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手端托盤的服務員正要往林曦禾方向走去,趙萬看到她手上已經空了的酒杯,心中立馬有了主意。
這種宴會,來的基本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人,一般不會有人敢在這種地方搞事情,但凡事總有例外。
就像黎遠深沒有收到邀請函,還是花大價錢找人想辦法弄了一張。
真正能收到邀請的人,是不會被一張小小的邀請函拒之門外的。
而林曦禾,就是趙萬所認為的例外。
在他眼中,女人就是一種喜歡錢的虛偽生物,長得這麼好看,當然要來這種高等場所找找有沒有合適的獵物。
這不,正巧他也在找合適的獵物。
不經意間往前走了幾步,無意間又不小心撞在了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托盤的服務員身上。
就在酒杯快倒了的時候,驚嚇間幫他扶了下手中酒杯,隨即鬆手理了理衣服,不經意間問道:“沒事吧?”
這一操作發出不小動靜,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也包括站在不遠處的林曦禾。
見對方是個脾氣很好的人,服務員鬆了口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實在抱歉,剛剛有沒有撞到您?要不要帶您去樓上房間換身衣服休息一下?”
趙萬揮了揮手,脾氣很好地說:“沒事,你走吧。”
只是臉上雖然掛著儒雅笑意,可在林曦禾看來卻十分反感,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她回過頭,不去看那邊,只是那道噁心的視線像是黏在自己身上似的,讓人倍覺反感。
恰巧剛剛被撞到的服務員走到她面前,將手中空了的酒杯放下,看著托盤正中間那杯粉藍色雞尾酒愣了下。
果斷端起轉身背對著身後的背影喝了一口,而後向樓上走去。
林曦禾直接上到三樓,這個時間,大家都在樓下宴會商討說笑,專門用來休息的三樓幾乎沒人。
五釐米的細跟高跟鞋走在酒店黑白條紋的地毯上,不會發出一絲聲響。
林曦禾在走廊盡頭停下,將窗戶打開,吹著冷風,看著窗外街景發呆。
好像在等什麼東西。
意料之中,沒過多久身後果然有什麼正在快速逼近。
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讓人反胃的猥瑣臉龐。
可能是因為三樓走廊無人,全然沒有了剛剛在大廳的儒雅氣質,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匪氣。
看到此情此景,林曦禾不由得感嘆,男性果然是一種很會裝的生物。
他們有兩面性,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你根本猜不出來他們人後是人還是畜生。
眼前這位明顯是後者。
林曦禾垂眸,精緻的臉上出現一抹冷意。
她雖然離家多年,但也不是傻子,對於圈子裡的某些骯髒事情也聽過不少。
其中趙萬的最多。
衣冠禽獸,人面獸心,不巧她曾經看過趙萬的照片,不巧她將他的模樣記下來了。
林曦禾在大廳看到趙萬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盯上自己了。
作為一個富家女,從小接受過最多的教育就是不要碰別人碰過的東西。
參加宴會等活動,酒水必須有自己人確認過才能喝, 一旦離開自己視線一秒的食物,都只能拿在手中當作裝飾。
因為誰也不能確定裡面會不會被下東西。
不然服務員托盤上的那杯雞尾酒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人端走,正正好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要是不拿走,服務員還可以帶著那杯酒走好幾圈。
見林曦禾低眸溫順乖巧的模樣,趙萬又向前走了幾步,剛想開口,迎面就被潑了杯酒。
反應過來想破口大罵,下半身就被高跟鞋鞋尖踢中,整個人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林曦禾目光清冷,將手中酒杯摔在他身上,高跟鞋踩在他身體某處暗暗用巧勁碾壓。
薄唇微張,聲音清亮,語氣讓人不容置疑:“趙萬?我可不是你能隨便碰瓷的。”
她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男女體力懸殊的情況下,想要拿捏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然後趁其不備攻擊對方最薄弱的地方,讓他失去攻擊力。
林曦禾剛剛在大廳時當著趙萬的面喝下那口酒,其實是裝裝樣子的,再加上她是‘柔弱’的女性,趙萬自然而然以為她沒什麼攻擊力,會降低對她的防備。
趙萬惡狠狠地瞪著林曦禾,想爬起來,想破口大罵。
但身體某處實在太痛了,痛得他只能嗷嗷叫。
再加上那處不斷傳來的碾壓感,他雙手指尖用力勾在地毯上,青筋鼓起。
痛的他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蹦出來了。
林曦禾皺眉,突然想到一個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問題,男人那處廢掉後還能活嗎?
