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昏睡到十二點多才起來，真是又餓又困。
一邊刷牙一邊就在看外賣，李鋮飛比她起得早了那麼半個小時，就洗了點水果，這人只會泡麵，但家裡沒有方便麵。
還好外賣速度快，等她換好衣服，稍微收拾了下，叫的大漢堡和炸雞可樂已經到達。
兩人對坐一人一個培根牛肉大漢堡，成霂霖咬一大口，仔細嚼著，邊看手機上信息，才發現某人轉發的照片，忍不住嚥了嘴裡的食物，抬頭問他：“你轉發到你手機幹什麼？我自己都不怎麼存的。”
“那剛好我幫你存。”李鋮飛喝著可樂，微微歪頭看著她，也是有點慵懶的感覺，“你想什麼時候去日本？總共幾天？”
“三四天吧，算上週末的話，就只需要請一兩天假。”她討好地笑，“我肯定不會影響工作的。”
“排排看，我應該也排得出，跟你一起去。”
“……”成霂霖低頭咬漢堡。
“不能帶我去？”
她慢慢咀嚼，隔一會兒才笑著說：“倒也不是，但條件有點艱苦，雖然我也是打算這次租房車，但吃的要麼是乾糧泡麵，要麼就是自己煮點牛排什麼的，吃完還得收拾殘局。而且天還冷，估計還在下雪，大概率是隻能在車裡坐著喝喝茶看看雪刷刷手機，不喜歡的人，應該會覺得很無聊。”
“有網絡嗎？”
“大概率只有手機網絡。”
“那就行了。”
都說到這地步，成霂霖也不好再反對，想著就露營一晚上，然後後面去住溫泉酒店好了，於是點頭應下：“好的，那我到時候定一下。”她又想到一點，“你三月是什麼時候可以排，到時候發我一下。”
“明天我看下。”他停了停，又問，“能不能讓小崔跟你那邊的個人助理一起排行程，這樣，我們倆每個月要出去的時間都排一起，空的時間就能統一起來，安排吃飯、旅遊就都方便了，你覺得呢？”李鋮飛看著她。
成霂霖垂了視線吸了口可樂，腦子裡已經轉了幾圈，他這意思就是要公開。
雖然不知道那次年會他是怎麼跟楊立言他們說的，但是後來被劉向北一解釋，也很說得過去。
而交往到現在，兩個人在公司裡是有志一同地就保持正常的上下屬來往，身邊就她所知沒人發現這件事。
但如果小崔要去跟她這邊負責安排她行程的個人助理小魚一起排行程，那就相當於是要公開。
高興是高興的，又有點不想面對，因為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焦躁，淡定表面維持不了太久。
更何況，李鋮飛到現在，連句喜歡都沒跟她說過。
原來覺得情侶之間老是追問愛不愛的很無聊，現在覺得自己也很想這麼問一問。
說他不喜歡麼，也不能這麼說，成霂霖也不是傻子，還是感受得到他的喜歡的；但是喜歡到什麼地步就不知道了，就她自我感覺，好像就是工作之外的消遣一樣，就好像她喜歡打遊戲，閒下來沒事做就打打，但是不會為了打遊戲而影響生活的其他方面，更不用說工作什麼的正事。
感覺李鋮飛對她好像也就到這程度而已。
如果喜歡只到這程度，那容忍度也不會有多深，架不住她逼問喜不喜歡愛不愛的，更禁不起她真的要求什麼女朋友待遇的。
到時候她得寸進尺，李鋮飛一個不耐煩，場面就會很難看。然後她一怒之下提個分手，他估計不會低頭，兩個人就尷尷尬尬做同事嗎？那對她來說還蠻煎熬的。
她這麼愛面子的人，感覺熬不到分配股權那時候。
那她也太虧了點，人得不到，錢該得到的也沒得到，還得失去一份前景十分光明的事業。
這麼一算，只能鼓勵自己儘量多忍忍。
而且還是應該公開，不然她成什麼了？沒名沒份的秘密情人麼？所以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看她同意了，李鋮飛才繼續吃他的漢堡，然後又說：“那過幾天，我們請大劉他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就沒什麼障礙了，反正全公司都要知道，也看得出來，李鋮飛跟大劉幾個關係是真好，私下一起吃個飯告知下也正常。
所以連連點頭：“好啊。”
李鋮飛看她沒下文了，忍不住問了句：“你這邊呢，要一起請朋友吃個飯嗎？”
成霂霖笑：“我這邊比較要好的就是林平和寶悅，她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們三個好像沒這個習慣，寶悅老公這麼多年，除了婚禮上碰過面，好像就吃過一次飯。她女兒都只跟我們吃過一次飯。”
“方便的時候還是可以安排下的。”
“……也行。”應了是應了，到時候一直不方便也不能怪她。
吃過飯，成霂霖下午就要回自己那邊，說好晚上要去吃西餐補過情人節，她得回去換個衣服。
