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傅裕微微頷首。
也不知是為讓對方尷尬,還是為讓對方受驚而道歉。
小助理被傅裕的道歉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搖手道:“沒關係的。”
就聽傅裕又問起:“許星慕女士呢?我想要親自向她道謝。”
“你不用這麼客氣,你的心意我們星慕已經知道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小助理說著打開了保溫桶。
“畢竟是救命之恩……”
聽到這裡,小助理的思緒不禁飄了一下,想到了那句:‘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
但傅裕並沒有給她繼續胡思亂想的空間,一本正經的解釋:“恩重如山,當面道謝才顯誠意。”
“你的心意我會轉達到的,等你好了再去道謝也不遲。”小助理從保溫桶裡面,舀出一碗雞湯。
可是他的傷已經好了,只是此時他也不好明說。
手中就被塞了一碗雞湯,小助理笑道:“這是我們星慕,專門讓我給你帶的雞湯。”
“謝謝。”傅裕只能接過雞湯,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
小助理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正想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忙接起電話:“霏霏姐,我剛到醫院。”
“你快回來,出事了。”夏雨霏的聲音很是嚴肅。
“怎麼了?”小助理的心也隨之漏跳了一拍。
“星慕剛剛出門,保姆車被追尾了。”夏雨霏那邊的聲音嘈雜,明顯還在現場。
“好,我這就過來。”小助理也嚴肅了表情:“你把定位發給我。”
雖然小助理沒有開免提,但病房裡沒有其他聲音,而傅裕看似在喝湯,但其實是豎著耳朵偷聽。
儘管沒有聽全,但通過斷斷續續的幾個關鍵詞,他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小助理掛掉電話,對傅裕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醫藥費我們已經交過了,你放心養傷。”
說罷,她就要走。
傅裕也立即從病床上下來:“我和你一起去。”
但小助理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急了。
傅裕也不廢話,拔掉手背上扎著的吊針,就跟上了小助理的腳步。
他還故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讓小助理完全沒有察覺他的跟隨。
一直跟到了地庫上了車,小助理才驚覺他跟了上來:“你做什麼?”
“我要去報恩。”傅裕說得一本正經。
小助理不禁感到頭痛:“你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就別添亂了行嗎?”
“我不添亂。”傅裕盯著小助理,回答得很是認真。
但現在的小助理也沒時間和他廢話,便只能帶著他一起了。
夏雨霏給她發來的定位離醫院並不遠,所以幾分鐘,她便趕到了現場。
遠遠地就看到了路邊那被人圍住的地方,隱隱約約也能看到許星慕的那輛保姆車。
小助理將車開過那群人,然後才將車停下:“你在車上等著,別亂跑。”
“好。”傅裕答應得很是爽快。
但等小助理下車後,他也跟著下了車,就跟著小助理擠進了人群中。
司機正在和交警說明情況,小助理從他身邊經過也沒停,走到車左側敲了敲車窗。
夏雨霏見是她才降下了車窗:“你終於來了。”
“大小姐沒事吧?”小助理說著看向車裡的許星慕。
許星慕臉色有些難看,畢竟被追尾時,她就在車上,是實實在在被嚇到了。
但她還是搖搖頭:“我沒事。”
夏雨霏遞給小助理一把遮陽傘:“咱們先把星慕帶走。”
“好。”小助理點點頭,然後又繞過車身,走到車右側。
這邊的車門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名保鏢,正因為有他們在,那些記者和狗仔們才不敢靠得太近,更無法去拉車門。
許星慕戴上口罩和帽子,從車內將反鎖打開,然後才推開了車門。
小助理立即將太陽傘打開,等許星慕一下車,就將她罩在傘內。
這把傘不是用來遮陽的,而是為了防那些狗仔和記者們的鏡頭。
原本許星慕這兩天就一直在熱搜上,昨天一天沒出門所以沒出事,誰知道今天才出門就被這些狗仔跟車,還被追尾了。
就是現在,這四周還停了好幾輛車,就是在跟拍許星慕的。
就算是交警在場,他們也捨不得放過拍許星慕的機會。
果然,一見到許星慕下車,原本就在周圍的狗仔和記者們就一擁而上,想要趁機採訪她,或者是拍幾張她表情失控的照片,也好看圖編故事。
小助理努力為許星慕遮擋那些不懷好意的鏡頭,兩名保鏢也是一前一後地護著許星慕。
很快,夏雨霏也下車了,和小助理一左一右地打傘,想盡快帶她離開。
但此時周圍的狗仔和記者,並不想就這麼放她們離開,甚至是將他們團團圍住,開始拼命地朝著許星慕擠,嘴裡還在不斷地提問。
“許星慕,你對這場車禍有什麼看法?”
“許星慕,你是不是心虛?”
“許星慕……”
哪怕昨天當事人傅裕已經站出來替許星慕澄清了,但還是有那自以為是的‘大聰明’,覺得只有他們透過現象看到了事情的本質。
認為是許星慕動用了‘鈔能力’,對‘受害者’進行了封口。
他們為了熱度和流量不擇手段,一個個都恨不得將話筒懟到許星慕的臉上,來挖掘出他們想要的消息。
許星慕沉默不語,只是埋頭跟著夏雨霏和小助理往前走。
但那些記者還在不斷地朝前擁擠,沒一會兒,就將許星慕身後的女保鏢擠了個踉蹌。
甚至有人渾水摸魚的伸手去夠許星慕的頭,幸虧女保鏢反應快,一把將那人的手拉開:“你幹什麼?!”
但也因為這樣,女保鏢和許星慕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大概一步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其實不算遠,但無奈那些人還在故意擁擠。
一旦有了可以鑽的空隙,那些人便立即乘虛而入。
許星慕被擠在最中間,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又發覺到自己的背後失守,不禁慌了起來。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拉住,還來不及叫人,便只覺眼前一黑,不是暈過去,而是物理意義上的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