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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既然身邊可以有弟弟,那為什麼不來接我回去呢?
我想質問,想譴責,可是看到姐姐臉上幸福寵溺的笑容,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嘴角僵硬的揚起,我強迫自己笑著:“挺好的,姐姐有人陪伴,挺好的。”
上車的時候,劉野墨搶先拉著姐姐,做到了後排,我本來也想跟上去,但是司機卻搶先一步,關上了後排的門。
他看著我,態度強硬,似乎是在為誰主持公道一樣:“二少爺,您坐副駕吧!小墨少爺不習慣後排有除了他和小姐以外的其他外人。”
我愣住,下意識的去尋找姐姐的身影,可惜入目只有黑色窗膜,漆黑一片,隔絕了裡與外。
我垂眸,腳下步子轉了一個方向,輕聲的道了謝:“謝謝您。”
司機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轉身離開前,他說:“你喊我張叔就好,我是從小看著小墨長大的,他一直這麼叫我,我習慣了。”
“小墨少爺跟著小姐,一路受了不少苦,我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畢竟,這些苦本來就不是應該他來承受的。”
我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雖然我是姐姐的親弟弟,但他是一直看著劉野墨長大的,所以理所當然的,不願我這個外人插足。
劉野墨受的苦,都是為我受的,所以我應該感恩戴德,不要有一絲絲不好的想法。
姐姐要給我辦接風宴,於是劉野墨這幾天的興致便都不怎麼高。
下午的時候,我跟著網上的教程,失敗了好幾次,才笨拙的做出了草.莓奶油蛋糕。
這是我曾經最喜歡吃的東西,姐姐說,小墨有很多和我相似的地方,那他也一定喜歡甜甜的蛋糕,吃了蛋糕,心情應該就會好起來。
我想安慰他,我想告訴他,我陪不了姐姐多久的,之前是怕姐姐失去我這個唯一的親人,傷心孤單,這才一直掙扎的活著,現在,有了他的陪伴,我就放心了。
我只是、只是太久太久沒有看到姐姐了,想要再多看看她而已,我不會奢求取代他人位置的。
晚上的時候,我端著好不容易做好的草.莓蛋糕,往劉野墨的房間走去。
別墅的保姆給我收拾出了一樓的房間,姐姐和劉野墨都住在二樓。
保姆說,二樓的地界是姐姐和劉野墨兩人的地盤,不允許外人踏足,所以她也習慣性的,給我收拾出了一樓的客房。
我當時想,沒事的,畢竟我和姐姐好多年不見了,對方不習慣我踏入她的領地,也是應該的。
可是,深夜無人之際,思緒飄飛,我卻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了小時候的記憶。
當時小我一歲的表弟來家裡玩,他看上了我最喜歡的玩具,抱著哭鬧著怎麼也不肯撒手,爸媽沒辦法,說表弟小,讓我讓讓他。
我不明白,為什麼小一歲就可以肆意妄為,為什麼大一歲就要理所當然的退讓,可是我不想讓爸爸媽媽為難,於是抓著玩具的手,便慢慢的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