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內!
“事情可辦妥帖了?”,一身輕紗衣的老鴇,睨了眼緊閉的門,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龜奴笑的一臉諂媚,“媽媽放心,藥下得足足的,今日這事,定成。”
老鴇滿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龜奴再次上前,“前頭我也吩咐了,價高者得,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出結果。
如煙到底是咱院裡的花魁,您今日個,血賺。”
聽到“價高者得”,老鴇臉上的笑容更盛,“哼,叫她是個剛烈的又如何。
來了這煙花之地,可由不得她。
何況是一個罪臣之女。
這輩子,她就是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下場。
裝什麼貞潔烈女。”
說完,她挑了挑那雙吊三角眼,面露愁容,“可她身上的傷?”
想到蘇如煙尋死的樣子,她心底閃過一絲不悅。
龜奴猥瑣一笑,“媽媽放心,人家要的是她的身子,其他不礙事。”
聞言,老鴇心中一喜,“行,這事若是辦成了,好處定少不了你。”
說完,她腰肢一扭一扭的下樓,她還得給那人覆命。
手裡搖曳的扇子,帶起陣陣刺鼻的香味,龜奴實在沒忍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扭頭看了一眼鎖好的房門,冷笑一聲,麻溜的走了。
——————
房間內!
蘇如煙一雙媚眼微微睜開。
手輕輕的碰了碰頭頂的傷,又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
剛剛半夢半醒間,她知道自己穿越了,但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這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已然信了這件離譜的事情。
她堂堂末世之王,竟成了青樓花魁,罪臣之女。
才剛剛及笄,就要被黑心的老鴇賣了清白。
她勾了勾唇,賣她!
這老東西也配。
顧不得身上的疼,她強行撐著胳膊起身,誰知胳膊一軟,她又“咚”的一聲,跌在床榻上。
這一撞,渾身的燥熱,瞬間從四肢百骸蔓延開,險些沒讓她再次跌倒。
她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能清醒點。
剛剛那一聲跌落聲,似乎過於大了些。
她又不是牛,就算藥下的猛,也摔不出那麼大的動靜。
他下意識的抬頭。
只見窗柩下,一名身著淺色錦緞的男子,腰間繫著一塊白玉。
白玉的樣式有些特殊。
她微微眯了眯眼,視線很快定格在男子的臉上。
四皇子,慕容瑾!
她內心咯噔一跳,他怎麼會在這。
震驚過後,她很快冷靜下來。
不管慕容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對她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她不再刻意隱忍體內的躁動,強撐著身體,整個人猛的朝慕容瑾生撲過去。
“快,要,要了我。”
說完,胳膊如同鉗子一般,直接抱住了慕容瑾。
慕容瑾渾身一抖,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蘇如煙!
該死。
他怎麼獨獨跑到了她的房間。
慕容瑾轉身打算離開,想到外面的追兵,他又停住了邁開的腳步。
若是被抓,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他垂眸看了眼圈著他腰肢的女人。
女人媚眼如絲,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正如同貓兒一般,不停蹭著他的胸膛。
陣陣馨香傳來,侵入他的七筋八脈。
他好不容易剋制下去的藥性,頃刻間如同河水決堤。
他的手下意識緊捏成拳,想再剋制一下。
可懷裡的女人實在熱情。
他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竟生生撕開了他的衣裳。
且不說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是真的丁點不知羞。
正不停的朝不該伸的地方,亂伸亂摸。
他過於驚訝,一個慌神間,蘇如煙已經欺身而上。
饒是慕容瑾多強的自制力,這會也經不住這樣的溫柔鄉。
不,這是霸王硬上弓。
他索性一閉眼,直接從了蘇如煙。
這穢藥本就無解。
要麼男女苟合,要麼硬抗。
可此刻卻由不得他了。
頃刻間,床幔搖曳,伴隨著陣陣嚶嚀和悶哼聲。
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
一場雲雨過後,蘇如煙披著外衣,悠悠起身。
她拿起慕容瑾的外衣,從裡面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很隨意的放到了房間的八角桌上。
旋即翹起二郎腿,柔若無骨的斜靠在桌沿上,“四皇子,要不談個合作?”
她生得好看,許是因為雲雨後,臉頰還帶著一抹嫣紅,看著又嬌又媚,又痞又妖。
慕容瑾卻無暇欣賞她那副尊容,反倒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他雖是宮裡最不得寵的皇子,但鮮少出宮,所以幾乎沒什麼人認識他。
而蘇如煙,從來未進過宮,更不可能認識他。
所以,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悠悠起身,心底生出一抹警覺,“蘇大人斬首,蘇家男丁悉數流放。
蘇小姐被迫生活在這煙花之地,倒是屈才了。”
他知道,蘇如煙點破他的身份,就是想為自己謀一個談判的機會。
而他,確實對她起了一絲興趣。
若是這個女人真的聰慧過人,他倒不介意和她合作一把。
可她,但凡有丁點異心,他倒不介意,直接弄死她。
聽到慕容瑾的話,蘇如煙鬆了口氣,他這是願意聽她繼續說下去。
不過能不能活,得看自己怎麼說。
她可不想一來這裡,就丟了小命。
她起身恭敬的朝慕容瑾行了個禮,“殿下,傳聞劉貴人極其喜歡山水風景。
誕下殿下後,貴人被追風為劉貴人,居雅閣。
但因為她身子骨常年不好,生產時又難產傷了身子骨。
誕下殿下後不到兩年,便香消玉損。
卻給殿下留下了一塊極其不錯的寶玉。
傳言殿下一直佩戴在身邊。”
她沒繼續說下去,慕容瑾卻明白了,她是從這塊玉,猜出了他的身份。
可他並不覺得,僅僅憑藉一塊玉,她就能確定他的身份。
這個女人,對他還是有所隱瞞。
他眉頭兀的皺緊,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一動,一枚暗器,已然落在了他的兩指之間。
覺察到他的動作,蘇如煙心頭一慌。
她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看來,他並不是傳言中的那種草包。
她趕緊再次行禮,“殿下,民女剛剛說的這些,自然是不能真正確定殿下您的身份。
讓我徹底肯定您的身份的,其實是您的衣衫。
皇家之人的衣衫,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哪怕殿下您不得宮內人喜歡,但在衣衫上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是不敢公然苛待您的。
所以您的衣衫看似普通,實則衣袖那,暗藏了一圈金線龍紋。
您雖遮掩的很好,但我剛剛去拿銀票時,卻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次,她直接低下了頭,連起身都不敢。
誰知她話音剛落,慕容瑾藏在袖子內的暗器,再次朝外挪了挪。
這個女人過於狡詐,嘴裡的話真真假假,著實留不得。
他步伐沉著,一步一步的踏步而來。
每走一步,都好似直接敲在了蘇如煙的心尖上。
蘇如煙的一顆心,隨著他的步伐,噗通,噗通的狂跳著。
就在彼此一步之遙時,她蹲下身子行禮,“殿下,民女確實是故意接近您的。”
手已然悄悄將,藏在鞋子裡的金簪握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