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嵐的直播間裡,觀看人數突破了一千五百人。
許多觀眾都是從海貝塔塔開等人的直播間過來聖地巡禮的。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抽象的驚悚遊戲主播,其他人進入驚悚遊戲生怕自己暴斃。
而這個張道長倒好,身邊有個大腿不抱也就罷了,甚至還反過來羞辱大佬?
這種行徑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呵呵,給十枚看不起誰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招笑主播,等會被鬼追殺的時候可別叫救命!】
【:要是那隻鬼出現在張道長的客房裡,他會是什麼表情呢?一定會嚇的尿褲子吧!】
張清嵐直播間的老觀眾全都一言不發,也懶得再去和那些新觀眾爭辯什麼。
這世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甚至還有的人眼見也不認為實。
不少老觀眾開始期待等會副本結算的時候,彈幕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說辭。
畫面中。
張清嵐進入客房關上門後,拿下掛在牆上的煤油燈看了看。
這東西說是煤油燈,結果連燈罩都沒有,而且油量不多,味道就是尋常的煤……不對!
張清嵐把煤油燈湊到鼻子前仔細聞了聞,發現燈芯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黑點,其中摻雜著一些陳年腐木的味道。
稍微一琢磨,張清嵐辨認出來,這是百年棺底木的氣味。
這煤油燈的燈芯內加入了百年棺底木的粉末,難怪此燈可以驅散所謂的不祥之物。
百年棺底木深埋在墳嶺地下,積壓百餘年,常年累月攫取地脈中的陰氣,木頭本身早已和濃郁的陰氣融於一體。
將這種木頭燃燒,可以使一些不成氣候的精鬼退散,聞到百年棺底木的氣味,邪祟們如見墳中正主,基本上都會繞道走。
當然,這種手段對道行高深一點的鬼怪是沒用的。
粗略估算了一下,張清嵐認為這燈撐死燃燒十多分鐘,對於動輒持續一個通宵的驚悚遊戲來講,已經短的不能再短了。
將煤油燈掛回牆壁上,張清嵐來到鋪著精緻被褥的床邊坐下。
此時房間裡光線暗沉,窗外早已黑壓壓一片。
張清嵐打了個哈欠,他知道該睡覺了,即便在驚悚遊戲裡,也要養成良好的作息。
看到畫面裡的主播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直播間的彈幕再也看不下去。
【:??躺下了?這可是驚悚遊戲副本啊喂!你這個年紀怎麼睡的著的?】
【:哈哈,這個逼裝的大,不怕等會一睡醒看到一個女鬼在臉上?】
【:迴歸主線了屬於是,上一個副本他就是這麼睡過去的……】
【:別特麼吹牛逼了,還睡過去,等會違反規則被厲鬼一巴掌拍死就老實了。】
張清嵐在被子裡扭了扭身子,一臉的滿足。
還真別說,這驚悚遊戲裡的被子蓋著就是舒服。
而除了張清嵐以外的其他四名玩家,處境就比較堪憂了。
他們可不敢閤眼。
外面的已經天黑,代表遊戲隨時可能正式開始。
二樓右手邊最後一間客房內。
海貝抱著膝蓋蹲在客房的床與窗戶的夾縫處,緊閉雙眼。
她手裡握著一把散發青色光暈的戒尺,這是她從上一次的三人副本“學堂詭話”中帶出來的,上面充斥著教書先生的正義之氣,這把戒尺可消耗自身鬼氣,可以對一階鬼怪造成五次不俗的傷害。
上面青幽色的正義之氣可以灼燒鬼怪的軀體。
在上次副本中海貝已經使用了三次,還剩下兩次。
可以說這把戒尺就是她的命。
二樓左手邊的第一間客房內。
塔塔開和海貝一樣慌張。
他呆呆地望著客房的地板,兩手捧著一面裂紋密佈的銅鏡。
這面鏡子可以抵禦三次一階中等實力鬼怪攻擊。
塔塔開用這東西保過兩次命了,現在僅剩下一次。
這也是他剛進入副本就鬼哭狼嚎的原因,這點實力,碰上困難副本等同於死亡。
幸好這回有花無常這位通關七次副本的大佬在,只要抱緊對方的大腿,保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一想到自己身處困難驚悚副本,塔塔開就害怕的渾身發抖,心虛不已,但是起來花無常那友好溫和,盡職盡責的表情,他又頓感心安,同時在內心瘋狂祈禱那隻鬼不要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最好是出現在那位“張道長”的房間裡,那樣既不會削減隊伍的戰力,還能甩掉一個拖油瓶,豈不美哉?
比起海貝和塔塔開。
塔塔開對門通關過四次副本的阿木要顯得從容一些。
此刻阿木正端坐在客房的門後,身前擺著一隻用一層薄皮封口,人頭大小的黑色罐子。
在這隻黑色罐子裡養著一隻小鬼,封口用的皮,是人皮!
呲啦。
阿木咬破自己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將流出的血液滴在罐子口。
鮮血順著那層薄薄的人皮滲透進罐子裡。
在血液流進去的瞬間,黑色罐子左右晃動,其中發出一陣詭異的嬉笑聲。
“噫嘻嘻嘻!”
阿木忙伸手抓住罐體防止傾倒。
接下來的時間,阿木每隔幾分鐘就會餵養一次自身的血液。
必要時刻,罐子中的小鬼可以和他合為一體,將他的實力短時間內提升到二階。
這種陰邪的法門,是阿木進行第二次副本時得到的,像這樣的罐子他還多出來兩個,所以他這次遇到困難副本並不慌張。
可惜與鬼合體產生的副作用非常大,阿木並不知曉,他不知道潛移默化中,自己的心神已經被影響了,心中的慾望也愈發變得不可控制,目前活著的念頭佔據主導,這才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再多來幾次,他恐怕就會成為失控驚悚玩家中的一員了。
除張清嵐外的幾名玩家裡。
最鎮定的當屬花無常了,他靠著窗戶旁的花邊椅,將那把大砍刀擱在大腿上,指尖輕輕敲打刀刃。
另一隻手撐著腦袋,時刻洞悉周圍動靜的同時,腦海中回憶之前發生的種種畫面。
他今兒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只通關一次副本的毛頭小子給當眾羞辱。
前幾次副本遇到其他人,那都是恭恭敬敬地叫大哥,雖然那些人最後下場不怎麼好。
“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刺頭,看你能蹦躂多久。”
花無常嘴角浮現一個冷笑,靜候副本的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