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席茹婷眼神縮了縮。對面那個臭男人,還真是臭屁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居然還想著吃軟飯?
也不照照鏡子!
好吧,她承認他的長相還算俊秀。可除了這一點,他簡直一無是處,還自大狂妄,臭屁的不行。這個認不清形勢,擺不清自己位置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
席茹婷猛的一拍額頭,有些無語,她徹底被林陽這個極品男人給打敗了!
“我說,陽哥我不是吃軟飯的人!”
斜睨著席茹婷,林陽十分自傲的說道。
“那個…”席茹婷皺了皺眉頭,強忍住給林陽來那麼一拳頭的衝動,用極大的耐心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讓你搬到我那裡去住,沒讓你吃軟飯。雖然你會住在我那裡,但是,住宿費、水電費、煤氣費,這些,一樣都不能少。也沒多少,掐吧掐吧,一個月也就兩萬塊吧。”
面前的這個男人,可真是個極品!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席茹婷越看林陽,就越覺得不順眼。不知道為什麼,老想在他帥氣英俊的面龐上狠狠的來上幾拳,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這樣啊?”林陽呆愣了兩秒鐘,猛的一下,鬆開了席茹婷的手腕。擺了擺手,林陽笑說道,“再見,不送。”
“你這是不打算搬到我那裡去住了?”席茹婷似笑非笑道。
“當然不去。第一,我付不起那麼高的房費;第二,我林陽不吃軟飯;還有,最重要的,我還有個妹妹。林汐,她還需要我照顧。”
林陽逐次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詳細的為席茹婷掰扯著不搬到她那裡住的理由。
前面兩個,林陽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但最後一個,卻是林陽不搬過去的真正原因。
“笨蛋老哥。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你偏偏要在這裡受窮受困,笨蛋,傻子。”
躲在門後的林汐,忽然間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些年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林陽到底吃了多少苦。雖然他沒讀過多少書,沒什麼文化。但在林汐眼裡,林陽卻比所有人都要聰明,都要睿智,都要勇敢。
他總是用那些粗淺的事情教會她最深奧的人間道理,在林汐眼裡,林陽就是她腳下的大山,為她提供著養分,讓她茁壯成長,林陽就是一顆大樹,為她遮風擋雨,不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總之,在林汐的眼裡,天底下是沒有人能配得上林陽的。就是站在門外的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也是需要多方面考察之後才能判定出,她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的老哥。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
席茹婷身子微微前傾,在林陽的耳邊,咬牙切齒的低語。那聲音裡的寒意,讓林陽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林陽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知道,席茹婷那帶著憤恨的話語裡,有著警告的意味。
“你和你妹妹都搬到我那裡去住,她正在讀高中,需要一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
環視四顧,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席茹婷的語氣突然就好了起來。她以一種有恃無恐的眼神看著林陽。
“我妹妹,她需要好一點的生活環境。”
林陽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席茹婷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對人心的把握和洞察力,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不得不說,她說的條件,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林汐,她就是林陽的軟肋。
這些年來,林陽起早貪黑,風裡來雨裡去,在八月的炎陽底下發傳單、在數九寒天裡蹬著小破三輪幫人拉貨、數年如一日的擺攤販賣小飾品,這不都是為了林汐嗎?
家裡一貧如洗,林陽又沒讀過什麼書,肚子裡沒墨水。他知道自身的條件,也不奢望會有什麼愛情。
林陽唯一的願望,就是林汐能考上一所好大學,好好學習,能成為一個棟樑之才,還有,她能找到一個她深愛著的懂得疼她愛護她的男人。
等到林汐真的出嫁了,那麼林陽也就徹底放心了。
這些年,林陽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為了為林汐創造一個更溫馨的家,讓她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現在,席茹婷同意讓他們兩個搬到她那裡去住。雖然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房子,但以席茹婷的身價,想來差不到哪裡去。
這讓林陽十分的心動,確切的說,是讓他無法拒絕。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林陽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多年來拼盡全力的奮鬥,到頭來,卻不如人家的一句話有效果。
這就是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的悲哀。他可以受窮受累,但林汐不能,他不允許林汐過著和他一樣窮困潦倒的生活。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去。”席茹婷的聲音,在林陽的耳邊響起。她看了看林汐的房門,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我勸你慎重考慮一下。林汐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妹妹,我見了都很喜歡。你真忍心讓她連飯都吃不上嗎?”
“你什麼意思?”林陽的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
“嘿嘿,我席茹婷也是坦蕩之人。如果你不去的話,你那個攤位,恐怕會永遠消失。聽說,最近的市容風貌有待改善,城管部門正摩拳擦掌,準備整頓一下街道秩序呢…”
席茹婷吐氣如蘭,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令人心動的女神,在她的身上,林陽還聞到了淡淡的體香。
可現在,林陽全然顧不上這些。林陽腦袋裡迴響著的,是席茹婷剛才說過的一句話。
“城管部門正摩拳擦掌,準備整頓一下街道秩序…”
以席茹婷的身價勢力和手段,恐怕只有打個招呼,那些城管就屁顛屁顛的找上門來。如果失去了攤位,那麼,唯一的生活來源也就被掐斷了……
“我可以現在搬過去嗎?”
林陽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女人,萬萬得罪不得。以席茹婷的手段,玩死他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