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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方。大皇子一行人將楚逸塵“屍體”拋入河中後,心中高懸的巨石轟然落地,快馬加鞭連夜趕回京城。

一踏入宮門,大皇子便徑直奔向皇后寢宮。見到皇后,他長舒一口氣,臉上難掩得意:“母后,那楚逸塵已被兒臣等下了劇毒,挑斷腳筋手筋砸碎他的肋骨還毀了他的容,看著他斷氣才扔進河裡,絕無生機,這下可除去心頭大患了!”

皇后原本還端坐著,聽聞此言,瞬間激動得站起身,眼中滿是狂喜,全然不顧平日端莊儀態,失態地拍手叫嚷:“那個小雜種可算死了!這下,這天下遲早是我兒的囊中之物!” 說著,她又上前拉住大皇子的手,急切問道:“此事,可做得乾淨?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吧?”

大皇子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母后儘管放心,這次我們去南耀父皇並不知道,我們只說去遊玩。那楚逸塵就是個蠢的。明知我們去還將下人都打發走了,那個破敗的府邸就他一人。再說老二老三都有參與,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有事誰也跑不了。”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意:“好,如此甚好。接下來,你可得抓緊籌備,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時機,早日登上那皇位!”

在大皇子向皇后邀功時,一個小太監悄悄退出了寢宮,神色慌張,腳步匆匆,一路小跑著趕往御書房。

到了御書房,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向皇上稟明瞭大皇子等人謀害楚逸塵一事。

皇上聽聞,龍顏瞬間大變,雙眼圓睜,怒目而視,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跟著震了起來,怒吼道:“他們怎麼敢的?誰給他們的膽子殺害朕的孩兒!” 這一聲怒吼,飽含著震驚、憤怒與痛心,整個御書房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怒吼過後,皇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頃刻間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無力地揮了揮手,對小太監說道:“你下去吧!” 小太監如獲大赦,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御書房的門。

在空蕩蕩的御書房,皇上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扇通往秘室的暗門。他的背影孤獨而又落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踏出無盡的悔恨。

打開秘室,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牆上掛著的畫像,畫中女子眉眼含笑,正是他心心念唸的沈沐華。皇上緩緩走近,像是走近往昔那段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時光。

他的手顫抖著,輕輕撫上畫像中女子的面龐,像是想要觸摸到她真實的溫度,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緩緩流下。“沐華,朕該死。”他的聲音哽咽,滿是自責與痛苦,“以前朕沒能護你周全,如今連我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是朕無能,是朕對不起你們。”

說到此處,皇上的情緒徹底崩潰,泣不成聲。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每一聲嗚咽都飽含著對過往的追憶和如今的悔恨。“朕後悔了,這皇位又如何?沒有你們,它不過是一個冰冷的枷鎖。朕真的不想要了,朕只要你和孩子,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畫像,彷彿這樣就能得到沐華的回應。“沐華,你帶我走吧。沒有你,沒有孩子,朕活在這世上,就如同行屍走肉,生不如死。” 整個秘室迴盪著皇上悲慟的哭聲。

皇上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許久,淚水肆意流淌,浸溼了他的衣襟。悲傷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洶湧的悲痛逐漸沉澱,化作心底一抹濃烈的恨意。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依舊緊緊鎖在沐華的畫像上,眼神堅定得如同寒夜中的寒星:“沐華,你一定要等我。這血海深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等我將那些兇手一一懲處,為你和塵兒討回公道,就來陪你。”

深吸一口氣,皇上抬手用力抹去臉上的淚痕,像是要將所有的脆弱與悲傷一併抹去。他整了整衣冠,挺直了脊樑,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密室。

重新回到龍椅之上,皇上的眼神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威嚴與冷峻,只是那眼底深處藏著的寒意,卻比以往更加徹骨。他伸手拿起案桌上的奏摺,彷彿一切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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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點點金光。簡陋的木屋中,薛凌薇正專注地為楚逸塵擦拭身體。楚逸塵只覺尷尬如潮水般將自己淹沒,恨不能當下就暈過去,心底不住地想,還不如一直昏迷不醒呢!畢竟,這段日子裡,他吃喝拉撒全由薛凌薇親力親為,這讓他羞恥得恨不能用腳趾在地上摳出一座皇宮來,窘迫得連話都不敢說。

薛凌薇抬眼,瞥見楚逸塵耳尖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整張臉更是紅得像剛出鍋的紅燜大蝦,不禁在心裡默默吐槽:我一個女子都沒覺得有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反倒害起羞來,真是矯情!吐槽歸吐槽,但人設不能崩,強壓著笑意,一本正經道:“公子,在醫者眼裡,並無男女之分,還望公子看開些。”

楚逸塵聽了這話,頓時滿頭黑線,滿心無奈:這能是看開不看開就能解決的問題嗎?可又實在不知如何反駁,索性緊閉雙唇,一聲不吭,只盼著這尷尬的時刻能快點過去。

薛凌薇一邊輕輕替楚逸塵整理著衣物,一邊有條不紊地說道:“我明日便著手為你接上筋脈,再配上特製的藥浴。只要堅持泡上三年,你便能行動自如了。”

楚逸塵心中滿是感激,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口中忙不迭道:“有勞姑娘如此費心,姑娘這般大恩大德,小生……”

薛凌薇趕忙抬手製止了他,佯裝嗔怪道:“打住,你可別再說了。省點力氣吧,明日可有你受的。那接筋脈的過程可不好受,你得提前攢足精神。”

薛凌薇暗自腹誹:“媽耶,看這架勢,又要開始說以身相許那套了,這誰扛得住啊。每次他頂著張大花臉,深情款款說著那些動情的話,我實在是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想著,她趕緊腳底抹油,匆忙說道:“公子好生休息,我去把明天用到的藥材再整理一下。” 話一說完,便像只受驚的小鹿,快步走出了房間,徒留楚逸塵一臉錯愕地呆在原地。

楚逸塵聽著薛凌薇匆匆離去的腳步聲,滿心困惑,忍不住喃喃自語:“這戲文裡說的臺詞不好使啊!每次我真心實意表達感激,想著效仿戲文中那般以以身相許來報恩,怎麼她就像躲瘟神似的跑開了。難道是我哪裡說得不對?還是這戲文裡的法子根本就不適合用在她身上?” 他無奈地搖搖頭,滿心鬱悶,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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