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法氣得額頭青筋直爆:“你們笑什麼,她就是……”
他話說一半,就被江妤手動捂住嘴,眼神警告:“不準說。”
埃法只能咬牙憤憤地轉過頭。
這群有眼無珠的二代,真是沒見識的愚蠢!
顧時銘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笑著說:“行,那就這樣定了。”
他還挺想看看,這私人定製的謊她到時怎麼圓!
賭局已定,酒杯滿上。
顧時銘端起酒杯衝著江妤挑眉:“開始。”
話落,江妤同樣將酒杯送到唇邊。
濃烈的酒水進喉,是獨屬於烈酒的熱辣刺激。
江妤嗆了下,偏頭咳嗽。
對面的顧時銘已經遊刃有餘的端起第二杯。
喉結上下滑動,第二杯很快也喝完。
江妤這時才堪堪壓下咳嗽,將第一杯酒慢慢的喝完。
顧時銘像逗貓一樣,一邊喝一邊停,偶爾還吃點零食休息。
而江妤就端正的坐在那,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
不過四杯酒下肚,她的臉就已經泛起了紅暈,拿酒的手微微不穩。
顧時銘則已經喝完八杯,卻依舊面不改色。
周圍人爆發出一陣嬉笑,覺得江妤輸定了,還不如現在就投降。
相比起樓下的熱鬧,樓上就顯得安靜清冷許多。
戴著眼鏡的特助走進包廂內,對著主位上的冷峻男人低聲說了幾句。
顧南川眉頭微蹙:“拼酒?”
特助點頭:“二少還說要那個女人輸了就當他女朋友……”
顧南川站起身,嗓音低沉道:“出去看看。”
顧時銘和江妤的賭局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樓下全是嬉笑和歡呼。
顧南川眼神落在顧時銘對面的女人身上。
素顏,眼鏡,毛絨睡衣,她乾淨的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明明已經喝得眼神都有些迷離了,但她還是堅定的繼續端起杯子。
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收到喝酒的指令後身體就只會重複這個動作,一杯接一杯,速度雖然不快,卻穩定的很恐怖。
周圍從一開始的嬉笑唱衰到後來逐漸安靜。
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女人瘋了吧,明顯就是不會喝酒的人,還死犟的灌那麼多?
顧時銘都有些忌憚了,放下酒杯道:“夠了,別喝了。”
江妤恍若未聞,一杯新的滿上後,又繼續仰頭幹掉:“第九杯。”
顧時銘喝了十四杯,她要想贏過他,那就要再喝六杯。
可第十杯下肚,江妤已經開始頭痛欲裂,胃裡翻江倒海的燙。
她沒忍住,抱著桶吐了,眼前一片眩暈。
但她拿清水漱了口之後,又抱起酒瓶打算繼續倒酒。
顧時銘坐不住了,一把搶過酒瓶:“你瘋了嗎?這樣喝會喝死人的!”
江妤抬起頭,黑漆漆的瞳孔沒有任何情緒:“我不怕死。”
從撿回一條命那天起她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要麼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要麼死,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顧時銘被她眼中的決絕所震撼,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連死都不怕。
他摔了酒瓶,煩躁道:“算小爺認輸,你贏了,走吧!”
他是愛玩,但他可不想鬧出人命來。
江妤站起身,哪怕酒意已經上頭,她依舊挺直著背脊。
她一字一句,字正腔圓的開口:“顧時銘,我記住你了。”
顧時銘勾唇嗤笑。
他想說,他才是真的記住她了,不要命的瘋女人。
一群有錢有勢,睚眥必報的二代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江妤把人帶走,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
這個圈子裡,顧時銘就是絕對的說話權。
他要放江妤走,那就絕對不會有人敢膽阻攔,畢竟那可是顧家。
顧家的商業帝國遍佈全球,作為執行總裁的太子爺顧南川更是佔據福布斯全球富人榜前五多年,以強硬果決的商業手段和眼光出名,連許多自詡清高的世家大族都上趕著想要攀附。
他們能和這個二少玩在一起都是高攀,怎麼可能還會對他有意見!
走過轉角,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落。
江妤停下腳步扶著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常年拼命的工作,她的胃早就脆弱不堪,平時但凡沾點酒精的東西她都不會碰,更別說是像伏特加這樣的烈酒了。
十杯,足以讓她的胃像火燒一樣疼痛。
她將愧疚的埃法支去開車,自己這才到衛生間裡大吐特吐。
胃痛,頭暈,強烈的不適感逐漸掌控她身體的主導權。
江妤察覺到不對勁時,只勉強支撐著從衛生間走出。
眼前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她還來不及說話就直直的向前倒下。
意識消散前,她感受到一雙有力溫暖的臂膀接住了她。
鼻尖,是清冷的木質菸草混雜著淡薄的酒香。
有些熟悉,但她混沌的腦子下一刻就停止了運轉。
再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病床後和醫生正說著什麼,看見她醒了,笑著問道:“江小姐,你醒了?”
江妤看著他,腦子有些暈:“你是?”
男人從西裝口袋裡摸出名片遞上:“我是顧總的特助,你可以叫我小劉。”
江妤看著名片上顧氏集團的大字:“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她還記得自己昏迷前,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抱住了她……
小劉笑著道:“不是的,是我們總裁送你來的醫院。”
江妤皺眉:“顧南川?”
小劉點頭:“是的,他吩咐我將這個交給你。”
說著,他又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條遞上。
江妤低頭一看,竟是一張七位數的支票。
她臉色逐漸沉下:“顧總這是什麼意思?”
小劉充滿歉意的解釋道:“我們二少年輕貪玩,在為人處世上稍有欠妥,這是對江小姐身體傷害的一些補償,希望您能收下。”
江妤抿著唇,將紙條放到一邊的桌上:“這是我和顧時銘的事。”
言下之意,顧南川多管閒事了。
小劉的神情微僵,眼神飄忽地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
他擠出一抹笑道:“江小姐,是否是覺得補償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