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白天的氣溫依舊很熱,途中一家五口看到了太多長滿雜草的破敗村落,往前數十年的你方唱罷我登場,至使這片大地凋零得厲害。
當然,也有很多村落雖破敗,卻依舊有村民居住,儘管個個都活的很是艱苦,卻也不影響人們對太平盛世的嚮往。
自那日全家敲定去向,已經是過去了九天,張豐一家途經霸城、永清、固安,一路北上,過得當真是戰戰兢兢,今天終是遙遙看到了這座矗立了六百年的雄城,土青色的城牆一片斑駁,記錄著歷史歲月的變遷。
“呼!終於是到了。”
望著那高嵩巍峨的城牆,張二河眉眼眯起,笑得是滿臉的褶子,咧開的大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
“哇!二哥,這就是你說的北平城麼?真真是好大呀!咱家真的會住進這城裡?”張豐側目望著一臉雀躍驚呼的三弟,微微的頷首。
“嗯,二哥遲早會讓你住進城裡。”
張豐摸了摸矮了半個頭的三弟,語氣鄭重道。
“那太好二哥,城裡是不是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張正一臉天真無邪的歡呼詢問。
“想啥呢,臭小子!”張二河笑罵著,伸出無情大手拍了下老三的後腦勺。
“老二,下一步咱們該如何?”
半個月的時間,讓這位一家之主也不得不承認自家老二是真的很有遠見,既然發現了二兒子的優點,那自己也就乾脆不費那個腦子去做決定,免得徒增苦惱。
張豐心裡早已就有了規劃,那就是先在城外找一處村子做落腳點,而且這個落腳點最好是在城北,找個村民租一間房子讓家人先安頓下來。想到這就把這個想法說給了家人。
“嗯,老二說的在理。”張二河聽後略一思索,覺著可行,點頭拍板道。
方案再次被採納,一家人不再多言,挑上行李,往不遠處的北平城下走去。
隨著靠近北平城,路上的行人是越加的密集,在官道兩旁形成了一條熱鬧的集市,商販們高昂的叫賣吆喝聲。
有賣蔬菜、賣雞賣雞蛋、也有賣豬肉的、米麵油糧、河鮮、乾柴、手工編織品,那是應有盡有。
張豐見到賣魚賣野物的,也沒上前問價討沒趣,畢竟自己一家看著就像逃荒要飯的,雖說大家都穿的帶有補丁的衣服,但是他家每人身上穿的衣物,那補丁是一個摞一個,且個個渾身灰塵撲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逃荒路上若是穿的好些,那豈不是容易招人惦記,這年代可是沒有治安這麼一個說法,弄死一個人都不用費心思去埋,這管道旁可是從來不缺屍體,沒人會去多管閒事,見到了也只會漠然的低頭快步離開。
過了護城河,在城門口有百姓排著隊等待進城,正接受白狗子的盤剝檢查,當然也是在防備敵對勢力,城牆根下住著很多逃荒避難的百姓,他們搭起簡易的草窩棚,居住著全家老少。
張二河一家沒有進城,行走的途中隨意吃了些窩頭、喝了點水,圍繞城牆根和護城河向城北走去。
這一路風吹雨淋,前期更是忍飢挨餓,悶頭趕路的七口之家,如今變成了五口之家,荒村和荒野伴隨了他們家一路。
雖然他們一家看上去寒酸了些,卻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張豐走在護城河岸上,空間意識延展進護城河溝裡,不停的轉移河裡的魚蝦,此時,他右手空間裡的河鮮,已是裝了數千斤大魚和各類河鮮。
右手空間內有氧氣,只要多弄些水,這些魚蝦河鮮都能活一段日子,張豐也是這麼幹的。
而張豐左手真空狀態的空間內,裡面存放著五萬多斤各類糧食,大洋兩千多塊、大黃魚十六根、小黃魚四十三根,銅元五千多,油鹽醬醋茶布匹等零碎更是不少。
至於說哪來的這麼多物資,這就要從上次他們全家決定來北平城說起,這一路上補充生活物資,總會遇到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不良商家,對於這些壞人,張豐也從不手軟,趁夜色無人,利用空間能轉移多少就多少。
途中,在一次挖掘空間能力時,意外發現了兩個空間的又一功能,那就是兩根食指合在一起,集中念頭在食指上,他的身體就會憑空消失,當時可著實是嚇到了跟在身邊的三弟,那真就如同白天見鬼一般,大活人在眼前憑空消失。
好在張豐聽到了驚呼聲,就及時的解除了隱身狀態,好一番糊弄,終於讓三弟相信這是他自己眼花了。
有了新能力,接下來的逃荒路途中,他一有空就離開家人的視線鍛練新能力,在路過兩戶地主家時,張豐利用隱身能力,大搖大擺的進院搜刮了一番。
當然,糧食他只拿了一部分,畢竟再過不到半年,他們就要被人民的軍隊打倒,屆時很多吃不上飯的百姓,還等著分糧度日。
其實張豐也挺苦惱的,有這麼多物資,而自己每天吃的卻還是棒子麵這種喇嗓子的粗糧,空間裡的物資只能一點點往外倒騰,不然不好解釋,並且很多東西還不能拿出來,畢竟沒有出處。
張豐也決定了,接下來帶老爹抓魚時,讓老爹無意間撿一根大黃魚。
不愧是住了一百六十多萬人口的巨型城池,自南門抵達北門差不多走了三個小時,此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也沒時間找房子住。
張二河見城牆根下有著不少,跟他一樣拖家帶口來逃難的百姓,於是挑著行李,找了個平整沒人的城牆根,準備今晚一家人就住在這裡露營。
放眼四望,地上連根雜草都沒有,路上除了一條條車轍印和臭水坑,連個牲畜糞球子都看不到,看來今晚是喝不到熱粥熱水了,以後出門不止要搞吃的,看來連柴火也要在空間囤上一些。
一家人也不需要分工,在地上鋪了張草蓆子,再鋪上幾床被褥,隨後母親給每人分發幾個窩頭,就著涼水匆匆吃完,母親周英值第一崗,其他人就都蓋上被褥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