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燒了一夜，周沉自己退了燒。
剛開始在精神病院經常被折磨到發燒，他們灌大把大把的藥，硬是讓身體適應了這種痛苦。
飢腸轆轆下，周沉靠著牆壁想顏雪薇。
他還沒找到機會告訴他，自己出來了。
他相信顏雪薇會帶他走的，一定會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
韓路身著高檔睡衣，臉上的吻痕扎眼得緊。
“院裡生活過得怎麼樣？他們和我說，你被打得很慘吶。”
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周沉如墜冰窟。
被折磨到麻木的心此刻被怨恨所充斥。
“是你做的？”
“嘖嘖嘖，看看這狼狽樣，”韓路不答，眉眼盡是得意，“你拿什麼和我搶謝明惠？”
“我沒有想過和你搶明惠。”為什麼他也覺得自己喜歡謝明惠？
“沒想過？你以為否認我就會放過你嗎？”
一旁的保鏢很有眼力見的抓住人，用蠻力拖到自家主人面前。
匍匐跪在地上，周沉提起力氣掙扎。
“放開我！這兩年還不夠嗎？你還要做什麼！”
人為授意的折磨，他整整受了兩個春去冬來。
“這會兒敢反抗了？昨天被打得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也沒見你反抗。”
韓路眼底閃過狠意，趁著保鏢將周沉不停反抗的手按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啊啊——”
堅硬的皮鞋直接碾進了他手背。
周沉弓起脊背，豆大的汗珠不一會兒從額頭滾落。
“不是想求明惠心軟嗎？我來幫幫你。”收回腳，韓路使了個眼色。
另一名保鏢意會，提起腳重重的踩。
“啊——啊——”
保鏢是幹粗活的，勁大，周沉的兩隻手來回被踩至擠壓變形，他咬緊後槽牙，痛不欲生。
顏雪薇……你快點來……
身體痙攣般抽動一下，周沉大汗淋漓的喘著氣。
整個手沒有正常形狀，好幾處都擦得血肉模糊，還控制不住的打著顫。
韓路滿意的點點頭，但看見周沉放鬆下來，他又反悔了。
“沒求饒，看來還不夠痛啊？”
他用皮鞋底重新覆上去，聽著骨頭的啪啪聲，轉圈兒的碾。
一聲慘叫卡在周沉的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沒發出聲音。
類似的虐待他不是沒有受過，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
痛不欲生的同時怨恨也在翻騰，他睜著猩紅的眼，直撲韓路的小腿而去。
“先生！”
“啊——快拉開他！”
周沉是被謝明惠一腳踹開的，頭部受到重擊，耳朵跟著嗡嗡作響。
“明惠我流血了……”韓路故作驚恐，臉色煞白。
謝明惠伸手扶著他，心疼的不行。
“周沉！你就惡毒至此，各種鑽空子來傷害韓路嗎？”
聽見女人的聲音，周沉哆哆嗦嗦的跪好。
被揣得不清醒的腦子裡只有轉悠著一句話，不跪好，會被抓去電擊。
女人火冒三丈，可轉移視線到周沉身上，看見那雙慘不忍睹的手一時噎住了話頭。
韓路心裡一緊，急忙又喊了聲痛。
“夫人，”保鏢擋住地上的人，急切不已，“先給先生的傷口消毒上藥吧。”
“比起你曾經做下的事，韓路算是手下留情，周沉，你沒有理由咬傷他的腿！”
身前投下一片陰影，模糊間又聽到了自己名字。
周沉彷彿回到了無數次經歷過的痛苦面前。
他抖著手去扯自己的衣服，不服從會被一群人用電擊棍往死裡打。
謝明惠看清他的動作，神色瞬間難看，“不知悔改！把門關上！”
上完藥之後，韓路還是一臉驚恐。
“沒事了。”謝明惠輕聲安慰著他。
傭人麻利的上前來收拾藥物，謝明惠腦海裡忽得晃過了周沉的雙手。
“等下，”隨意挑出一支藥膏，謝明惠扔給劉叔，“給周沉。”
“明惠我——”
“不必說。”謝明惠把韓路抱緊了些，“都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