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可以不去嗎?”
顧庭歌有些欲哭無淚。
“不可,此事便就此定下,你收拾好東西后,便立馬出發吧。”
許太蒼話音落下後,身形便消失不見。
只留下顧庭歌仰頭長嘆,兩行清淚滑過俊秀的臉龐。
“也罷,師命難違,我有系統這事,和師父說了,他也只會以為我被打擊瘋了。”
一會兒後,顧庭歌思索道,“跟著蘇鶴音,不出意外,也能輕鬆完成任務,直接拿到金丹境中期修為。
這麼想想,其實也不錯了,以我的天賦,只要能正常修煉,哪怕是隻靠自己,突破元嬰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可若是我暗中阻止蘇鶴音半年內完不成這任務,我是不是也能任務失敗,直接獲得元嬰境初期修為?”
【叮:理論上是如此。】
隨著系統話音落下顧庭歌頓時眼前一亮。
半日後。
一艘小船,飛行在雲霧繚繞的萬里高空之中。
顧庭歌一身白衣,坐在船尾,看著身邊不斷飛過的白雲,朝船頭站著的一位面容清冷,白色長裙飄飄,髮束紅繩,身形高挑,宛若畫中仙子般的女子笑道:
“蘇師姐,咱們現在路過的可是雲州江城,聽說江城的夜景很美,不如我們下去看看,說不準,會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說話的同時,顧庭歌心中思索。
江城距離太玄聖地雖然有些距離,但也不算很遠,那血鴉道人怎麼著也不可能出現在江城。
那麼只要自己拉著蘇鶴音在江城玩上一段時間,其他地方再玩上一段時間,積少成多,半年時間不就過去了?
至於意外收穫?
那純屬顧庭歌扯淡。
“顧師弟,你怎知我前些日子,打聽到些小道消息,也懷疑那血鴉道人,已經潛行到了江城,想與我太玄聖地,來一手燈下黑?”
蘇鶴音在聽聞顧庭歌的話後,有些詫異的回頭,朝顧庭歌詢問道。
顧庭歌看著蘇鶴音那張宛若天仙般的臉龐,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心情怎麼都美好不起來。
蘇鶴音笑道:“我本還有些懷疑那血鴉道人,到底會不會潛行到江城,但顧師弟也這麼覺得的話,那這江城我們便走上一遭吧。”
“呵呵,是嗎,如此便好……”
顧庭歌臉上強扯了個笑容。
心裡卻在默默祈禱,那血鴉道人最好不要出現在江城。
畢竟聽蘇鶴音話中的意思,她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去江城。
倘若血鴉道人真出現江城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話說回來。
蘇鶴音是雲州蘇家的家主,蘇子嶽的唯一子嗣。
蘇家在雲州,是和顧家同級別的龐然大物。
不過蘇鶴音比顧庭歌年紀大些,也早些拜入太玄聖地,如今是太玄聖地金陽級真傳弟子。
在太玄聖地,弟子的級別,從低到高可分為,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星辰級真傳、皓月級真傳、金陽級也稱金日級真傳,以及明面上和金陽級真傳平級,但實際地位卻高於金陽級真傳的掌教真傳。
外門弟子修行到金丹境,便會晉升成為內門弟子。
而真傳弟子的級別,則是跟隨其師父在太玄聖地的地位來劃分。
比如星辰級長老的真傳弟子,便是星辰級真傳。
“顧師弟,你身懷雷霆聖體,或許如今出了些意外,但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對了,若那血鴉道人真在江城,你只需在一旁觀摩即可,我會護你周全的。”
蘇鶴音朝顧庭歌笑說。
雖然太玄聖地的修士們,如今都對顧庭歌嗤之以鼻,自己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這個意思。
但掌教卻依然對顧庭歌這個弟子百般疼愛,甚至專門給顧庭歌造了一座雷鳴山,自己完全沒必要表現出一副看不起顧庭歌的姿態,讓顧庭歌白白記恨自己。
也就在蘇鶴音說話的同時,她也操控著飛行在空中的靈船,落在了江城中的一處無人的角落。
顧庭歌與蘇鶴音下靈船後,便看見蘇鶴音素手一揮,那靈船便化作一片綠葉,落入蘇鶴音的手中,隨後光芒一閃,便消失不見。
“看樣子天快黑了,正好,我們便也看看這江城夜景吧。”
