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地震是場大地震,上了6.7級,全市死了13個人,其中有4人是一家人。
這家人坐一起吃東西時,突然地震,房屋質量太差倒下來把一家人全埋了,實在可憐。
另外9人,則都是地震時重物倒下來,被重物砸死的,其中就有白建業、蔡金霞和白麗麗3人。
這次地震災情嚴重,死了十幾人,有上百人受傷,還有幾十人受困,政府派出各個部門救災,忙得底朝天。
白建業、蔡金霞和白麗麗在多人死亡,多人受傷,還有多人受困的情況下,並未引起什麼特別關注,只被當作是眾多不幸遇難者之一。
沒有人發現他們三個的死有蹊蹺,他們並非死於意外,更沒有人懷疑他們三個的死跟白菡清有關。
白菡清順利過關了,但她的心情並不好,並未感到輕鬆,反而有些沉重。
穿越來這裡後,她先是忙著幫原主報仇,之後又忙著處理白建業、蔡金霞和白麗麗的屍體,都沒有時間去好好想以後要怎麼辦。
現在白建業、蔡金霞和白麗麗的後事,在政府的幫助下,已經處理好了,把他們全埋了,她終於有空去想以後要怎麼辦了。
她曾問過空間有沒有辦法讓她回到原來所處的時代,但空間告訴她沒辦法,她只能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
可這個時代物資十分乏匱,老百姓缺吃少穿。
國家搞計劃經濟,所有物資都是國家部門統一賣,老百姓去買必須有票證,沒票證,只有錢也不賣。
像糧,每個成人一個月只供應二十五斤糧,還不全是細糧,三成細糧,七成粗糧,很多人不夠吃,所以有不少人捱餓。
她不想生活這樣困苦的時代,但回不去,也別無選擇,只能在這裡生活下去。
白菡清低下頭看向自己那因月份還小,所以還沒凸起,看著還在平坦的肚子,伸手摸了摸肚子。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懷孕了,肚子裡孕育著一個生命。
“唉——”白菡清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想到孩子的事就煩。
她完全不知道要拿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怎麼處理他才好。
打掉,畢竟是條命,還和自己血脈相連,她不忍心。
可就這麼生下來,她一個人要怎麼撫養孩子。
就在白菡清愁死了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沈霆宇!
沈霆宇還不知道孩子的事,她應該去找沈霆宇談談,看他想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有什麼想法。
雖然兩人離婚了,但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他可是孩子的父親,他對孩子是有責任的。
這麼一想,白菡清當下決定去找沈霆宇,但沈霆宇在京市,而她現在在保定。
不過還好保定離京市不算遠,看原主的記憶,坐一天火車就能到京市。
可是她沒錢買火車票……
不,她有錢的!白菡清想起了原主原本是個富婆。
原主有外公、外婆給她留的錢,還有她從沈家得到的錢,加起來有一萬塊呢,在這時候是鉅款了。
只是這一萬塊被渣叔一家騙去了,但渣叔家現在是她的了,她可以把錢找回來啊。
只是那錢並沒有在渣叔一家身上,渣叔一家的屍體被人抬走前,有好心人提醒她翻翻渣叔一家身上有沒有錢,或是重要的東西。
免得屍體被人抬走後,會被處理屍體的人悄悄拿走,不給她。
於是她便翻了渣叔一家三口身上,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竟然一毛錢都沒有。
那一萬塊應該是被渣叔一家藏在什麼地方了,得趕緊找找。
對了,原主除了有錢,還有一些票,像什麼糧票、鹽票、肉票,還有火柴票、肥皂票、洗衣粉票、牙膏票、牙刷票。
看原主的記憶,那些票也都是她外公留給她,還有沈家給她的,但也被渣叔一家騙走了。
不知渣叔一家會把錢和票藏在哪裡?
肯定是藏在屋子裡,不太可能藏在屋子以外的地方。
白菡清在屋裡四處找了起來,翻找能看到的一切東西,像櫃子裡、桌子底下。
她之前有把屋裡在地震時倒地的東西全搬起來,讓屋裡的東西儘量恢復原樣,不然沒辦法住。
有了!白菡清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喜悅。
功夫不負有心人,白菡清在客廳的五斗櫃裡找到了三張十塊的大團結,還有八張票。
八張票分別是糧票、鹽票、肉票,還有火柴票、肥皂票、洗衣粉票、牙膏票、牙刷票。
白菡清高興的把錢和票全裝進了褲兜裡,隨即繼續翻找,她那麼多錢和票,渣叔一家不可能已經花光了。
而且渣叔夫妻都是有工作的,他們個個月都有工資和票。
蔡金霞是紡織廠的工人,渣叔是製藥廠的工人,兩個人每個月工資加補貼都有三十多塊,兩個人每個月的收入加起來都超七十塊。
這種收入在這個時代算是高的,很多家庭一個月的收入加起來只有四、五十塊,甚至是二、三十塊的。
所以渣叔家的條件不敢說有多好,但能稱得上不錯,所以渣叔和蔡金霞肯定有存起些錢,還有票。
得把他們的錢和票找出來,反正他們死了也用不到了。
白菡清找了一圈客廳,卻沒有再找到錢和票,她便去了白建業和蔡金霞的房間,她想著他們夫妻的錢和票肯定是藏在房間裡。
她一通翻箱倒櫃,箱子、櫃子裡都沒有發現,但是在桌子的抽屜裡發現了錢,還不少,有一厚沓,她欣喜的趕緊把錢拿出來數了數。
有七張十塊的大團結,五張五塊的,還有二十五張一塊的,和七張一毛的。
七張大團結,就是七十塊,五張五塊的就是二十五塊,二十五張一塊的,就是二十五塊,七張一毛的就是七毛。
全部加起來是一百二十塊七毛錢,在這時候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這個時代萬元戶都少,有一百多塊就算是小小的有錢人了。
但別的地方肯定還有錢!
