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洲沒經歷過這種事。
在顧昭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但他是成年男人，也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
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顧昭欣賞著他的表情，唇角的笑容更加瀲灩：“怎麼，孟總做不到？”
雖然她洗了澡，身上穿著輕薄的睡袍，妝容卻沒有卸掉。
她沒有在他面前展示出真實的自己，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哪怕是在私底下，說出這樣曖昧的話，她也是強勢的上位者。
她也不怕他會強行地對她怎麼樣。
畢竟房間裡四處都是攝像頭，萬盛酒店安保系統很齊全，這全屋的智能設備，也都是聽從她的指令。
顧昭知道他在做心理鬥爭，她覺得現在這個過程最有趣，讓她生起了挑逗他的心。
“想好了嗎？”她捏著他的下巴，越發的曖昧：“我已經迫不及待。”
孟京洲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好看的薄唇緊緊擰成一條線。
她很美，也很有魅力，曖昧在空間裡不斷增長。
可他現在是她玩弄的對象，又怎麼能讓他興致高昂。
因此，他依舊冷靜。
“我要是不接受呢？”
顧昭擺出無所謂的姿態：“那就再也不見。”
意料之中的回答。
對於這種事情，哪怕孟京洲暫時還沒有過經驗，他也不是喜歡被支配的那一方。
可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她不會顧及他的感受，也知道，她就是想看他低頭。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沉聲道：“還請顧總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都這個時候了，他心裡也只有工作。
不過顧昭無所謂，她只需要得到她想要的，比如，跪在她的腳邊，向她低頭，臣服於她。
她應了一聲：“當然。”
她驀地一揮手，感應燈閃爍。
陽臺的燈光熄滅，厚重的窗簾緩緩自動合上，淡雅的芬芳從儀器裡噴出，撩人的輕音樂響起。充滿情調的氛圍，無疑也是催促孟京洲的命令。
兩人隱匿在微弱曖昧的燈光裡，彼此的臉都沒有那麼清晰明朗，倒也能斂卻一絲羞恥心。
孟京洲扯了扯領帶。
顧昭直接開口：“西裝脫掉。”
他照做，白襯衫穿在他瘦而有型的身材上，在此時此刻的氛圍下充滿了性張力。
他單膝跪地，雙手按在她的腿上。
孟京洲很生疏，並不知道具體流程，只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節奏。
手掌觸到的皮膚細膩光滑，衣角掀開，入眼卻沒有他自以為該有的阻隔。
直觀所見的一幕，終究是讓孟京洲不能淡定，白皙的俊臉開始紅溫。
居然什麼都沒有。
“你就這麼確定我一定會做？”
“當然，結果已經很明顯不是嗎？”
孟京洲不置可否。
她冷御的嗓音染上了嫵媚，撩人至極。
使他感覺自己的掌心開始冒汗，心跳的節奏也在不受控制的紊亂。
顧昭原本是垂眼看著他的，在他碰上她的那一刻，身體變得緊繃。
孟京洲察覺到，他停頓。
顧昭嗓音有些變了：“繼續，我沒讓你停。”
他的節奏很慢，顧昭也不著急。
她緩緩閉著眼靠在沙發背上，細長的脖子一寸寸上仰。
漸漸地……
房間裡除了音樂聲之外，又摻雜了別的。
過程中，顧昭時不時的低眸看著男人。
襯衫釦子半解，領帶半松，只能看到半張俊臉的角度，更容易激起興奮。
半小時後。
陽臺的窗簾拉開，顧昭站在窗邊吹風。
孟京洲從浴室裡洗了臉刷了牙出來。
顧昭看都沒看他：“你可以走了。”
她已經恢復從容的自己。
孟京洲也冷靜的拿起西裝穿上。
整理衣服的時候，他眼神凝著女人冷靜的臉，完全不能和剛才發出那種聲音的臉疊合。
他都不能確定，她剛才真的是在享受，還是假裝的配合。
他也冷靜地整理好腕錶，忽然低聲道：“當年的事情，抱歉。”
顧昭神色微頓，繼而緩緩轉頭來看向他，嘴角笑開。
“我還以為孟公子忘的乾乾淨淨呢。”
孟公子……
孟京洲心想，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
他看著顧昭的臉：“你和以前變了不少。”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也能從記憶裡搜尋出這個人，那時的她和現在真的很不一樣。
當然，已經十年過去了，人不可能不變。
可顧昭卻說：“孟公子倒是一點沒變。”
她緩緩來到他面前，凝視著他這張清冷高傲的臉，和當年滿臉正氣的少年如出一轍。
“還是這麼的……”她停頓了一下，笑著給出評價：“欠調教。”
孟京洲：“……”
他眉頭蹙了一下，臉色有著不自在：“你現在滿意了？”
剛剛還在她面前低下了頭，他的傲氣也不曾削減半分。
顧昭眉梢輕挑，手指勾住他繫好的領帶，把他的脖子拉低，讓他低頭與自己對視。
她的臉一點一點朝他靠近，與他鼻尖對上，紅唇曖昧的輕啟：“我還是喜歡孟公子脫了衣服跪在我面前的樣子，比較討喜。”
“……”
兩人靠得太近，近距離望著她充滿了玩味的眼眸，讓孟京洲呼吸停滯，胸腔鼓鼓震動。
“可惜……”顧昭慢悠悠道：“孟公子的舌頭雖然很軟，技術真的很一般。”
話落，她便鬆了手。
轉身去吧檯給自己倒了半杯酒。
聲音褪去了剛才的玩味與曖昧，只有近乎無情的冷淡：“走吧，東西發到我助理的郵箱。”
孟京洲：“好。”
沒有半分遲疑的離開。
……
快十一月的京城，晚上已經很冷。
黑色路虎開在湖邊大道上，窗戶敞開，夜風澆灌。
孟京洲單手握著方向盤，車速很緩慢，像是在散步。
他是一個星期前記起的顧昭。
當年的孟家雖然比不上韓家，但也是京城唯一能和韓家相媲美的家族。
那時他17歲，剛高中畢業。
隨父親要求參與那次合作談判，是他心氣高傲，不願意進會所那種地方，他並不認識顧昭，就是自己一根筋的不想讓她成為被社會汙染的女孩子。
現在想想，他是真的很自以為是。
後來，他的父親入獄，孟氏破產。
他剛因學習優異而破格被檢察院招錄，不過短短半年，他就因幾次政審不過而停止了職業生涯。
莊宇恆……
曾經跟他和江霖都是好朋友。
sen芯片的研發理念，他只跟莊宇恆和江霖提起過，但他只是提過，沒有著手去做。他自小就學習編程，那只是他的愛好，他最想從事的職業是當一名檢察官。
在父親出事後不久，sen芯片突然就橫空出世了。
他才知道，是根本不懂這方面專業的莊宇恆，組織了一個強大的團隊，用他的理念製造了sen。
它的成功，風靡了科技圈，讓莊宇恆成為了紅極一時的天才神話，也讓平平無奇的天宇科技成功上市，迅速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
車子停下。
孟京洲靠在車邊，給江霖發了消息，讓他把顧昭上次沒打開的產品介紹發給顧昭的助理。
剛發過去，江霖就打來電話。
孟京洲接了。
江霖卻半天不說話。
孟京洲看了眼正在通話中，問：“怎麼了？”
“我靠！”江霖立馬大叫一聲：“我還以為你還在忙，或者是趁著洗澡的功夫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敢出聲，你這麼快就結束了？”
孟京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