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楚摔在地上,十分的狼狽,手裡的黃褐色珠子滾落到了一旁角落。
他腦袋微抬,不敢置信的盯著姜長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逐漸腫了起來。
堂堂五品通玄境的武夫,竟然被姜長歌一巴掌扇的摔倒在地。
姜玄楚一下子懵了。
要是姜長歌還是曾經那般,大離皇朝武道天賦最高的人,一巴掌把一個五品通玄境的武夫扇趴下,倒也合理。
但如今的姜長歌,只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
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怎麼可能扇得動五品通玄境的武夫呢?
這就相當於以卵擊石。
然而卵完好無損,石卻微‘裂’。
要知道武道一途,自九品入門,一品立絕巔。
九品通脈境,衝開武脈,可感應天地元氣。
八品鍛骨境,鍛擊骨骼,千磨萬淬,骨骼堅韌,肉身力量大幅度增強。
七品煉腑境,修煉五臟六腑,肉身更加強大,血肉自愈初顯。
六品元武境,元氣入體,融於武身,可調動體內元氣施展強大手段,戰力大幅提升。
五品通玄境,肉身與元氣更加契合,元氣淬鍊肉身,肉身牽動元氣,二者合一,更為強大。
……
在大離皇朝,一個五品通玄境的武夫,足以勝任禁軍統領。
在上京城之外,那也是鎮守一城的大將。
可就是這等強者,卻被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扇了一耳光,而且還扇腫了。
而且在姜玄楚的認知中,從北境歸來之後,從來沒有這般硬氣過。
他萬萬沒想到姜長歌竟敢對他動手。
這個世道以武為尊!
雖然姜長歌是大皇子,但他沒有修為,而且還不受寵,這是硬傷。
“姜長歌,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一個廢物,竟敢打我!
你找死!”
姜玄楚站起身子,憤怒的身軀發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橫眉豎目,怒瞪著姜長歌,那雙眼睛裡迸發出無比兇狠的目光。
“蒸饃?泥不扶器?”
姜長歌目光冷冷的盯著姜玄楚,身上散發出身為大離皇朝嫡長皇子的氣勢,霸道而強硬。
他一改往日很弱的一面,展現出霸道皇子的姿態。
自從沒了修為,沒了帝骨,也不受離皇重視之後,姜長歌彷彿遭到了巨大打擊,直接一蹶不振。
“姜玄楚,你搞清楚,這裡是大皇子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你帶人闖府,目無尊長,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囂,就算鬧到父皇那裡去,也是我佔理。
要撒野去你四皇子府撒,給我滾。
還有,認清你的身份,我才是嫡長皇子,你只是四皇子。
姜長歌是你能叫的?
你再狗叫,我撕爛你的嘴。”
姜長歌的喝聲接著響起,身上散發的氣勢更加威武霸道。
姜玄楚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姜長歌,微眯了眯眼,不過眼中的怒火卻是更加濃郁,面目猙獰。
“姜長歌,葉汐月是我未婚妻,辱妻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你是嫡長皇子又如何?
我都要殺了你。”
此時的姜玄楚已經被怒火衝昏頭腦,來不及多思考什麼,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把姜長歌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人?
更何況葉汐月受了辱,也打的是他四皇子姜玄楚的臉。
“自作孽,不可活。
姜玄楚,你們之間的骯髒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姜長歌只是冷哼一聲,那一雙深邃的星眸裡彷彿佈滿了深秋的寒霜。
他一眼就把姜玄楚看的透透的。
姜玄楚自知理虧,便不再多說,周身散發出五品通玄境武夫的強大威勢。
揚起長劍,朝姜長歌斬去。
劍刃吞吐出凌厲無比的劍氣,彷彿能斬滅一切。
姜長歌倒是面色不懼,目光冷冷的盯著姜玄楚,朝前踏出一步,身後彷彿攜著滔天大勢。
他身上散發出萬古凌霄般霸道的威勢,彷彿有億萬山海為他撐腰。
“弒兄,你敢?”
姜玄楚聽到姜長歌寒冷如冰的聲音,彷彿一聲洪鐘大呂在耳畔炸響,讓他心頭狠狠顫了一下。
姜長歌那冰冷的眼神落在身上,頓時讓姜玄楚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眼神彷彿無上仙帝的注視,注視那不堪一擊的螻蟻凡人。
又似螢火觀日月,蜉蝣見青天。
這一瞬間,姜玄楚感覺姜長歌無比的可怕,可怕到讓他靈魂深處抑制不住的顫抖。
恐懼,不安,害怕,忐忑……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那雙腿微微顫抖,逐漸的彎曲,心裡莫名的生出要向姜長歌跪下臣服的念頭。
哐噹一聲。
長劍脫手,落在了地上。
在姜長歌那‘強的可怕’的眼神下,姜玄楚一下子跪在了姜長歌面前。
在那無盡的恐懼籠罩下,姜玄楚心中的戰意被無情的碾碎,周身元氣悄然而散。
啪!
姜長歌又是一巴掌甩在姜玄楚另一半臉上,一下子把他扇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姜玄楚穩住身形,在臉部火辣辣的痛感刺激下,他剛剛昏沉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我剛剛是怎麼了?
難得是中邪了?
姜玄楚心中湧起疑惑,但此時的他,容不得多想什麼,當即喝道:“來人。”
四個身穿黑衣的執刀護衛一擁而入。
“殺了他。”
姜玄楚無情的下令,目眥欲裂一般。
四個黑衣護衛拔出長刀,朝姜長歌圍了上去。
“殺皇子,誅九族,我看誰敢?”
姜長歌上前一步踏出,一個眼神直接嚇的四個黑衣護衛手中的刀脫手掉在了地上。
四個黑衣護衛頓時跪了下來,低下腦袋,惶恐極了。
姜長歌的目光從黑衣護衛身上移開,看向了一旁盡顯狼狽的姜玄楚。
他彷彿攜著滔天之勢,走上前去。
“姜長歌,姜長歌,姜長歌……我讓你叫……”
姜長歌半蹲身子,一手掐著姜玄楚的脖子,一手不斷的扇姜玄楚的耳光。
在姜長歌‘強的可怕’的恐懼影響下,他愣是不敢有任何反抗。
“皇,皇兄,我錯了,錯了……”
姜玄楚被打的快哭了,連忙開口求饒,向姜長歌低頭。
“滾。”
聽到姜玄楚的求饒,姜長歌最後再扇了一巴掌,便放開了手。
姜玄楚朝四個黑衣護衛招了招手。
四個黑衣護衛頓時起身,把姜玄楚抬走了。
一行百十人快步奔出大皇子府。
“去,去宮裡,我要見父皇。”
剛出了大皇子府,姜玄楚就開口吩咐道。
他不打算善罷甘休。
“姜長歌,我要你死。”
“既然陷害不成,那我就來真的,不然可就白白浪費了葉汐月這一枚棋子。”
“只要扳倒姜長歌,真的假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姜玄楚最後看了一眼大皇子府的匾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