流到了他皮鞋地下。
“這才多少鞭,怎麼可能出人命……”
話沒說完,他聲音猛地頓住。
他忽然意識到溫辭不是他軍營裡的那些糙漢,她是這個時代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她不可能承受的住這樣的酷刑。
他猛地將人提起來,卻發現她的唇角已經被咬出深深的血痕,意識朦朧的看著他。
“溫辭,你不會喊疼嗎?為什麼不求饒?”
傭人不敢說是他沒有給溫辭求饒的機會,只是在旁邊囁嚅:“夫人一直在喊疼,只是到後面已經沒了喊疼的力氣……”
裴行止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傭人這句話,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彷彿有根毒針精準無誤刺入他的心,疼到他五臟肺腑都要掀起。
他眉頭深深擰起,半晌,才把心底莫名的情緒清理清楚。
他不愛溫辭,也不可能心疼溫辭,若是心疼,他根本就不可會下手。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這個身體主人霍瑾行的反應。
裴行止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可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煩躁。
向來只有他裴行止來做決斷,還沒有誰能影響他的情緒,現在這種被人左右情緒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他猛地把鞭子狠狠扔在地上,聲音冷的像冰:“把她關進臥室,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送她去醫院。”
之後繞開腳邊的血,抱著姜雨薇回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