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祝星楠看他這副演技精湛的樣子,胸口泛起陣陣噁心。
醫生過來查房,意外提起她腦子裡壓迫視網膜神經的血塊。
“謝先生,謝太太真是幸運,她這車禍一撞,巧妙地撞開了她腦子裡的血腫塊,雖然目前視力還沒完全恢復,不過,希望很大……”
剛踏進病房的楊晴寧聽見醫生的話,和謝青澤兩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醫生走後,謝青澤端來一杯牛奶塞在祝星楠手裡。
“寶寶,快把奶喝了,好好休息。我去走廊抽根菸。”
祝星楠卻忽的警覺起來,她端著牛奶笑了笑:“好,我先緩一緩,馬上喝。”
謝青澤不疑有他,轉身就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快步離開。
門剛關上,祝星楠就將那杯奶盡數倒在枕頭上,留下一個空杯放在床頭。
她假裝閉上眼,不一會房門被推開,來人像是來檢查什麼匆匆進來,又匆匆離開。
很快,她安裝在謝青澤車內的竊聽器傳來陣陣說話聲。
【青澤,千萬不能讓祝星楠恢復視力,我們好不容易才…..】
【實在不行的話,就像三年前那樣,再找人撞她一回算了…..】
【那杯牛奶裡我下了兩杯安眠藥,等祝星楠睡死,要不把她…..】
祝星楠只覺腦中彷彿炸出一道驚雷,眼睛徒然睜大。
她緊緊捂住胸口,分明痛得撕心裂肺,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原來人痛到極致,是沒有眼淚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三年前那場意外會是人為。
當時,他抱著失明後的她,說只愛她,永遠只愛她。
原來,他就早就移情別戀,一手策劃著讓她去死。
就連那場婚禮,都是用來遮掩的幌子。
【青澤?】楊晴寧聲音響起。
祝星楠回過神來,眼眸如寒潭般深沉。
耳邊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成為刺進她心臟的毒針。
一根一根,讓她從憤怒。悲痛,漸漸變得麻木、仇恨。
再到現在的死寂、沉靜。
【先等等,祝星楠手中有不少我父親給的股份,我要讓她心甘情願的轉給我…..】
隨後,從竊聽器裡傳來陣陣曖昧的悶哼聲。
祝星楠關掉竊聽器,躺回床上休息,而謝青澤一整晚都沒有回到醫院。
接下來的很多天,謝青澤依舊沒來醫院。
但電話卻一日三個不間斷,關心她的傷、關心她的腿,甚至還試探性問她眼睛恢復的如何。
再聽見祝星楠說還看不見時,她清楚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長吁一口氣。
“寶寶,這幾日有些忙,等我忙完就帶你出去玩好嗎?”
祝星楠沒接話,只靜靜聽著。
她查了這幾天謝青澤的行蹤,發現他帶著楊晴寧去了國外。
她也趁機回到家裡,搞起了簡易版炸藥。
謝家在國外發家並不光彩,作為被從小培養的她,造炸藥這種東西簡直是小兒科。
試爆後,祝星楠滿意地在兩人廝混的床底,佈滿炸藥。
一週後,謝青澤帶著楊晴寧回來,剛進家門,他就小跑過來將股權轉讓協議放在祝星楠手裡。
“寶寶,我給你買了一座玉石礦,在這個位置簽下你名字,那礦山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