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王家那次經歷後,李蒼對這些邪祟邪靈也沒有那麼害怕。
之前自己連聚炁境都不是,畫出來的驅邪符都能鎮住快要屍變的王大山。
現在自己跨入聚炁境,身上還帶著一些靈符,底氣比之前要足得多。
何況,也不一定是邪祟鬧事。
李蒼走進屋子,來到床鋪前。
一個小嬰兒躺在床上,嗚嗚大哭。
他似乎看到什麼很害怕的東西,雙手雙腳都在亂動著。
李蒼還看見小嬰兒的身旁放著佛珠、平安符、無事牌之類的東西。
可這些東西顯然沒什麼用。
“就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蒼催動體內的靈光炁朝著雙眼匯聚。
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他對於炁的運用要比之前熟練很多。
很快。
他的雙瞳就染上了淡淡靈光。
靈光法的特點便在於增強感應力,提升靈感,看到一些常人肉眼無法觀察到的東西。
李蒼有了之前的經驗,異常謹慎,肌肉繃緊,右手已經捏著了一道驅邪符。
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立即扔出去,同時轉身就跑。
此刻,李蒼眼前的世界頓時變了模樣,一切都變得暗淡透明起來。
當他看向床上的小嬰兒。
發現對方的臉上盤踞著一團淡淡的黑氣。
這團黑氣不斷翻滾著,發出一些奇怪聲音。
小嬰兒似乎也能看到這團黑氣,十分地害怕,下意識地揮動肉乎乎的手臂,想要將黑氣拍散。
這也是小嬰兒一邊哭,一邊雙腳亂動的原因。
這時。
那團黑氣似乎感應到了李蒼的目光,驟然化作在半空一個靈活地轉身,衝向對方而去。
此時,李蒼也看清了這團黑氣的真面目。
那赫然是一條魚….
一條佈滿利齒,魚眼突出的大魚。
它張開著嘴巴,兇狠地咬向李蒼而來。
“魚?”
“這是一條魚的怨氣纏住了沈家的小嬰兒?”
李蒼心中驚愕,可看見那條怨氣大魚撲向自己的瞬間,早有準備的他,直接扔出手中的驅邪符。
在扔出的瞬間,他還灌入了一絲靈光炁。
這樣一來,能夠加強驅邪符的威力,也能形成一股推力,宛若紙牌般掠出。
嘭!
一道輕微爆炸聲。
驅邪符一碰到那條怨氣大魚,頓時燃燒起來,將其消融在半空之中。
空氣之中,飄滿著符灰。
“這麼簡單就沒了…”
“看來也不是什麼魚精魚怪。”
李蒼嘀咕一聲。
隨著那怨氣大魚的消散,床上的小嬰兒不再哭泣,反而對著李蒼呵呵笑了起來。
此刻。
位於屋外的沈恆夫婦聽見哭聲停止,急忙衝進屋內。
婦人一把抱住嬰兒,眼中滿是擔心和愛憐。
“李道長,我這孩子應該沒事了吧。”
沈恆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了..他只是被一些怨氣給纏住了。”
李蒼解釋起來。
那股怨氣很弱,甚至對嬰兒都造不成什麼傷害。
只是嬰兒由於剛出生,體內還殘留著一些先天之氣,靈感很高,能夠看見一些髒東西。
所以每次看到那條怨氣大魚的時候,嬰兒就會哇哇大哭,害怕不已。
“怨氣…我這孩子從未帶出過家門,怎麼會招惹到這些東西。”
沈恆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奇怪…”
“麻煩夫人將孩兒給我抱一下。”
李蒼沉吟道。
沈恆夫人聞言,急忙將孩兒遞給李蒼。
看見李蒼,這小嬰兒笑得更開心了。
李蒼也是朝小嬰兒笑了笑,仔細查看起來。
何況,他就發現小嬰兒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玉佩。
將其拿起來一看,赫然是一塊顏色鮮豔,形狀不規則的紅玉。
“這是什麼玉?”
李蒼好奇地端詳著手中紅玉。
這塊紅玉晶瑩剔透,彷彿琉璃般,在燈火映照下,泛起強烈光感。
“這是青魚石,乃是大青魚的一塊骨頭。”
“孩子滿月的時候,我母親專門去魚市買回來的,說是佩戴青魚石能夠保小孩平安。”
沈恆夫人說道。
“青魚石…”
“那我大概明白了…”
“那股怨氣應該就來自這塊青魚石了。”
“你殺了人家,人家怎麼可能還保佑你呢。”
李蒼搖搖頭。
難怪那怨氣如此微弱。
畢竟本體只是一頭大青魚,可能有些年月,不過還沒到成精成怪的境界。
“都是這塊青魚石惹的禍?”
沈恆瞪大眼睛。
“應該是…不過這青魚石的怨氣已經被我消除,你們想繼續佩戴也沒事。”
“隨你們吧。”
李蒼將青魚石還給沈恆。
“這次真是多謝李道長了。”沈恆拿著青魚石,萬分感謝。
“行了…你們就陪陪孩子吧。”
“小道就先走一步了。”
李蒼提出告辭。
可沈恆夫婦說什麼也不讓李蒼這麼快走,硬是將他留下來吃晚飯。
吃完後,沈恆還拉著李蒼喝酒。
酒足飯飽後,沈恆親自將李蒼送出家門。
走在回玄明觀的路上,李蒼不由哼起了小曲。
他沒想到這次如此順利。
“不行,不能驕傲自滿。”
“對付這些弱小怨氣,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李蒼很快糾正了自己的心態。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街上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路燈之類的東西。
燈火蠟燭對於平頭百姓來說也是很珍貴的東西。
所以街邊的房屋一點燈火都沒有,導致街上光線昏暗,只有一些淡淡的月光灑落。
“靠…忘記拿燈籠了。”
李蒼目前只是聚炁境,可能眼神比常人好一些,可也強得有限。
現在這瞎燈黑火的,他也一樣看不見。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催動靈光炁匯聚在雙眼。
這樣一來,就等於開了夜視儀一樣。
“不行!”
“不能亂來!”
李蒼想到之前玄風子的警告,頓時打消這個念頭。
方才在沈恆家中還好。
這大街上,誰知道有什麼東西…
要是自己看到不該看的,真有可能直接見閻王了。
“算了…今晚月色還行,反正這裡離道觀也不遠,摸黑回去吧。”
李蒼腳步加快一些。
現在已經接近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整條大街上就李蒼一個人。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顯得孤獨又寂寥。
沒過多久。
李蒼轉入一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子。
這是一條近路,能節省返回道觀的時間。
就在他路過一戶人家的後門時,藉著月色,恰好看見一道蒙面身影從高牆翻身出來。
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很大的麻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