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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主!頂不住了!趙、高、吳三家那群雜碎!欺人太甚!”

“城南新開的兵器鋪,緊挨著我們,價格壓得比我們進貨還低!擺明了是要往死裡整我們葉家啊!”

“還有!他們僱的地痞流氓,天天上門砸場子!昨天…昨天更是打斷了我們三個夥計的腿!家主!再不想辦法,不出三月,烽陵城將再無我葉家立足之地!”

葉家議事大堂,氣氛壓抑得彷彿能滴出水!

幾位執事眼眶通紅,聲音嘶啞,帶著血一般的控訴!

主位上,葉家家主葉浩然面沉如鐵,太陽穴青筋暴跳!鬢角的白髮在昏暗中,像一根根刺目的銀針,扎進每個葉家人的心裡!

他死死攥著拳頭,骨節發白,心中是刺骨的冰寒!

“三大家族背後是皇城劍閣…兵器、丹藥、功法…我們拿頭去跟人家鬥?!”一位老執事老淚縱橫,聲音帶著濃濃的絕望,“難道我葉家,真的要從八大家族除名,淪為不入流的螻蟻嗎?!”

曾經的輝煌,如今的風雨飄搖!大廈將傾!

“家主!不能再忍了!跟他們拼了!!”

“夠了!”

葉浩然猛地低吼一聲,聲音沙啞。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連滾帶爬地衝進大堂,臉色煞白,聲音尖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

“啟稟家主!少…少主!葉寒少主他…他回來了!!”

轟!

整個議事大堂,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唰”地一下,死死釘在門口!

眼神中,震驚、錯愕、鄙夷、憐憫、幸災樂禍……複雜到了極點!

葉寒?!

那個被譽為葉家百年不遇的麒麟兒?那個一年前,風光無限,引動全城矚目,拜入無上仙門的天才?!

他回來了?!

但下一秒,眾人想起了昨天傳回來的那個令整個葉家蒙羞的消息——葉寒!被仙門掃地出門!修為盡廢!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短暫的死寂之後,嗡的一聲,壓抑到極致的議論聲,如同骯髒的汙水般瞬間炸開!

“他還有臉回來?!”

“我們葉家的臉,都被這個廢物丟盡了!”

“仙門棄徒!家族的恥辱啊!”

“老天無眼!我葉家怎會出此孽障!”

“都給我閉嘴!!!”

葉浩然猛地一拍桌子,實木桌面應聲炸裂!他霍然起身,虎目圓瞪,恐怖的氣勢如狂瀾般席捲大堂,聲音冰寒刺骨:

“回來的是我葉浩然的兒子!誰敢再多說一句廢話,家法處置!”

眾人噤若寒蟬!

話音未落,一道踉蹌、單薄的身影,出現在大堂門口。

少年一身最廉價的粗布麻衣,沾滿汙泥,面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死寂,彷彿一具行屍走肉,哪裡還有半分昔日天才的鋒芒與驕傲?!

他步履蹣跚,每一步都像拖著千斤重擔,緩緩走進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堂。

看到兒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葉浩然只覺得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所有的怒其不爭、所有的失望,瞬間被滔天的心痛淹沒!

他快步上前,扶住葉寒那冰冷的手臂,嘴唇哆嗦著,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寒兒…你…你……”

“父親,”葉寒抬起頭,看著父親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痛惜,以及更深處那隱藏不住的失望,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我沒事。只是……”

接著,葉寒將路上遭遇趙家人伏擊,險些喪命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趙家小兒竟敢在半路設伏,要置你於死地?!”聽完葉寒輕描淡寫的敘述,葉浩然勃然大怒,殺氣沖天!“豈有此理!真當我葉家無人,可以隨意揉捏了嗎?!”

“家主!我去宰了那幫狗孃養的!”性情火爆的執事再次請戰,雙目赤紅!

“不可!”年長執事死死拉住他,臉色慘白,“家主息怒!三家聯盟,勢大難敵!更別提趙家那位閉關多年的老怪物!我們現在衝過去,就是送死!!”

大堂內,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股名為“屈辱”和“無力”的毒藥,在每個葉家人的血液裡蔓延!

