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夏問雪自己也覺得這種試探荒謬到可笑。
她其實早就知道結果了。
他是否會跟她發生什麼，實際上都與喜不喜歡她沒有任何關係。
守貞是因為夏婉婉，獻身也是。
想明白這一點後，她自嘲般笑了笑，將那張通知單扔在桌上就準備離開。
“等等。”
顧時清從抽屜裡拿出一封裝幀精美的邀請函：
“婉婉明晚辦畢業party，讓你參加。”
夏問雪吸了口氣，仰頭望向他：
“好，我會去的。還有什麼事嗎？”
“我知道你和婉婉關係不太好。但是這次畢業party她準備得很認真，我希望你既然答應去了就不要讓她難堪，更不要為了我故意為難她。”
他聲音平穩得像是在陳述一件非常合理的請求。
夏問雪動作僵了僵，有些諷刺的笑了出來：
“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在人前失態的人嗎？”
“你別忘了，你現在只是我們夏家資助的‘貧困生’而已，沒資格管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手不要伸得太長了。”
“反正我不會允許你為難她。”
顧清時不在意她夾槍帶棒的嘲諷，像是任務完成一樣，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夏問雪垂下眼眸，鼻尖一陣發酸。
她追隨著他的腳步，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競賽隊、同一個實驗組七年，也為這個人做了七年夢。
可時間再長，一個人忽視她時，連她惡語相向都可以不在乎。
沒關係，反正很快顧清時也就能擺脫她，放心去追夏婉婉了。
第二天，夏婉婉的畢業party如約在校外高級會所舉行。
夏問雪是最後一個到場的，見夏婉婉和顧清時都坐到了人群中間，她便隨意找了個角落入座。
所有人都圍聚在夏婉婉身邊替她慶祝。
見夏問雪只是坐在一旁沒什麼反應，夏婉婉故意貼到顧清時的身上，有些挑釁地衝夏問雪笑了笑：
“清時哥哥這段時間陪我複習好辛苦。雖然我太笨了，大概率爭取不到畢業展覽的展位了，但我還是很感激清時哥哥，要是沒有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都知道顧清時是受夏問雪資助的貧困生，也是她畢業作品製作組的組長。
顧清時為了輔導夏婉婉，連續缺席研究。只有夏問雪還傻傻地為了畢業作品登上主展位到處奔波。
但顧清時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夏婉婉話裡話外炫耀的意味，只紅著一張臉，看向她的目光又寵溺了幾分：
“你不笨。教你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舉手之勞…”
夏問雪咀嚼著這個詞，心臟像是被刀子生生剜掉一塊。
原來在最要緊的關頭放棄掉他們倆共同準備一年的作品，在夏婉婉面前只是舉手之勞。
她咬著唇勉強才控制住自己想要質問顧清時的想法。
就算沒有他，自己也能將畢業作品完成得很好，能夠跟其他學校裡的精英競爭主展位的機會。
夏問雪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讓她心寒的地方，但迎面卻撞上一個身著顧氏科技制服的男人。
他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恭敬地將東西遞給了夏婉婉。
“婉婉小姐，我是顧氏科技的總裁助理，這是我們顧總為您準備的畢業禮。他有事不能前來，專門託我轉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