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同志出門左轉就是醫院,要是不舒服就去看。”
路廷柏有些無語,“我給我兒子餵飯怎麼了?能用手乾的都是有意義的,你是覺得自己手沒用嗎?”
阮思思捏緊飯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明耀就不需要你來餵飯,這麼大了都不能自己吃飯怕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明耀又不是我兒子,我喂什麼喂?”路廷柏一邊說一邊給兒子餵了個雞蛋,“我樂意給我兒子喂,你要沒事趕緊去刷碗吧!”
她在這食堂是有工作的,在後廚幫忙洗碗。
蘇冬春聞言想到,小說裡這女主沒多久就從洗碗妹晉升到小廚了,靠著美食收穫不少人心呢!
不過她來了,阮思思這輩子就在這老老實實洗碗吧!
阮思思看著和諧的一家三口,飯盒都要捏變形了,這該死的女人怎麼會到這來?這是她該來的地方嗎?
必須想辦法趕走,不然她跟兒子怎麼辦?
路廷柏只能是她的男人,也只會有她兒子一個孩子,大不了以後自己再給他生就是了。
人走了之後,蘇冬春慢悠悠地開口,“難怪不想回家,路營長過得好滋潤啊!”
“我不是,我沒有。”路廷柏趕緊放下碗筷,“我跟她根本不熟,要不是看在大牛的面子上我都不會跟她多說話的。”
李大牛跟他算是同期,後來也一直並肩作戰,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上,路廷柏連對方媳婦叫什麼都不會知道。
“我也覺得她有什麼問題,以前沒見這麼多話。”
路廷柏皺眉,對方從前也喜歡給他送什麼吃的,但要不被拒絕了要不乾脆用錢換,總之不會平白接受。
蘇冬春挑了挑眉,看來感情線的確還沒開始,或者說男主這還沒開始。
吃過飯,路廷柏帶著媳婦兒子去了自己分配的屋子,“這裡有點小了,本來打算明年申請個大的接你們過來的。”
“明年?”蘇冬霧垂眸,如果不是該死的劇情,或許他們一家三口也會幸福呢?
“是啊,我已經達到了讓家屬隨軍的位置了。”
本來是可以換大的,不過他覺得家裡人沒來沒必要,“一會我就去跟領導打個報告,過兩天就能搬進大屋子了。”
現在這個就兩間屋子一個堂屋,做飯什麼的就在門口搭的小隔間。
蘇冬春轉了一圈,收拾的倒是挺乾淨的,不過應該很久沒開過火了,廚房的工具都落灰了。
路廷柏除了在家裡睡覺都在部隊裡頭訓練或者出任務了,“對不起啊元寶,爸爸明天帶你去買好吃的可以嗎?”
“有大白兔嗎?”元寶還沒吃過呢,“以前只有哥哥們可以吃。”
他說的哥哥自然是路廷柏哥們的孩子了,依照老太婆的偏心程度,元寶多吃口飯都得罵半天,哪會有零嘴。
“有,想吃什麼都有。”
坐了好幾天火車了,元寶前腳跟爸爸說完話後腳就睡著了。
“我把床鋪一下然後去燒熱水,要給兒子洗澡嗎?”路廷柏問道。
蘇冬春點點頭,“擦擦就好了,睡著了洗容易生病。”
“好!”
說完路廷柏就去幹活,給兩個房間的床都鋪好,迅速去燒水。
蘇冬春給兒子簡單擦拭乾淨,抱到小一點房間睡覺,今晚跟路廷柏還有的整。
哄睡兒子,看著男人忙活的背影,蘇冬春心中又酸又恨,依著他的性格真的那麼快就跟女主結婚了嗎?
甚至都沒想過去查一下自己和兒子的下落?
“媳婦,澡盆洗乾淨搬到屋裡去了,你洗個澡吧!”說著,路廷柏還有些不好意思,“你洗澡我不會偷看的。”
“噗嗤——”蘇冬春笑出聲,孩子都生了還搞這麼純情,結婚那晚不是挺能折騰的。
她帶著孩子過來也沒什麼包袱,婆家那些破爛狗都嫌棄,“我沒衣服換。”
路廷柏一愣,確實沒看見媳婦的行李,想到這他又難受了,居然連個換洗衣服都沒,身上都是補了一層又一層的。
“我給你找衣服。”
他記得自己有穿小了的,但沒捨得丟都洗的乾乾淨淨收好了。
蘇冬春關上房間的門,白天那一齣雖然會讓男人心疼愧疚,但之後一定會有人議論的,說他爹孃心狠虐待兒媳婦孫子,說他不負責任沒有良心。
時間久了,說不定就會生出些埋怨的心思,畢竟都不是好話,還可能影響他工作。
所以,還得再來一波懷柔政策,讓男人心疼再心疼。
路廷柏一回頭就看見一副令人血脈噴張的場面,他這都二十六了也就結婚那晚開過葷,平常摸不著也不想,這一下看見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補丁的衣服都被脫下,蘇冬春這會是光果著的,營養不良沒肉但架不住皮膚白,好似剝殼的雞蛋。
只不過當女人轉過身的那一刻,所有興奮和衝動都化作憤怒。
蘇冬春後背傷痕累累,有的甚至還在滲著血絲,青紫交錯,一看就是受了虐待的。
“中午我不是故意讓難堪的,我就是氣不過,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我不會貿然過來找你的。”
她是真的委屈,兩輩子都沒好日子過,開口第一個字就帶上了哭腔,“我是想等你回家的,可是我等不到了。
我知道你外面都是拿命換的功績和錢,我不想讓你為難的,但你家人真的太過分了。
他們仗著我沒有孃家人撐腰,覺得你也不喜歡我,對我非打即罵。
我是賤命一條了,可是我的孩子不是,他從不會說話開始就被欺負,能走路開始就被逼著幹活了。
他三歲的時候,我就出去撿個柴火,結果回來就看見他被丟在水缸裡,你那幾個侄子圍著圈看熱鬧,但凡晚一步他就得淹死了。”
說到這,蘇冬春頓了頓,在心中補充到,五歲被人販子抓走砍斷手腳送去乞討,十五歲死在他鄉。
“給你看傷,我是想證明我沒有撒謊,沒有故意抹黑你家裡人。”
身後附上來溫暖,蘇冬春側頸感受到接連不斷的水滴。
是路廷柏的眼淚。
“對不起,是我的錯。”
是他眼盲心瞎,真以為自己能給家裡錢,就會讓父母多照看自己妻兒。
他不該忘記的,父母從小就偏心哥哥弟弟們,他怎麼能被那短短幾日的溫暖矇蔽雙眼呢?
蘇冬春轉過身,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淚,“不哭了,我先洗個澡,一會水涼了。”
路廷柏紅著眼睛點點頭,聲音悶悶的,“家裡沒有肥皂,明天我去買。”
“好!”
終於能痛快洗個熱水澡了,蘇冬春指揮自家男人給她搓背,“嗯,就是這。”
路廷柏嚥了咽口水,瞪了一眼不爭氣的下半身,還不趕緊下去!
嘟嘟嘟——
剛洗一半,傳來敲門的聲音。
“路大哥,路嫂子,你們幹什麼呢?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