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嘴角抽了抽,甩開她的手:“你到底是勸和還是勸離來的?”
“我呀……”她輕笑一聲,“我站姐夫這邊,看你的意思,好像不太想離呢。”
“所以你還愛著我姐對吧?”她眨了眨眼看向秦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秦言沉默,他對蘇婉寧的愛一直沒變,即使現在蘇婉寧已經變了。
如果是以前,他也許不會這麼衝動。
但最近頭疼的毛病,讓他越來越暴躁,對待事情,也沒有以前的溫柔和耐心。
秦言不由自主的按了按太陽穴:“若水,感情是兩個人的事……”
“切,你愛我姐,我姐也離不開你,這麼簡單的事,非得鬧離婚,要離也得等她出軌了再離嘛!”
“你越說越離譜。”秦言拿這個小姨子沒辦法,“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搗亂。”
蘇若水瞪大眼睛看著他:“老古董,我都22歲了,你不就比我大三歲嗎,裝鬼大人。”
“行行行,別嘰嘰喳喳的了,總之,你別摻和,頭疼。”秦言面露苦色。
蘇若水噘了嚼嘴,從包裡拿出一盒藥:“喏,給你。”
秦言瞅了一眼,治頭疼的藥,疑惑說:“你怎麼知道我頭疼?”
“小白和我說的。”蘇若水繼續說道,“所以嘛,為了小白,你也不能和我姐離婚,她現在是看不清自己,不知道姐夫的好。”
秦言怔住,心中暖暖的,四歲的女兒心思細膩,一直記著自己頭疼。
而蘇婉寧即使知道,也不在乎。
“謝謝你。”
“哎,跟我客氣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蘇若水這次直接把手摟著他肩膀,“總之,聽小姨子一句勸,先別離,要離得先破壞何景琛和我姐的好事!”
秦言哭笑不得:“若水,你是婉寧親妹妹,胳膊肘往外拐不太好。”
“我很現實的,我姐現在也老是催我結婚,姐夫不一樣,你不催。”
蘇若水經常聽到姐姐的那句“我22歲有了小白,你連男朋友都沒有”。
秦言乾笑兩聲:“蘇家就你沒把我當外人。”
“感動不?”蘇若水笑了笑,“放心姐夫,既然我來這裡住了,不能白吃白喝,何景琛交給我,拿捏。”
她比了一個拿捏手勢,自信滿滿道。
秦言想了想,有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姨子在,說不定會有奇效。最重要的是可以幫忙照顧小白,自己則可以趁機找找工作。
“我考慮一下。”秦言故作猶豫,“不早了,明天再說。”
蘇若水轉了轉眸子,來到姐姐房間敲開房門。
“姐,我今晚和你睡。”
洗完澡,兩人坐在床上,蘇婉寧沒有提自己的事,而是把矛頭指向妹妹:“這次打算在我這裡躲多久?”
“瞧你說的,我是想小白了,專程來看看她。”蘇若水給她按了按肩頭。
“哦,明天看完你就走。”蘇婉寧淡淡回道。
蘇若水努了努嘴,轉移話題說:“姐,你喜歡何景琛?”
蘇婉寧怔住,轉頭皺眉:“胡說什麼,我和他是老同學,怎麼和你姐夫一樣,盡瞎想。”
“哎呀,這裡沒別人,你是我姐,我還不瞭解你?你就承認吧。”蘇若水笑著說,“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畢竟是初戀白月光,如果是我,我也把持不住。”
蘇婉寧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妹妹有些無奈,這麼多年來,蘇婉寧沒什麼朋友,一心放在工作上,所以妹妹對她而言,不光是親人,還是朋友閨蜜。
平時很多事情,都會和她說,包括她和秦言以及何景琛。
“你也覺得是何景琛破壞了我和你姐夫的關係?”
“難道不是?”蘇若水見她進入話題,連忙端坐在她旁邊,“姐,你是當局者迷,我作為旁觀者,看得可比你清楚多了,你看不出來何景琛這次回來的目的?”
蘇婉寧心頭微微蕩起一絲漣漪:“他也把我當朋友,為了幫我,很努力的完成工作。這次的城東項目,如果不是他,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拿下。”
她猶豫片刻,把和景琛在醫院說的話講給了妹妹聽。
蘇若水給了她一個白眼:“姐,在何景琛面前,你怎麼變成了傻白甜!”
“什麼意思?”蘇婉寧很疑惑,在她看來,明明是因為秦言的不理解,所以才導致兩人關係惡化,怎麼現在連妹妹都這麼說了呢?
“何景琛說什麼你就信?你居然還懷疑姐夫,難怪姐夫會生氣離婚!”她為秦言打抱不平。
“我沒有懷疑他…”蘇婉寧不承認,“我會查明真相。”
“切,讓他道歉,不叫懷疑?”蘇若水覺得要道歉也是姐姐給姐夫道歉,不過她知道,讓她道歉,不切實際,她的性格不允許做出這樣的事。
見姐姐不說話,她繼續說:“每次出現問題,都站在何景琛那邊。”
“就事論事,與站在誰那邊無關。”蘇婉寧有些惱。
“行行行,你大公無私,你覺得都是姐夫的錯,那就離婚唄!”
“蘇若水!”蘇婉寧的臉冷了下來,怒視她。
“好嘛,姐姐別生氣,我鬧著玩的。”蘇若水試了試她的底線,連忙安慰,“當年和姐夫意外結婚,五年了,你慢慢接受了他,現在他提離婚,你不願意,為什麼呢?”
蘇婉寧聽後明顯愣住了,似乎自己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當他提出離婚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解,生氣,以及委屈。
“你雖然不愛姐夫,但你已經習慣了他,離不開他了。”蘇若水解釋說。
我不愛他嗎?蘇婉寧在心裡問自己,她搖了搖頭,或許有了女兒之後,她就不在意了。
“不用再說了,我有分寸,等我查明真相,如果真是秦言造謠…”蘇婉寧抿了抿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若水白眼翻到天上了,扶著額頭,無話可說。
“您繼續,我回房間睡了,再跟你說下去,我也會和姐夫一樣頭疼。”
出門後,秦言正在廚房忙碌著。
“不陪你姐了?”秦言看向一旁的蘇若水。
“被她氣出腦溢血了!”蘇若水嘆了口氣。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秦言切著土豆說,突然停頓,“自從…”
蘇若水打斷了他:“你要和我姐離婚我不反對,但何景琛,哼哼,我不會讓他得逞。”
蘇若水瞅了瞅大盤小盤的菜:“姐夫,你真好,都是我愛吃的呢!”
秦言笑了笑:“你給我帶藥,為你姐和我的事兒費心,我還你個人情,沒辦法,只有這點手藝拿得出手,別嫌棄就成。”
“唉,我怎麼會嫌棄呢,我又不是我姐。”蘇若水說完捂嘴,心說怎麼把實話說出口了,她乾笑兩聲,看了看他,“我的意思是,不做我姐愛吃的菜,她會嫉妒的…”
此時的秦言好似沒聽見一樣,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那份兒埋在心裡的悲涼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明天不在家吃,公司為何景琛舉辦慶功宴…”他淡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