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過獎了。”
陳鳳嘖了一聲,“說的是實話,懷濟這段時間是不是可想你媳婦了?”
方懷濟低著頭沒說話,不過在大夥眼裡就是害羞了。
氛圍好,又都是親近的朋友兄弟,說話也就沒什麼顧忌。
陳鳳這做媒的心思又冒出來了,“梁邑小子,你看看他倆都結婚了,廷柏兒子都好幾歲了,你咋一點不著急啊?”
梁邑就知道這話題得往他這來,“嫂子,我……”
“喜歡啥樣的?改天嫂子給你介紹個。”陳鳳都沒等他開口。
蘇冬春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們說話,不覺得吵鬧只覺得溫馨。
她六歲父親去世,然後母親憂思成疾跟著走了,從此跟著大伯一家生活。
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受,尤其是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她每天吃的最少活幹的最多。
知青下鄉的消息傳來,大伯一家立馬給她報名,一分錢沒給就把她送走了,算是徹底斷了關係。
這也是路廷柏娘選中自己成為兒媳婦的原因,沒有孃家性格懦弱好拿捏。
有多久沒這麼熱鬧地吃過飯,蘇冬春都不記得了。
“嫂子,我真沒想過這事。”梁邑求饒般說道。
王建行按住他媳婦說媒的心,“緣分沒到,硬說也沒用,吃飯吧!”
梁邑這才鬆口氣,然後就看見自己倆好兄弟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狠狠瞪了回去。
那意思是,看什麼看,敢胡說八道跑不掉一頓揍!
蘇冬春察覺到路廷柏的動作,看來梁邑這是有情況啊!
“媽媽,我帶丫丫出去玩。”元寶跟小妹妹已經吃飽了,這會待不住,就想出去玩。
陳鳳大兒子早就吃完回去寫作業去了。
“去吧,照顧好妹妹啊!”
吃飽喝足,一大桌人閒聊幾句後就開始收拾飯桌,蘇冬春不讓他們動手,畢竟都是客人,奈何控制不住他們,也就隨他們去了。
左右大家都很熟悉了,下次去他們家裡吃飯,蘇冬春也會幫忙收拾的。
路廷柏主要負責刷碗的活,蘇冬春正在擦桌子呢,就聽見丫丫哭著跑進來,“路嬸嬸,有人欺負元寶哥哥嗚嗚嗚。”
丫丫臉上都是灰,手掌心都擦破皮了,王建行心疼閨女一把抱起來,“咋回事啊?”
“李耀明說元寶哥哥是小偷,他們還打元寶哥哥。”
蘇冬春丟下抹布跑回去,其餘人緊隨其後,一齣門就看見大院子裡一群人圍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鄉巴佬是小偷,沒見過世面只會偷東西!”李耀明腳踩在元寶的胸口上。
“小偷,小偷!”一群孩子在那喊。
大人越來越多,李耀明帶頭說,真以為元寶是偷了人家東西。
“兔崽子,給我滾開!”蘇冬春氣得半死,拎著他的衣領給人丟一邊,抱起地上的兒子,“元寶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元寶這會看見媽媽來了,眼淚瞬間流下來,“媽媽,元寶沒有偷東西的。”
“我知道,媽媽相信元寶!”
李耀明呸了一聲,“鄉巴佬不僅偷東西還說謊,我們都看見了,鋼筆就是從他口袋裡掏出來的。”
“我沒有,是你撞了我把筆放進我口袋的。”元寶一邊哭一邊說。
蘇冬春哄著兒子,看了一眼李耀明,“你說他偷東西,從哪偷的?”
李耀明愣了一下,然後扯過身邊的小孩,“張蔚你說,是不是他偷的你鋼筆?”
張蔚有些猶豫,“鋼筆是從他口袋裡找到的。”
“小蔚是吧?”路廷柏從身後走過來,“我記得你好像跟我家元寶沒怎麼在一塊玩吧?”
“是的!”張蔚他們都上小學了,元寶來這沒多久不說上的也是學前班,年紀不一樣平常也玩不到一塊。
“那你有告訴元寶你的鋼筆在哪嗎?”
“沒有,我就今天帶出來給同學看看的。”張蔚說道。
路廷柏掃了一眼李耀明,年紀小能藏住什麼事,這會已經慌了,“既然元寶都不知道你鋼筆在哪,那他怎麼能偷呢?小蔚,你想想你鋼筆什麼時候丟的。”
張蔚想了一會,“我就把鋼筆給他們看,最後一個人是李耀明,在他把鋼筆還給我之後就丟了,然後他說找到我的鋼筆了,是在元寶口袋裡。”
後面就是元寶說自己沒偷,李耀明非說他是小偷,還招呼著跟自己玩得好的一塊打元寶。
“那可真是巧了,他看完就丟了,又是他說元寶偷了。”蘇冬春冷笑。
小孩們不知道,在場的大人可不傻,看向李耀明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
“李耀明,你說說你咋從他口袋裡看見鋼筆的。”有個嬸子開口問道。
李耀明梗著頭,“我就是看見了,他偷偷摸摸的還不跟我們一塊玩,肯定是心虛了。沒見過好東西可不就是想偷。”
“李耀明!”路廷柏沉聲開口,“說話是要負責的,連小蔚都不確定是誰偷的,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被他這麼一說,李耀明又慌又害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誰?誰欺負我兒子?”
阮思思毫不客氣地推開人群,一把抱住自己兒子,“好啊,都在這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我兒子做了好事還得被這麼誣陷啊!是不是因為他爹不在了你們就隨便欺負?”
說著,她眼神不善地盯著蘇冬春,“一直沒丟過東西,怎麼你們一來就丟東西了,誰知道是不是嫉妒人家有好玩意就做賊了。”
“嗚嗚嗚,就是他偷的,就是他!”李耀明見自己親媽一來,指著元寶就是一頓罵,“就是這個狗雜種偷的,快打死他,打死他。”
元寶一來所有女孩都喜歡他,不喜歡自己,這個狗雜種就該去死。
“閉嘴!”王建行臉色難看,“阮思思,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張嘴閉嘴就是雜種?”
“王團長,蘇冬春兒子偷東西你不管,我兒子童言無忌說了句話你就這麼著急?這狐狸精怎麼收買你了?”
那群人的眼神讓阮思思渾身難受,一時著急就開始口無遮攔,“路大哥四五年沒回家,誰知道是不是跟野男人偷生的野種,回來讓路大哥當接盤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