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我的！”齊衡下意識的後退，把玉佩攥在手中。
那玉佩就是號令秦家軍的令牌。
這是齊衡班師回朝那天，顧惜顏給齊衡的。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他當時拿到玉佩之後激動的手都顫抖了，眼眶盈淚的拉著顧惜顏說：夫人，我齊衡能娶到你一定是上輩子積了福。是你救了我們齊家，否則我就算是死也沒臉下去見齊家的列祖列宗。
結果，她剛回來不到三個月，就成了傻子！
這真情可真感天動地啊！
顧惜顏唇角勾起嘲弄的笑，隨即變成了呵呵傻笑：“這是我外公的玉佩，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
齊衡聽到這話，眉頭驟然緊蹙，目光凌厲的盯著顧惜顏：“你……都想起來了！”
顧惜顏依舊是傻乎乎的：“不用想啊！我外公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認識？”
她說著，扭頭喊秦嬤嬤：“奶孃，我們走，我要回去找外公，告訴他，他的玉佩被人偷走了。”
秦嬤嬤配合的欲言又止：“夫人！秦國公戰死了？”
顧惜顏頓時面色煞白，隨即急聲吼道：“你胡說！”
說著，她轉身朝齊衡衝過去，凌厲的拳風朝齊衡身上招呼：“是不是你！是你殺了我外公！外公的玉佩在你身上，肯定是你害了我外公，我要殺了你。”
剛剛齊衡的拳頭沒敢落在顧惜顏臉上。
可顧惜顏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在齊衡臉上：“小賊，我一定要讓你給我外公償命！”
打了齊衡兩拳頭之後，她還嫌不夠，扭頭朝秦嬤嬤喊道：“奶孃，快去我房中拿我的紅纓槍，我要殺了這個小賊！”
秦嬤嬤忍住笑朝被逼的步步後退的齊衡喊道：“小侯爺，你還不趕緊跑！我家夫人瘋病又發了。她這瘋病時好時壞，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
不等齊衡說話，顧惜顏的拳頭再次朝齊衡揮去。
齊衡被打的連連後退。
“顧惜顏，本侯是齊衡，你到底要幹什麼？”齊衡嘴裡喊著，堪堪躲過了顧惜顏的拳頭。
顧惜顏如殺紅了眼，拳頭絲毫不留情，招招朝他要害打去。
“你殺了我外公，我一定要殺了你。”顧惜顏咬牙切齒的喊著。
齊衡實在招架不住，狼狽的轉身逃跑了。
對！他就是被打的屁股尿流之後跑的！
等他走出院子侯，顧惜顏朝秦嬤嬤使了眼色，示意她關門。
齊衡是跌跌撞撞的跌出庭花院的。
隨從看著狼狽不堪的齊衡，急聲喊道：“小侯爺，您怎麼了？”
齊衡甩開隨從，咬牙道：“這樣的顧惜顏太不正常了！你去顧家，讓顧惜朝在老地方等我，我有事要問他。”
齊衡吩咐完甩袖氣呼呼的離開。
他回到老夫人院子，齊老夫人就上前著急追問：“衡哥兒，鑰匙呢？明日放印子的人就要上門要銀兩了。如果被人知道齊府靠著借放印子錢過日子，那齊府就再無體面了。”
齊衡沒理會齊老夫人的話，而是神情嚴肅的問道：“母親，你這段時間與顧惜顏接觸，有沒有發現顧惜顏有什麼異常。她的痴傻像不像裝的？”
齊老夫人聽到齊衡的話，愣了愣，疑惑道：“衡哥兒，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顧惜顏是在裝瘋賣傻？”
她說著又搖頭：“不可能的！顧惜顏是什麼人，如果不是傻了，怎麼會被我們這樣羞辱。”
齊衡沉默了片刻，呢喃道：“是啊！她那般驕傲的人，她不可能裝瘋賣傻！”
“衡哥兒，現在不是懷疑顧惜顏的時候，是明日放印子錢的人就來了，你讓母親怎麼辦？”
齊老夫人此時可沒空管顧惜顏到底是不是裝傻。
她要顧惜顏的嫁妝！
明明她算計的好好的，結果弄成這樣。
“你是她婆母，你直接帶人去拿鑰匙！鑰匙不是在秦嬤嬤手上，你直接讓她交出來就是了。”齊衡不耐煩的揮手：“母親，兒子還有事。你看看誰家母親天天讓兒子管後院的事情，天天為著點銀錢和兒子鬧不休的。”
齊衡說完就轉身走了。
齊老夫人發愣的看著齊衡匆匆離開的背影。
她能怎麼辦？
她的嫁妝抄家的時候一起被查沒了。
家裡頭一點銀錢都沒有，勇毅侯府雖恢復了往日榮光，可齊衡就那麼點俸祿，齊府那麼多人，那麼多吃用開銷，她不找齊衡找誰！
“春紅，走！我們去夫人院子拿鑰匙！”齊老夫人實在沒辦法，只能再次丟了臉面去要顧惜顏的嫁妝。
春紅抿唇默默的提醒了一句：“老夫人，您親自去嗎？要不派個人去要！您是婆母，總盯著媳婦嫁妝，被人傳出去實在是不太好。”
齊老夫人咬牙：“我不親自去，你們拿得到嗎？傳出去才丟人，不傳出去不就行了！”
她說著甩袖就走。
……
醉花樓
齊衡到時，顧惜朝已經在等他了。
顧惜朝看到齊衡，就跳起來朝他衝過去：“齊衡，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顧府接到消息說悅兒自戕了？”
齊衡推開顧惜朝的手，關上門。
他把今日府中的事與顧惜朝簡單說了。
原本今日顧家要上門給齊老夫人上門祝壽的。
可他們到了齊府門口，門房說老夫人身體不舒服，今日的壽宴取消了。
後來，關於齊家的各種謠言的陸陸續續的傳出來了。
有說定遠將軍夫人在齊府後院與人廝混，被捉姦在床的。
還有說被捉姦在床的齊老夫人，說齊老夫人一把年紀，被捉姦在床之後，氣憤之下才會厥過去。
反正傳什麼的都有。
就在顧家不明就裡時，張府那邊過來給報喪了。
“你給顧惜顏下藥時下足了嗎？她從小在軍營中，她的體質會不會比一般人更好。今日的事實在太過巧合！”齊衡問顧惜朝。
顧惜朝聽到齊衡這話，冷哼了一聲：“她那麼驕傲的性格，是不屑裝瘋賣傻的。如果真的發現了端倪，她會直接和你說和離。而且那藥就是她自己配的，她是藥王唯一的弟子，怎麼會沒用。”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說書的聲音。
“據說大家看到時，那勇毅侯老夫人與那殺豬匠翻滾在一起，不知道天地為何物。勇毅侯府老夫人的赤色鴛鴦肚兜就掛在那狂徒殺豬匠的腰上……”
齊衡聽到這話猛的站起來：“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