白菡清繼續翻找,找到床上時,在褥子下又找到了錢,還找到了十多張票。
錢有整整一萬一千塊,票有三百斤糧票,十斤肉票,還有五斤白菜票,和兩斤糖票,以及二十尺布的布票,都是全國通用的。
這時候的票分兩種,一種是全國通用的,就是在全國都能用,一種是本省通用,只能在本省內用。
白菡清高興的把錢和票全裝進自己包裡,然後繼續找,希望還能找到錢和票,可是又找了一會兒後,卻再也沒有找到錢和票。
她算了算手上的錢和票,知道已經把渣叔一家騙去的錢和票找出來了。
白菡清決定去隔壁白麗麗的房間翻找,看原主記憶,白麗麗是有點私房錢的,白麗麗的錢也不能放過,得找出來。
白菡清在白麗麗的房間一通翻找後,找到了五十五塊七毛三分錢,還有三張加起來能買四尺五的布的布票。
這個白麗麗的錢真少,就是個窮鬼,不過螞蚱也是肉,何況五十多塊也能買很多東西了。
“砰砰砰……”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重重的敲門聲。
會是誰?
白菡清趕緊把錢和票裝好,然後跑去開門,發現門外是一對看著像夫妻的中年男女。
中年男人長得和蔡金霞竟有點像,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而那中年婦人長了一張青水臉,一雙倒三角的眼睛,看面相也不是個好東西。
這是蔡金霞的大哥蔡大牛和大嫂劉喜琴。
白菡清腦中浮現出了一些關於蔡大牛和劉喜琴的記憶。
蔡大牛和蔡金霞雖是親兄妹,卻一向不對付,當初還為了爭父母留下的一百五十塊錢的遺產成了仇。
兄妹倆都是自私自利,精明愛算計,薄情寡義,沒有半點兄妹情的,都想獨吞那一百五十塊,不想給對方一毛錢。
最終蔡金霞更能算計,更無恥,在白建業的幫助下,成功獨吞了一百五十塊。
這讓蔡大牛和他媳婦劉喜琴恨得要死,打上門來和蔡金霞夫妻幹了一大架。
蔡金霞是個悍婦,但劉喜琴也不遑多讓,是出了名的潑婦,比蔡金霞更兇悍潑辣,當時和蔡金霞打架,扯下了她不少頭髮。
那次蔡大牛夫妻跑來跟蔡金霞夫妻幹了一架後,便成了死仇,再也不來往了,今兒個怎麼會突然跑上門來?
真是奇怪!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
白菡清眼中閃過濃濃的疑惑。
“你這丫頭,你叔叔和你嬸嬸,還有你堂妹死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著我們,都不去跟我們說一聲,報個喪!”
不等白菡清開口,蔡大牛的臉上就露出濃濃的不悅,指著白菡清大聲責怪。
他和他老婆以前見過白菡清幾回,所以認識白菡清。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叔叔和你嬸嬸、你堂妹全死了這麼大的事,你該第一時間來告訴我們,跟我們報喪,讓我們來幫著你辦理喪事。
我們可是你嬸嬸的親大哥和親大嫂,我們是至親啊!”劉喜琴也露出濃濃的不悅,大聲責怪。
“你叔叔和你嬸嬸、你堂妹的喪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你一個小丫頭肯定處理不好,弄得一團亂吧!”劉喜琴質問道。
這兩口子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白菡清皺眉。
感覺不對勁!
他們對渣叔夫妻恨之入骨,聽到渣叔夫妻死了,應該很高興才對,怕是要笑渣叔夫妻死得好,怎麼會特意跑來關心他們的後事。
而且,看他們的眼中沒有一點傷心難過。
他們來,怕是另有所圖,不懷好意,得小心點。
“他們已經全部下葬了。”白菡清開口道。
“你們如果想要去給他們上墳,看看他們,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們埋在哪裡。”這話裡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如果他們想去給渣叔一家上墳,說明他們對渣叔一家還講一點親情。
如果不想,那麼就說明他們此來真的是別有所圖,不懷好意,自己要防好了。