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當初嫁的,沒錢怪得了誰?一津你別理她。”王爸爸開口阻止,他可不想女兒在孃家打秋風還要去打兒子的秋風。
一份工作那麼好找的嗎?
大女兒都嫁出去三年了,沒理由還成天來孃家要好處吧?這去哪裡都是沒理的,再說了,當初是大女兒自己一定要嫁,攔都攔不住,現在覺得在婆家生活壓力大,沒錢過得緊巴巴的又和他們這些父母兄弟有什麼關係?
“爸,瞧你說的,我婆家可不窮,鄭航他是工人,家裡在縣城還有房!”聽到孃家貶低婆家,王依梅不樂意了。
“是,不窮,不窮你會三番五次空手回來打秋風,這麼多年連雞蛋都沒拿過一顆回來,老子欠你的嗎?”王爸爸放下筷子,看樣子是氣飽了。
“好了,當家的,還有孩子在這呢。”說著王媽媽瞪了王依梅一眼,“你也少說幾句。”
“我又沒說錯。”王依梅的聲音頓時小了很多,“當時大哥介紹的工作怎麼就落到了大堂哥手上呢,運輸司機呀,要是能給鄭航多好呀。”
王依梅說的運輸司機是她還沒嫁出去的時候,王大哥王一諾有個轉業到縣城紡織廠運輸隊的戰友有這麼一個機會,他本來是想推薦王二哥王一津去的,但被王二哥拒絕了,王二哥轉頭自己考進紡織廠辦公室工作了,靠自己得到了一份正式工作。
王大哥一看自己的親弟弟不需要,加上親弟弟的體格確實不太適合運輸司機的工作,這年頭路況不是很安穩,就算是機關單位的運輸隊伍,在運輸途中可是全程帶著傢伙的,關鍵時候也是要搏命的。
王家其他幾房得知有這麼一個機會,王二哥又不需要,經過幾房輪番爭取後,運輸司機的工作機會最終給了大房王大伯家的大堂哥王建國。
大堂哥王建國去了運輸隊也是老老實實當了好幾年的學徒,和師傅學習怎麼開車修車保養車,把資歷混上去,前年才得到機會開始跟車工作的。
運輸司機的工作在當下可是妥妥的金飯碗,又有油水又體面,除了辛苦些有些風險外,其他的都是好處,王依梅就羨慕得眼睛都綠了。
她恨不得從大堂哥那把工作奪回來給她愛人,這工作本來就是她大哥找來的機會,要不是大哥和戰友的關係好,不然哪來那麼好的機會?所以理應給她們家的人,而不是隔房的堂哥。
“我說爸爸,你們把運輸司機工作給大堂哥也給得太輕鬆了吧,都沒要什麼好處就給了出去,那可是大哥爭取回來的機會,就算二哥不需要,也應該先留著。”王依梅不禁想,要是工作機會還留著那該多好呀,她就可以拿來給她愛人了,家裡要是有份運輸司機這種油水大的工作,平時生活也不用太緊巴巴的,不像現在,一個月就靠那麼一點死工資生活。
想到這裡王依梅又有些埋怨家裡人,怎麼就把那麼好的工作給出去了呢?怎麼就不知道留著呢,但凡留到她出嫁後,她也能得到些好處。
“你以後不要經常回來孃家了,你都嫁出去了就好好在你婆家照顧家庭。”王爸爸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再讓口無遮攔的大女兒繼續說下去,回頭大房就該和他們有嫌隙了。
要知道他們只是分家,這一大家子可還是住在一起呢,隔牆有耳不是說說而已的。
“爸,你什麼意思?你是嫌棄我嗎?”王依梅的語氣很尖銳。
“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哪點不讓人嫌棄的?”王爸爸語氣也重了幾分,他在壓抑著怒火。
三年了,大女兒嫁出去三年了,可瞧瞧她做的事情哪件讓人瞧上眼了?大女婿家說是在縣城有房子,但一家六口都擠在三十來平米的筒子樓裡,六張嘴睜眼就要吃飯,就大女婿當工人的那點工資哪裡夠花?
大女兒不就成天的回孃家連吃帶拿的補貼婆家嗎?三年了,家裡補貼大女兒也夠多了,他補貼大女兒可不是讓大女兒吃著他家的飯還來對家裡指指點點的。
他也不可能讓嫁出去的大女兒無休止境搬空孃家補貼婆家的,他膝下還有三個孩子都還沒結婚呢,他還得考慮給兩個兒子攢彩禮和給小女兒存嫁妝。
“你不就覺得我是女兒,所以才嫌棄我回來,二哥不也在家裡吃飯,你怎麼不嫌棄他!”王依梅覺得自己受到侮辱,她家就是重男輕女,同一天兒子女兒一起回家吃飯,爸爸就知道嫌棄女兒,不嫌棄兒子。
這不就是嫌棄她是女兒嗎?
“別什麼都往別人身上扯,你二哥回來吃飯天經地義,你怎麼能和你二哥比?”
王爸爸更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女兒就是聽不懂人話。
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和以後給他養老的兒子那能一樣嗎,而就大女兒這樣,孃家不被她搬空就好了還指望她養老?
“怎麼不一樣,都是你的孩子,不就是我們性別不同嗎,你就是嫌棄我是女兒!”王依梅理直氣壯的指責她爸爸不公平,重男輕女。
“滾滾滾,吃我的用我的,閒話還那麼多,反正你以後少回來,好好待在你婆家!”王爸爸直接下逐客令。
“當家的……”王媽媽想打個圓場,讓王爸爸消消氣。
“你也別說話,她都是你慣出來的!”王爸爸直接打斷王媽媽說話。
“走就走,當我稀罕回來呀!”王依梅氣沖沖走之前還一把抓著旁邊還在吃東西的繼女後衣領,“吃吃吃,就知道吃,沒看到別人都不歡迎我們嗎?還不快走!”
鄭欣什麼話都不敢說,乖乖跟著後媽走了。
她在心裡還很同情她後媽,她後媽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呀,被孃家人這樣欺負,難怪在她夢裡,後媽會鬥不過後媽的妹妹。
有這樣一家人,後媽不被欺負死才怪。
而且她最怕的是那個有一雙狐狸眼,她名義上的二舅舅,雖然這人沒怎麼說話,但她就是很怕他,感覺這人和狐狸一樣狡詐,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人,一肚子壞水。
在她夢裡她這個名義上的二舅舅後面還步步高昇風光得很,有這樣的人為後媽妹妹撐腰,難怪她爸爸被壓制得半點不敢多說什麼,任由後媽妹妹蹉跎欺負她們姐弟三人。
不過讓鄭欣欣慰的是,她來的目的達到了,沒讓後媽妹妹那個毒婦跟著一起回她家,這讓她覺得夢是夢,她也是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