想到古代宮裡的太監,林曦禾皺起的眉頭舒散開來,不會鬧出人命,於是腳下更加用力。
他活該。
尖叫聲突破天際,怕引來人群圍觀,林曦禾到底是將腳鬆開。
只是最後一下太重,趙萬痛的暈了過去。
從小被優良美德洗腦的林曦禾再次陷入糾結。
製造垃圾後,要將垃圾扔去垃圾桶。
但這大塊的叫什麼垃圾?有害垃圾?
後退一步,靠在走廊最後一間門上低眸思索。
只是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她倚靠的房門被人突然從裡向外打開。
她猝不及防跌進一個滾燙懷抱,心跳瞬間如同打鼓般劇烈跳動。
她慌了,這個人也和趙萬一樣嗎?
林曦禾下意識掙扎,但對方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光裸的後背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和肉體緊密貼合,她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急促,不斷起伏的胸膛。
咚,咚,好像能聽到裡面躍動的心臟。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卻讓人頓生寒意。
房間門被‘砰’的一下關上,林曦禾被帶了進去。
身後的人將她翻了個身按在門上,男性獨有的荷爾蒙氣息將林曦禾包裹。
明明正是緊張時候,她卻聞到了對方身上好聞的木質清香,其中夾雜著一股別樣的香味,很淡,讓人不自覺呼吸急促。
林曦禾被嚇得發不出聲,一動不敢動,好在對方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固定在門上。
她能感覺到對方正眼神炙熱地盯著她看。
林曦禾閉了閉眼,平復好心情後又將眼睛睜開,只是呼吸帶著些許顫意,她在緊張害怕。
入目是男人微微敞開的胸膛。
他膚色很白,白的透明,微微泛著些許紅,有種緋靡的味道。
往上,是曲線分明的精緻鎖骨,鎖骨右下方是一個硬幣大小的淺紅色曼珠沙華胎記。
在微微泛紅的膚色映襯下,顯得愈發妖冶。
看到這個胎記,林曦禾愣了一下,剛剛腦中出現的緊張氛圍瞬間一鬨而散。
是他嗎?
抬頭,在看到對方稜角分明的臉時徹底愣住,是他吧!
“瑞瑞哥哥?”林曦禾如蝶翼般的睫毛顫動。
眸光瀲灩,臉頰泛紅。
儘管保持著一個羞恥的姿勢,她還是面露些許期待看著眼前男人。
是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哥哥嗎?
儘管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她一直都記得很清楚。
昏暗的房間, 被鎖在鐵籠裡,和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互相依靠。
情景再現,眼角有淚滑落,她一直想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終於動了,好似從幻鏡中清醒過來,他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峻起來,如同冬日裡的湖泊,百里冰封,還帶有殺意。
他鬆開禁錮在林曦禾手上的手,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而後轉身踉蹌著朝身後凌亂不堪的沙發走去,卻被身後一隻冰涼的手拉住。
好不容易被他壓制下來的沸騰血液再次洶湧,沈靳安呼吸一窒。
又來了,那股能讓他紊亂思緒平靜下來的馨人香味。
可是這味道,現在只會讓他沸騰的血液雪上加霜,如同頂級春*藥。
扭頭重新看向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小臉,眼神迷離,臉上已遍佈緋紅。
林曦禾被心中慾望指使勾住對方脖頸,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