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蘇雪薇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公寓。
她站在落地鏡，看到自己的臉頰高高腫起，顴骨處還殘留著幾道暗紅的指痕。
即使是擦眼淚這樣輕微的動作，也帶起一股劇痛。
手機在掌心震動，公司催促交接的消息像催命符。
蘇雪薇沒辦法，腫著一張被虐待過的臉走進公司大樓。
“真的哎，臉都變形了……”
“被打得那麼慘，要是我早就沒臉見人了，你們說會不會是大小姐乾的？”
“不能吧，大小姐名正言順的，才不至於跟個小三的女兒計較。”
一路上的異樣目光彷彿將她強撐著的自尊一層層剝下。
她低著頭，快步走入辦公室，想將一切聲音隔絕在外，卻發現獨屬於她一人的空間卻早已被人侵佔。
“喲，來還東西了？”蘇白薇塗著猩紅甲油的手指正慢悠悠轉著鼠標，漫不經心掃過她的傷處，突然捂嘴驚呼，“打我一巴掌而已，不至於自殘吧？”
“自己摔的。”蘇雪薇不願意再多做糾纏。
蘇白薇笑意盈盈：“這就對了嘛，好妹妹，我已經把位置給你準備好了，就在我的旁邊。”
蘇雪薇這才發現辦公室裡多了一張桌椅，明明白白的下屬位。
那些通宵改方案的夜晚，那些胃疼到蜷縮在辦公椅上的凌晨，此刻都成了笑話。
“我真的很好奇，一個人臉皮到底有多厚，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不屬於她的東西這麼多年。”
蘇白薇走到她身邊，事不關己地看她工作不停的樣子。
蘇雪薇默不作聲，只是加快了打字速度。
“啞巴了？不如就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厚吧！”
蘇白薇惡意地笑著，突然端起手邊熱騰騰的開水，一把往蘇雪薇臉上潑去！
腫脹青紫的臉猝不及防迎面受了一杯滾燙的水，蘇雪薇痛呼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
蘇白薇猶嫌不夠，乾脆抓起整個熱水壺，直直從她頭頂上澆下去！
蒸騰的熱氣裡，她看見秦文洲破門而入，著急的跑向蘇白薇。
“又是你？”男人的眼神像淬了冰。
蘇白薇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裡，手腕上幾滴偽造的燙傷痕跡觸目驚心。
“你是瞎了嗎？”蘇雪薇扯動著嘴角結痂的傷口，“這麼著急給受害者定罪，是因為捨不得讓兇手受委屈嗎？”
秦文洲眼底閃過一絲動搖，卻在蘇白薇的嬌嗔中瞬間凝固。
他回過神，小心翼翼捧著蘇白薇只是有點微微發紅的手腕，冷冷對蘇雪薇道：“做錯事就要承認，何必血口噴人？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蘇白薇眼含諷刺，剛想說些什麼，桌面上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公司群像中了病毒一樣不斷彈出消息，蘇雪薇拉到最上方，指尖冰涼。
一張泛黃的照片赫然佔據整個屏幕，照片裡的女人穿著素雅旗袍，頭頂P上四個鮮紅的字眼：專業小三。
惡毒的字眼如同毒蛇般鑽進她的眼睛，耳朵裡只餘一片嗡鳴聲，
眩暈中，她聽到秦文洲冷冷開口：“做錯事，就不要怕被人知道。”
蘇雪薇最後一絲理智轟然崩塌，失控地抓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狠狠砸去。
“你以為我有多稀罕這裡嗎？我每天晝夜顛倒加班不是為了搶誰的東西，我只是不甘心因為一個標籤就這樣被人否定一輩子！”
而秦文洲已抱著蘇白薇轉身，拋下的話語像最後一根刺。
“你的把戲我從小就看到大，這副樣子不用裝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