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邊境前一個少年緩緩從迷霧中走出。
這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些怪異,寬鬆的衣服怎麼看起來都和他不搭邊?
寬大的衣袖跟兩個大口袋似的,褲子長到能掃地,每走一步,都得使勁兒提一下,不然能摔個狗啃泥。
他腦袋上扣著一頂歪歪斜斜的帽子,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寫滿了迷茫,活脫脫一隻誤入迷宮的小倉鼠。
這時,太陽拼了老命,想要穿透這厚厚的迷霧,卻怎麼也衝不破。
不過,倒是有幾縷陽光,跟長了眼睛似的,精準地灑在了少年臉上,照射出的少年那稚嫩而又俊美的臉龐。
路西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於穿越厚重的迷霧看見了天明。
“這裡是哪裡?”
他有些呆呆的撇過頭看了一下自己眼前那巨大的鋼鐵堡壘,有些疑惑。
突然之間他的眼前出現一堆穿著白色大褂子的人向他跑來,眼神激動而又焦急。
路西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這他喵不會是要來錘他吧?
他好像也沒幹啥壞事。
他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好像是腦子裡突然就出現了這一句話。
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奔跑著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珍稀物種一樣,一個勁的往這跑。
“站住!別靠近他!”一個沙啞的男聲突然從高塔上炸響。穿著防化服的士兵們從掩體後湧出,槍械上膛的金屬碰撞聲連成一片。
路西安看見無數紅點在自己胸口跳動,像是飢餓的螢火蟲。
一群人跑在江臨身前不遠處就停了下來。
女教授推開擋在前面的學生,她的白大褂下襬掃過生鏽的金屬地板,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她分的孰輕孰重,現在對方的身份還不明白。
他們一行人只是距離在對方10m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一隊人馬從裡面跑過來,領頭的正是剛剛出聲的那個中年人。
他是先朝對方敬了個禮,然後開口。
“林教授,先讓我們過去跟他交涉吧,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好跟上頭交代。”
女人點了點頭。
她叫林秀蘭,畢業於國內頂尖的量子物理院校,是這屆畢業生裡的佼佼者,在一次偶然的學術研討會上,她提出的關於“霧態物質量子特性”的新穎觀點,給研究迷霧的人有了一個新的啟發。
她帶領的成員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迷霧,也是大夏唯一一位對迷霧進展的研究人員。
中年人帶著幾人慢慢靠近路西安,臉上帶著謹慎又不失溫和的笑容。“年輕人,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我是大夏邊境第13隊隊長成風,閣下是?”
像極了那一些拐騙小朋友的壞蜀黍。
路西安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迷茫。
他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知道。”
說實話,他也是真的不知道,他一醒來就躺在那一個地方腦海有一片空白就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並沒有表現出失望之類的神思而是再次溫和的問道。
“那閣下為什麼會從那個地方出來呢?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的名字路西安。”
不過路西安注意力被眼前的人吸引了,沒有注意的是在他回答的時間,對方的隊友已經將他圍了起來。
路西安還在愣愣的看著成風。
剎那間,路西安只覺眼前一黑,強烈的眩暈感如洶湧潮水般襲來,意識開始模糊。
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到陳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
他的腦海浮現一句話,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我大意了沒有閃。
路西安再次睜開眼睛時,刺眼的白光讓他本能地抬手遮擋。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床上,手腕和胸口連接著各種顏色的導線,冰冷的金屬貼片緊貼著皮膚。
房間四壁雪白,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而他在門口看見了之前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林秀蘭身前是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老者。
老者手拿著一張報告單,表情莫名。
“身體強度正常,細胞活性正常,血壓正常,身體一切各項性能都正常,這數據正常得可以去當體檢廣告模特了!你不會是從哪裡隨便撿了一個人過來逗我吧?”
老者越看臉色越黑,他現在十分懷疑對方是在這耍他。
這不妥妥就是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了嗎?除了可能長得比較帥一點(就和各位讀者大大一樣帥)。
林秀蘭聽完也是有些震驚,這怎麼可能個標像數值都和正常人差不多,那怎麼可能可以扛住迷霧,甚至能安然無恙的從迷霧中走出來?
林秀蘭不慌不忙地接過報告:“張教授,您見過哪個'正常'孩子能從迷霧裡走出來?”
“有沒有可能這股力量還潛伏在他的身體裡?”
林秀蘭提出了疑問。
“也不能排除這方面的可能,畢竟那種力量是超乎常人難以理解的。”老者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看向裡面躺著的少年好像想到什麼一樣,腦海中浮現一幅至今令他震驚的場面。
畢竟這個世界上連神明都能夠出現,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正當路西安還在呆愣的時候。
"你醒了。"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右側傳來。路西安轉頭,看見林秀蘭正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個電子記錄板。
她今天沒穿白大褂,而是一件深藍色的針織衫,頭髮簡單地紮在腦後,看起來比在基地時柔和許多。
“我這是在哪裡?”路西安的聲音有些嘶啞,喉嚨像是被砂紙摩擦過。
他捂著還有些痛的頭。
“軍方特殊研究基地的醫療區。”林秀蘭放下記錄板,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杯水遞給他,“你已經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我們給你做了全面檢查,但…”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結果很令人困惑,你到底是誰?”
“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能不能先回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路西安指了指自己身上貼著的各種儀器。
臉上的表情不是十一二歲的孩子一樣,十分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