李鋮飛開車跟她一起過去，跟她商量：“晚上還是回我那裡？”
“……最近，我們還是多注重下精神層面的交流吧。”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習慣，開車一定會放在她腿上的那隻手，想到她的大腿和腰腹部，現在感覺就跟前一天去了健身房實打實虐了自己三小時差不多，很是認真的回答了句。
“不動你，我保證。”他又補充，“明天下午我要飛生產基地那邊，三個點一圈下來差不多要一週。”
點石的商品大部分是自產，小部分才是OEM。
成霂霖捂臉，大嘆一口氣，用玩笑口氣吐槽他：“哎，說好的空出時間談戀愛呢？”
“所以，才想讓你搬去跟我住。只要不出差，回家就能見到。”
她撇頭看他：“你這是偷換概念，雖然見面是基礎，但是，談戀愛難道是讓我守在你家裡讓你回家能看到就算了嗎？”
“我知道，但是如果連見面都保證不了，那每次有時間碰到，不還得先解決下非精神層面的需求麼？”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就專心開著車，以至於成霂霖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某人說的什麼。
她抬手捂住眼睛：“能不能認真點討論？”又忍不住笑，居然又一本正經開車。
“我很認真啊。”他終於看了她一眼，眼裡也是有著明顯的笑意，“你的房租租約，是五月份到期吧？”買的房子又還沒裝修好。
“我本來打算先續租半年的，三月份買的那套要進場裝修了，預估到七、八月做好，等年底就可以搬進去住。”還是猶豫，“就是想到要搬家，就覺得頭疼，”
“我叫人幫你搬。”
“只是搬運叫搬家公司就能解決，但是要收拾，有些東西還得找地方放。”她租的是精裝修的，也有固定的一些大件家電，但剩下的一些小家電和小物件，就都是她自己買的，也不想丟，裝修的房子那邊現在也不能放，而李鋮飛那邊，根本也不缺，所以安頓才是麻煩的。
“可以叫阿姨收拾。”某人還在建議，成霂霖不想跟他這種什麼東西都是助理、阿姨幫忙搞定的人討論生活問題，只是說：“讓我先自己試著整理下再說。” 整理不好就只能再續租半年，到時候再搬去新房子裡。同居的事她並沒有要答應，但也並不想挑明，不然還得費口舌安撫他。
李鋮飛似無所覺，點頭：“好。”
說著話到家裡，行李箱收好，成霂霖換了衣服，好好化了個妝，這才跟李鋮飛重新出門。
畢竟是補過情人節，他又定的正經法餐廳，雖然已經預見到未必會很好吃，但起碼得認真對待。
沒想到的是，居然還蠻不錯。
尤其是她自己點的主菜，醬燜牛舌沒有亂七八糟的奇怪醬汁，就是簡單的紅酒醬汁燜煮，牛舌軟糯入味，而且肉味十足。
成霂霖第一口就超級滿意，切了一塊用叉子叉好問李鋮飛：“要嚐嚐嗎？這個超級好吃！”
“好。”李鋮飛第一次被人在這種正經餐廳分享食物，卻不想拒絕。
對面的姑娘是真喜歡吃，剛剛吃第一口的時候就一臉笑意無法剋制享受的感覺，讓人對她正在吃的食物都好奇起來。
她把叉子遞給他，看他把牛舌塞進嘴裡，然後邊嚼邊點頭，嚥下去才說：“確實很好吃。”
“難得吧？這可能是我本地吃過最好吃的一家西餐廳了。”
“西餐好吃的本來就不多。”
成霂霖想了想：“還是有的，我在東京有吃到過幾家，貴是真貴，好吃也是真好吃。”
“不是在歐洲嗎？”
“歐洲我只去過英國這種美食荒漠。”她自嘲，而且當年多少窮，哪裡吃得起？接著問他，“你應該去的更多，該吃的應該也都吃過了。”
“也還好，出差國外基本都是被招待，應該都不錯，但我沒怎麼注意。”
而且沒有像跟她一起吃的時候一樣好吃，原來就算東西再好吃，腦子裡都想著各種東西，還要不停跟人聊天，不像跟她，就純粹是享受美食。
成霂霖表示理解：“有一部分確實是在吃氛圍，我之前在新加坡吃的一家意大利餐廳，雖然是被當地同事招待，但因為餐桌是那種方桌，四個人是一人坐一邊吃，反而感覺聊天聊得很親近，分享食物都很自然，所以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好吃，但其實那天吃了什麼已經忘記了。這種長方桌就感覺有距離。”
倒是也見過小年輕情侶，在餐廳吃飯即使只有兩個人，依然挨著坐一側吃飯，但他們這把年紀的人不太會想這麼做。
李鋮飛也想到自己家裡的餐廳，用的是小圓桌，他們倆吃飯的時候都是挨著坐一起吃，夾菜方便，聊天也親近，是他很喜歡的距離。
如果在外面的餐廳，分坐在方桌相鄰兩邊，跟她吃吃喝喝聊聊天倒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