是啊,不服?不服又能怎樣?!沒實力,連仇都報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家族一步步走向深淵!

葉浩然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目光掃過如同失了魂魄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一年前,何等風光?如今,何等恥辱!

“罷了……”葉浩然深吸一口氣,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聲音疲憊,“帶少主下去休息…好生照料。”

葉寒麻木地點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就是葉家的一道傷疤,一個行走的恥辱!留在這裡,只會讓所有人更難堪!

……

熟悉的小院,還是那個樣子。

院中的老梨樹,石桌石凳,一切如舊。

可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他了!

“廢人……呵呵,我真的成了廢人嗎?”葉寒癱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內視著自己那片死寂、破碎、空空蕩蕩的丹田,感受著那令人絕望的虛無!

一股滔天的不甘,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在他胸膛中瘋狂燃燒、咆哮!

“不!我絕不認命!”

“紫嫣仙帝!師尊!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葉寒在心中瘋狂吶喊!

彷彿聽到了他的呼喚!

就在這時!一道空靈、威嚴、彷彿來自九天之上的絕美聲音,在他靈魂深處驟然響起!

“區區丹田破碎,何足掛齒?徒兒,凝神!”

轟——!!!

葉寒只感覺自己的靈魂識海之中,億萬丈紫金仙光轟然炸開!

紫嫣仙帝那縹緲、絕美、宛如神祗的仙影,緩緩浮現!神聖!高貴!不可直視!

只見她朱唇輕啟,玉手隔空,對著葉寒丹田的位置,輕輕一點!

嗡——!!!

一座通體閃耀著九色琉璃仙光,繚繞著鴻蒙混沌氣息,古樸、神秘、彷彿鎮壓著諸天萬界的迷你小塔虛影,陡然從仙帝指尖爆射而出!

它如同一顆撕裂了時空的流星,裹挾著浩瀚無邊、無法想象的偉力,“轟”的一聲,狠狠撞入葉寒那早已死寂破碎的丹田之中!

“此乃太古第一至寶‘混沌玲瓏塔’!今日,為師便以它,為你逆天重塑無上道基!”

轟隆隆!!!

混沌玲瓏塔落入丹田的剎那,葉寒渾身劇震!一股開天闢地般的磅礴偉力,在他體內轟然爆發!

那原本死寂、破碎、佈滿裂痕的丹田壁壘,瞬間被碾成齏粉!淨化!

緊接著,無盡的混沌氣流如同創世神力般瘋狂湧動、咆哮!

一個全新的、散發著淡淡九彩神輝的丹田雛形,開始以肉眼可見、駭人聽聞的速度瘋狂擴張!凝聚!

比原來大了十倍!

百倍!

還在擴張!!!

與此同時,小院上空,風起雲湧!天地色變!

方圓百里的天地靈氣,如同受到了某種無上存在的召喚,發了瘋似的朝著葉寒體內倒灌而入!形成一個肉眼可見、遮天蔽日的巨大靈氣旋渦!

整個葉府都被驚動了!無數道驚駭的目光投向小院方向!

“這…這…這是什麼?!”葉寒感受到體內那股浩瀚、磅礴、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力量,以及丹田中央那座散發著鎮壓萬古氣息的玲瓏寶塔,整個人都懵了!狂喜!激動得渾身顫抖!

“混沌玲瓏塔,不僅能助你重塑萬古未有之根基,更能吞噬萬物,煉化為精純能量!天地靈氣、神兵利器、妖獸精血、仇敵神魂…皆可吞噬!”

“塔有九層,奧妙無窮!第一層自成小世界!至於後續……哼,足夠你用了!”

“從今往後,你的修煉速度,百倍!千倍於常人!你的丹田,堅不可摧!萬法不侵!”

仙帝的聲音帶著一絲傲然。

感受著體內那澎湃洶湧、彷彿要爆炸開來的力量,以及丹田中那座神秘寶塔傳來的無上威能!

葉寒猛地站起!

眼中那死寂的灰暗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如同烈日般熾熱的精芒和滔天的自信!

“趙家、高家、吳家,還有那些嘲笑我、羞辱我的人!洗乾淨脖子,等著我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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