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那天起,徐霜晚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最開始二人被介紹認識時,徐霜晚溫柔大方,到後面得知顧餘年父母早亡,她更是心疼不已。
她會去百貨大樓給他買昂貴的英雄鋼筆,會在他生病的時候徹夜照顧,也會在清明時陪她一起祭拜父母。
那是她總紅著眼眶,攥緊他的手:“從前你一個人受苦了。以後有我在,有什麼事情我陪你一起扛。”
可現在,她一連幾個月不回到家裡,而是整日整夜在竹馬李穆然那裡買醉。
顧餘年生重病躺在床上,她也置之不理,反而帶著李穆然去參加只有家屬才能去的聯誼文藝會。
更甚至,她從顧餘年的抽屜裡拿走了兩家結婚時的信物,當成禮物送給了李穆然。
顧餘年心痛到不行,可每次他想解釋,徐霜晚就會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行,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他想到岳母寧死都要保守的秘密,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顧餘年想轉移注意力到科研上,但徐霜晚卻不肯放過他。
那天他安排好岳母的葬禮回到家,卻撞見喝得酩酊大醉的徐霜晚,竟然躺在李穆然的懷裡。
本以為岳母已經下葬,能夠改善一點兒他和徐霜晚的關係。
可最後回來卻看見徐霜晚和別人曖昧親密。
他看著滿地狼藉,心如刀絞般開口,“徐霜晚,你難道就要這麼作踐自己?”
徐霜晚冷漠地掃了一眼顧餘年,“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顧餘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鎮定開口。
“徐霜晚,媽的葬禮……我已經安排好了。”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氣氛便像是被凝固了一樣。
最後,還是李穆然打破了沉默。
他白了顧餘年一眼,“顧餘年你還敢出現在阿姨的靈堂?你難道要阿姨的在天之靈都不安生嗎!”
顧餘年剛想否認,徐霜晚便一個菸灰缸丟了過來。
他的額頭被砸得鮮血淋漓,怎麼都止不住血。
“顧餘年,你不配見媽!”
說完,她氣憤地拉著李穆然,二人一同離開。
關門帶起的一陣冷風,將顧餘年從頭涼到腳。
他呆呆地站在地上,看著一地狼藉,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樣,疼得四肢百骸都顫抖不已。
他花了一整夜,終於明白一件事。
徐霜晚恨他到了極點,他們之間,只要不解除岳母死亡的誤會,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所以他不再猶豫,天亮以後,他撐著疲憊的身子就去了秘密實驗辦公室,報名參加去往西北的核實驗團隊。
現在,他已經沒有了牽掛。
只需要再等七天,就可以改名換姓,徹底離開徐霜晚,完成岳母的未竟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