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河岸。
見到張豐拿出的東西,全家人都眼前一亮,實在是野雞這玩意沒有工具和經驗太難抓了
“老二,你啥時候搞到這東西?怎麼沒見你吭聲?”
“是啊二哥!你啥時候弄到的?”
面對父親和三弟的接連詢問,以及母親和大哥的殷切目光,張豐心裡早已有了計較,不慌不忙的開口道:“這一路上挖野菜的可不止我們一家啊,我這要是大聲張揚了出來,說不定會有餓急眼的人爭搶,這我哪敢張揚。”
一家人聽得皆是覺著張豐說的在理,父親張二河更是笑道:“嘿!你小子可真夠猴精的,不過你說的在理,若是嚷嚷出去,咱家還真不一定能夠吃上,行!孩兒他娘,把雞給我,我去處理。”
張二河說著就問周英要雞,準備去處理。
“當家的,這雞不拿去換點棒子麵?”周英提著雞,思索著開口道。
“唉~我也知道該換棒子麵,可老二今天不是暈倒了嘛,我尋思著就燉了,讓一家人都補補。”
“這……行吧,我聽當家的。”聽到這番解釋,周英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拍板同意。
聽到母親拍板做決定,老三張正當即開心的直跳腳。
“有肉吃嘍!有肉吃嘍!”
“瞎嚷嚷啥?在嚷嚷就沒有你的份。”周英故作冷臉呵斥了一番自家老三,見老三老實了,轉頭又對老大道:“大建,你去把火升起來。”
“哎~知道了娘!”張大建聽到母親的吩咐,應了聲就去包裹裡翻找火鐮火絨。
張豐見沒自己什麼事,於是開口道:“娘我去撿些柴草。”
“嗯,不要走遠,你把老三也帶上。”母親周英應了聲,後認真叮囑二人,拿起鐵鍋離開去河邊打水。
見母親離開,張豐這才轉頭叫三弟拿上麻繩跟隨自己,兄弟二人也不知道哪裡有柴可以撿,就沿著河邊尋找了起來。
途中張豐展開意識,把地裡埋的一些木頭挪移到地面,又挪移了一些乾的蘆葦到河岸上。
兄弟二人一路倒也撿了不少柴草,張豐見柴草撿的差不多,叮囑一聲弟弟,就獨自下到河灘沿著河道走。
途中意識延伸進河水、淤泥裡,著實是撈了不少魚蝦和、泥鰍、連甲魚都有五六個,且個頭還都不小。
“二哥,我們回吧,這柴草夠用了。”岸上,張正見自家二哥一直在河灘瞎溜達,見天色快要黑了,連忙出聲提醒道。
“嗯?哦,好。”
見天色將黑,張豐也只得手腳並用的爬上岸
“走吧。”
從弟弟身旁接過一捆柴草背在身後,二人便快步往回趕。
……
夜晚,一家人圍坐篝火旁,美美的喝了一頓野菜雞湯,即使是後世魂穿而來的張豐,雖說覺著味道不是太好,可也架不住這具身體帶來的飢渴。
周英拿過一顆煮熟的野雞蛋遞給張豐,關心叮囑道:“老二,你身體剛恢復,雞蛋你吃一個補補。”
“額…好的娘。”
原本想拒絕的話,可是身體的飢渴本能,卻感覺怎麼也吃不飽一般,最終老老實實的伸手接了過去。
這讓一旁的老三,看得一陣羨慕不已,口水都掛上了嘴角,看這一副模樣,是很渴望身體虛弱的是他本人。
張豐快速剝開雞蛋,分了一半給他,結果連蛋殼都被他撿起來,混合著雞蛋嚼碎嚥進肚裡。
‘這……’
母親周英在鋪草蓆被褥,父親在給篝火添加柴火,大哥張大建則是站那欲言又止的想張口說些什麼。
“爹,我想…下河洗個澡。”
邊添柴邊思索事情的張二河,聽聞長子說這話,沒好氣道:“你要去,便去,但別走遠。”
“哎~好。”
張大建尬笑著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轉身就要離開。
“大哥,等我一下我也去。”張豐見此也是受不了這一身的酸臭味,也不在意這位便宜大哥是不是比自己前世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忙開口道。
“哎~”
張大建下意識就應下,忽的反應過來老二的身體情況,一時有些遲疑的看向爹孃。
母親周英聽聞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反駁道:“去什麼去,身體剛好就不安分,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哪也不能去,萬一再病了,你想要爹孃”
話說到一半,聲音就有些哽咽,也許是想到了沒挺過來的兩個小的。
“聽你孃的。”
老爹張二河見此嘆了一口氣,拍板道。
雖然知道這是這一世父母的關愛,可張豐還是有些鬱悶,無奈不再做聲。
大哥張大建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快步離開。
“你倆趕緊睡,明天還要趕路,當家的你也快睡。”
周英催促兩個張豐張正,自己則值起夜裡的第一班崗。