蘇鶴音朝顧庭歌笑說。
“好。”顧庭歌點點頭道。
天色漸晚,江城中的萬家燈火,也逐漸亮了起來。
顧庭歌和蘇鶴音走在燈火闌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的街道上,看著街道兩邊各式各樣的攤子,聽著傳來的各種吆喝,心中有些感慨。
自己在太玄聖地的雷鳴山待了許久,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熱鬧,有煙火氣味的場景了。
“顧師弟,江城之中,還是凡人居多,我等修行之人,在大部分凡人眼中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你切莫輕易展露修為,引起不必要的騷亂,若是血鴉道人真在此處,極有可能會將其驚動。”
蘇鶴音這時朝顧庭歌囑咐道。
顧庭歌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手裡拿著烤雞的小女孩,路過顧庭歌身旁時,似乎絆倒了石頭,手中烤雞沒有拿穩,飛了出去,整個人也直勾勾的面朝大地摔去,這一下若是摔實了,小女孩多半要傷的不輕,搞不好還會破相。
在一旁的顧庭歌見狀,二話不說,手掌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清風飄蕩而出,直接扶起了快面朝大地,摔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臉驚訝的站在原地,緊接著朝四處張望。
心裡激動萬分。
自己先前分明就要摔了,卻被一風吹了起來,難道是爹爹口中的仙人出手,救了自己嗎?!
也就在小女孩激動的四處張望的同時。
顧庭歌則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打開了旁邊攤子上的一把摺扇,細細端詳起摺扇上的桃花枝。
蘇鶴音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顧庭歌只是略微出手,但使用的卻是太玄聖地改良的御風術,有著太玄聖地的法術氣息。
那血鴉道人乃是金丹境初期的大修士,若真在這江城,離此地又近些的話,只怕會有所察覺。
不過蘇鶴音也高看了顧庭歌一眼,沒想到顧庭歌身份顯赫,卻依然會對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孩施以援手。
其實在小女孩快摔跤時,她也打算出手,但考慮到血鴉道人極有可能藏在附近,她最後還是選擇了不出手,但有機會的話,事後她會出手幫這小女孩恢復傷勢。
突然,蘇鶴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有些驚喜的朝顧庭歌道:“顧師弟,在你方才出手之後,我便釋放神識,沒想到竟察覺到那血鴉道人施展修為,飛快朝城外跑去,我們快追!”
顧庭歌嘴角抽了抽。
不是,那血鴉道人腦子裡面裝的是屎嗎?
跑路你不會悄摸摸的跑?
非得施展修為,吸引別人目光?
“蘇師姐,不可!”
顧庭歌此時放下手中摺扇,大義凜然道。
“為何?”蘇鶴音不解。
顧庭歌看似細細分析,實則也和睜眼說瞎話差不多道:“蘇師姐,你仔細想想,那血鴉道人修行到金丹境初期,必然不會是傻子。
他選擇逃跑,多半已經察覺我施展的御風術,乃是咱們太玄聖地改良的御風術。
也必然已經知曉我是太玄聖地的人,心虛之下選擇逃跑,這是正常的。
但他既然逃跑,在不確定,我們有沒有發現他的情況下,為何不隱藏氣息,偷偷摸摸的跑,非要施展修為,暴露自己,吸引他人目光?這其中怕是有詐啊!”
蘇鶴音笑了笑,點點頭:“的確如此,顧師弟你所說的,我並非沒有考慮到,只不過我身懷師父所賜的保命手段,並不怕他耍詐。”
顧庭歌:“……”
好吧,太久沒在外活動,差點忘了,蘇鶴音乃是太玄聖地金陽級真傳。
其師父呂燕,乃是煉虛境圓滿,甚至如今極有可能已經踏入合體,成為和自己師父許太蒼一個境界的強者,豈能沒有在蘇鶴音身上留下保命手段?
而且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一道師父的分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