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知瑤頓時氣血上湧,她冷血?她不在意真心?
分明是傅墨川唯利是圖,滿嘴謊話的接近她!
叫她拿出自己全部真心,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場蓄意謀劃的騙局。
她扶起宋時安,為他披上外衣,隨即叫來保鏢押住傅墨川。
秦知瑤眼底結冰,透著森森寒意。
“好啊,那我就如你所願,讓你體驗一把可有可無的玩物滋味如何!”
傅家家僕見狀不對,想要上前救主,卻被秦知瑤嚇退。
“誰敢上來?跟秦家作對,你們不要命了?”
就是家僕也知道秦家地位,靜默半晌,再無人上前。
秦知瑤冷笑一聲,帶走了傅墨川。
只留下一地斷裂散落的佛珠。
她帶著人回到自家的會所,開了包間叫上一桌酒。
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傅墨川,她的眼神暗了暗,支起相機。
“不是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子嗎?不是從來都滴酒不沾、清心寡慾嗎?”
秦知瑤吩咐保鏢將他按住,上前慢條斯理地解了他的衣服。
接著便拿起酒瓶,乾脆利落地從頭頂澆下。
傅墨川漲紅眼攥緊拳頭,他緊咬嘴唇,額角青筋突起,一言不發地承受羞辱。
紅酒一瓶接著一瓶澆下,和嘴角咬出的血混在一起。
酒液刺激到沒有痊癒的傷口上,刺痛難耐。
身上已經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秦知瑤抓著他額前的頭髮,逼他湊近相機。
“傅墨川,看清楚,這才是我消遣的樣子,這輩子除了我眼瞎了十幾年,你以為誰還能看得慣你這張死人臉?”
傅墨川緊閉雙眼,不願面對鏡頭。
忽然,一滴清淚從眼角流出,溶於酒液。
十八歲的畫面湧進腦海。
秦知瑤彎著眼睛,笑盈盈的表白。
“就算你一直都一副表情也沒關係,我能看出你的情緒,開心還是難過,我都知道,我喜歡就夠了。”
又是一瓶冰涼的紅酒澆下,傅墨川被冷得打了個顫。
忽然,秦知瑤又快又急地扇了他一巴掌,酒液飛濺。
“傅墨川,辜負真心的人最該死,你這輩子都對不起我!”
說完,她轉身離開。
傅墨川躺在地上,浸在一地酒液中,緩緩蜷縮起來。
片刻後,壓抑的嗚咽聲迴盪在一片狼藉的包間。
這是母親走後,他第一次哭。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家僕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也不過漠然無視。
傅墨川疲憊地回了房間,昏沉睡去。
隔天天不亮,就有人來敲門。
“少爺,老爺叫您。”
傅墨川立即驚醒,跪在正廳下。
傅老爺子磕了磕龍頭杖,不怒自威。
“昨日在廟前,你幹了什麼?”
“斷了佛珠,破了佛衣,還差點見血?傅墨川,在祭拜日,當著佛像的面,誰準你這般胡鬧了?”
“雖然聯姻不作數,你也不該衝突秦家千金,馬上就是婚禮,我不多罰你,下去自領二十家法罷了。”
他什麼也沒說,木然點點頭,如提線木偶一般。
龍頭杖粗硬,落在身上無聲無響,但悶痛能傳遍全身。
從小到大,他沒被罰過幾次。
二十杖領完,傅墨川已經滲出冷汗,緩了半晌,他才勉強起身。
婚禮在即,他也是時候準備了。
方家的人傳來消息,告訴傅墨川可以啟程出國。
婚禮的一切事宜已經全然準備好。
他毫不猶豫地收拾行李,啟程去大使館辦理長期簽證。
畢竟這裡,已經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了。
電話聲突然響起,是秦知瑤。
“明天的婚禮我是不會去的,時安沒度過蜜月,我們準備去玩兩個月。”
“別怪我沒提醒你,但你實在想丟臉的話,就按時赴約婚禮吧。”
片刻沉默中,秦知瑤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恰好宋時安的聲音傳來。
“傅少那麼大度,肯定不會介意的,馬上登機了,快走吧瑤瑤。”
下一秒,那邊傳來掛斷的電音。
傅墨川低頭盯著最後一通通話記錄,心臟傳來一陣異樣,他卻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只剩下麻木。
半晌,他抬手點了幾下,拉黑了那人。
兩個小時後。
傅墨川拿齊所有證件出現在同樣的位置。
廣播聲音響起,傅墨川最後看了一眼京城。
轉身進了登機口,沒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