是的,身處野外露營,一直都是張二河夫婦、長子張大建三人夜裡輪番值守。
遠近傳來刺耳的蟬鳴,卻也抵擋不住這趕了一天路的疲憊,很快大夥都沉沉睡去。
鳥啼蟲鳴,天地間四處颳著悶熱的暖風,當然,沙塵也是不少的。
一夜好夢,疲憊一掃而空,東方天際的大山後,隱現一抹魚肚白,邊上的篝火依舊噼啪燃燒。
張豐用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些,起身把髮絲間亂糟糟的風沙撣掉,見守夜的大哥蹲坐在那打著盹,便稍稍起身走向不遠處。
找了隱蔽處,小解完。
張豐這才大膽的實驗起空間功能來。
‘看看能不能進入空間。’
思索間,張豐念頭一動便出現在了右手食指的空間中。
‘咦!還真的能進。’
張豐先是深呼一口氣,空間裡竟然是有空氣的?整個空間一片灰撲撲顏色,整體就是一座立體正方形的屋子,目測長寬高都在十米左右,
轉眼見到昨天抓的兔子都還活著,只不過一個個的在原地不能動彈,只能呼吸。
張豐試著走了幾步,見沒問題,就走到一隻野兔身前蹲下,招來一株野菜,放到兔子嘴邊,可這野兔看到人就跟炸了毛一般,想要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
張豐見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野菜放到兔子嘴邊便不再管它,起身查看送進來的魚蝦鱉等,一番檢查下來,身上裹了水的魚都活了下來,沒有水的都死了,蝦子也都死了,泥鰍、黃鱔裹了溼泥的也都活了下來,而那些沒有水魚類,除了甲魚也都死了。
‘額……短暫的養殖?’
張豐念頭再動,身體就出現在了左手的空間中,簡單一打量,和右手的空間一模一樣,剛想要呼吸卻是不能呼吸,看了一眼送進來的兔子和魚全都沒了生命特徵。
這種環境讓人心底發寒,畢竟生物都對氧氣有著天然的依賴,這種地方張豐是一秒也不願意待,念頭一動就退出了這裡。
回到外面,對空間也有了大致的瞭解,很多東西,還是要用時間來驗證心中的猜測。
“沒事,時間還長,慢慢驗證吧。”
張豐低語一聲,往回走去,途中念頭一動,手裡出現了一隻死掉的甲魚,以及一條兩斤重的青魚。
營地,還在打盹的張大建聽到動靜,連忙醒神抬頭望去,見是二弟張豐,剛想開口詢問什麼時候出去的,就看到弟弟手中提的甲魚青魚,有些結巴的大聲詢問。
“這這這……小豐,你手裡的東西哪來的?”
張豐翻了翻白眼,隨意的回了句:“抓的唄!”
本想說撿的,但若以後繼續拿出東西,還能再說撿的,與其如此不斷的找謊言圓,不如就把自己的變化,全推給昨天的那場‘病’。
對了,空間裡還有昨天噎死前身的那一大口樹皮野菜團。
“啥?是你抓的?我滴個老天爺!”
聽了這番解釋,張大建忍不住驚呼出聲。
“老大,一大早你咋咋呼呼個什麼!”
父親張二河有些不滿的大聲斥責道。
母親周英、三弟張正也都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等著解釋。
“爹,娘!不得了了,二弟他抓了一隻王八一條大魚。”
“啥?”
聽聞此話,張二河連忙起身出了被窩,快步走到張豐近前,果然,看到自家老二手裡提著的東西。
“老二,這這真是你抓的?不是撿的?”
語氣中盡是不可置信,等待回覆,就這一句話的功夫,周英和張正也都快步走到近前。
“爹孃,這真是我抓的,自從昨天我醒來就能感覺到自己耳聰目明,周邊的一些事物總能敏銳看到。”
“哇!二哥你真太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這話也就只有老三張正,會無條件的相信,畢竟加上二哥手裡的都已經兩頓肉了。
“這……”聽到自家老三這般回答,父母大哥心裡也只信了三分,但卻很是期待這是真的,若是真的,那這後面的路…應該就不會那麼苦了吧。
張二河得到答案,就不再糾結話的真假,轉身對周英開口道:“既然都醒了,這天也差不多亮了,抓緊收拾鋪子,做飯,一會兒繼續趕路。”
“哎好,大建你去把甲魚青魚收拾了,我先去收拾鋪子。”周英當即給幾人分派任務。
“知道了娘。”
張大建伸手接過甲魚和青魚,興沖沖去河邊收拾。
張豐和張正則幫母親收拾起鋪子。
……
“真鮮啊!”
張正捧著個大海碗大口的喝湯小口的吃魚,嘴裡還時不時誇上一句。
“快些吃,吃完趕路!”
張二河喝湯的空閒間,催促道。
一家人又美美的喝了一頓魚湯。
清晨,河面煙波渺渺,暖風吹的人心情愉悅,張二河挑著行李走在大路上,母子三人則在道兩旁邊走邊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