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顧斯延和同事交接好班就直奔地下停車場,接班同事還是第一次看他下班如此著急。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頭一遭啊。
整座城市被濃稠的黑夜所包裹,喧囂逐漸消散,只有孤寂的路燈依舊亮著,為忙碌的人們照亮回家的路,兩側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顧斯延的心也是,從溫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沉寂的心彷彿再次跳動起來,變得熱烈而又鮮活。
他不再糾結溫羨到底是不是因為徐宴清回國,不管怎麼樣,只要她回來,能讓他有更多機會見到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如果可以,他還想抱她,吻她,想和她契合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她藏起來,可他不能。
黑車在馬路上疾馳著,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再倒退,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回去的路上一路綠燈,從機場到公寓顧斯延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
他把車開進地下車庫,從停車位到電梯的那段路他是跑著過去的,看著電梯裡閃動的紅色箭頭,數字在不斷變大,可他卻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覺得電梯運行的是如此的慢。
終於電梯在16樓停下,顧斯延走出電梯,他站在門口久久不敢有所動作。
他害怕,害怕他打開門還是和往常一樣,房間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只剩他獨自一人。
不知在門口躊躇了多久,顧斯延伸手按下指紋鎖。
“開門成功。”隨著一道電子提示音的響起,顧斯延推開門走了進去。
鞋櫃被他拉開,裡面多了雙女士皮鞋,而原本放在一層架子上的那雙棉拖鞋卻不見了。
顧斯延眼神微微一動,眼底是遮不住的歡喜與雀躍,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就連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他換好拖鞋往裡走,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他走過去,手搭在門把上輕輕按下去,動作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吵到正在裡面熟睡的女人。
臥室裡,只餘一盞小夜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
溫羨側躺在床上,柔軟的白色毛毯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朦朧燈光下,女人更顯嫵媚溫柔。
顧斯延光腳走進臥室,他走到溫羨面前蹲下,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烏黑的眼珠水潤潤的,眼裡滿是期待,巴巴地瞧著眼前人。
就像是一隻守家的大狗狗,現在主人回來了,他搖晃著尾巴殷切的希望主人能摸摸他,抱抱他,親親他。
男人的視線在女人臉上輾轉數次最終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落下。
臥室的溫度很低,冷風是對著溫羨吹的,顧斯延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滴滴幾聲,空調面板上的數字停在24。
盯的久了,顧斯延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兩下,他強壓著自己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衝動。
不行。
她不喜歡被強迫。
就在顧斯延察覺到自己快要失控時,他轉身就往外走,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再多看溫羨一眼。
還有別的方法,有別的方法可以緩解。
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可他越這樣想,他的心就越是焦躁難耐,進而逐漸匯聚到一處。
他恨不得直接闖進臥室,與她緊緊契合在一起。
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他不能被自己的慾望所驅控,那樣的他和一條狗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