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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謝庭洲有一座“紅樓”,裡面養著他的“十二金釵”。
每年他的妻子虞知意生日,他都會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
然後他當著虞知意的面佔有那些女人,最後再丟給虞知意親自幫他調 教。
今年是第十三個,
當他再次把滿身吻痕的女人丟到虞知意麵前時,虞知意第一次說了“不”。
……
“你說什麼?”
謝庭洲系皮帶的動作停下來,眯著眼看虞知意,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吃醋了?不再裝你那副無慾無求的大度樣子了?”
虞知意抿緊唇沒說話。
她的手提包裡有一張醫院診斷書,她生病了,就快死了,還剩最後一個月可活。
最後一個生日,她的願望是自由。
“謝庭洲,我們離婚吧。”
幾個字很輕地從她唇間溢出,謝庭洲身體一僵。
他身後的沙發上,爆發出男人們的鬨笑聲。
“虞知意,你這次玩得夠大啊,連離婚都說出來了。”
“為了挽回謝哥的心也是拼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吧?當舔狗這麼多年,一下子支稜了還真叫人不習慣。”
“這麼多年真是看膩了,誰不知道她愛謝哥愛得要死,連給小妾擦身體的事都沒少做。”
“她要是真能和謝哥離婚,我給她一個億。”
謝庭洲也笑,抽出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煙霧全部噴在虞知意臉上。
他用手指戳了戳虞知意的額頭,“出息了,都能說出離婚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說自己快死了?”
虞知意瞳孔一震,又很快歸於死寂。
是,她確實快死了。
但他不在乎,所以也沒必要知道。
包廂裡的男人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來吧,下注!我賭她十分鐘內就要反悔,謝哥給她個好臉色,她立馬就繳械投降。”
“我壓一百萬!”
“我跟三十!”
一片烏煙瘴氣中,虞知意卻只是盯著謝庭洲的眼睛。
“謝庭洲,你就說答不答應,答應的話我準備離婚協議,不答應我們走訴訟……”
謝庭洲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眼裡發出狼一樣的光,“你他媽真要跟我離婚?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包廂裡一下子就安靜了,剛才還在嬉笑怒罵的男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謝庭洲。
虞知意眼裡也閃過一絲訝異。
相識二十多年,在一起十三年,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他從沒說過一句髒話,即便是在最恨她那些年,也沒說過,風度是這個男人最好的偽裝。
可是現在,他急了。
“是,我真要離婚。看樣子是沒法協議離婚了,那就走訴訟吧,我會找律師給你發函。”
她說完這句就要走,卻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拽了回去。
謝庭洲死死按住她,“虞知意,你哪來的底氣說離婚?想看你爸媽餓死街頭?“
“你爸躺在ICU燒錢,一天一兩萬,沒有我謝庭洲,他那把老骨頭早被扔出來了。”
“還有你媽,家裡都破產多少年了,還在裝貴婦,天天除了逛街就是在手機上買東西,你養得起她?”
“信不信你離婚,你媽第一個跪在我面前求我別離!”
虞知意怔怔看著他。
他是真的恨透了她,所以就連她爸媽——以前他最敬重他們,現在在他眼裡,他們也變得這樣不堪。
謝庭洲以前不是這樣的。
兩人從小認識,家裡世代經商,算得上門當戶對,長輩也一直把他們當青梅竹馬撮合。
但那時虞知意有心儀的男孩子,是她學校的校草,她當時還傻傻地讓謝庭洲當軍師,幫她追那男孩。
她那時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謝庭洲一直喜歡她,喜歡了很多年。
那時她家已經破產了,謝家盡心盡力幫他們,不僅償還了債務,還繼續供她在國際學校讀書。
而她也在謝庭洲一日日的陪伴中,漸漸愛上了他。
後來兩人順理成章結了婚。
婚禮上,卻闖來一個不速之客,正是當年虞知意喜歡過的校草。
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跪在虞知意麵前痛哭,說自己沒用,所以讓她為了錢嫁給不愛的男人。
謝父當場氣得心臟病發作,送去醫院沒救回來,一命嗚呼。
謝母受打擊太大,整個人都變得神智不清,至今仍住在療養院。
從那一天起,謝庭洲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冷靜地處理好父親的身後事,接管了家裡的公司,用短短幾年把公司做到之前的十倍規模。
與此同時,也開始了對虞知意漫無止境的折磨。
“虞知意,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要嫁給我?我從沒強迫過你……”
無數個夜晚,他喝醉後猩紅著眼,掐著虞知意的脖子質問。
虞知意起初不斷解釋,她是愛他的,嫁給他不是為了錢,
年少時那段懵懂的感情,她早已經拋到腦後,現在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可是他不信。
他的父親因她而死,他的母親為她而瘋……他恨她,曾經他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
時間久了,虞知意也放棄了掙扎,默默承受著他對自己一切的報復。
她不怪他,因為確實是她欠了他的。
可是這些年她也還回來了。
人生的最後一個月,她只想安靜自由地度過。
虞知意壓下心裡翻湧的思緒,抬起頭。
“謝庭洲,我父母這些年確實花了你很多錢,我替他們謝謝你,但是以後,就別管他們了吧。”
她就快死了,連自己都管不了,又怎麼管別人。
謝庭洲臉上浮現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